因着夜倾辰来了这里,是以流鸢便只在外策马而行,并不再乘车。
至于墨晗,则是从来时就被慕青冉派了出去,方至回程时马车行到中途,她方才终于回来。
闪身出现在马车中的时候,墨晗见到夜倾辰的一瞬间不禁神色一愣!
明明去的时候只有王妃一人,王爷事先也并未说起要过来,是以她们倒是不得而知。
“启禀王妃,属下前来复命!”
“情况如何?”慕青冉的目光在墨晗的身上仔细看了看,瞧着她并未受伤,方才放下心来。
“果然如王妃所料,他跟着属下一道去了!”说起这事的时候,墨晗的眼中也不禁隐隐有些惊诧。
她本以为那名乞丐跟着她们的车队是要意图对王妃不利,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当她一路与王妃分开而行的时候,那人竟是直追着自己而来!
如此倒是令墨晗觉得有些不解!
倘或是仇家前来寻仇的话,也不该一直这般默不作声的守在王府外面那么久的时日,可既不是寻仇而来,那何以这般咬紧她不放!
“嗯”闻言,慕青冉只微微沉吟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
“属下告退!”见状,墨晗只朝着夜倾辰和她略一拱手,便瞬间闪身消失。
而夜倾辰在一旁听着,看着慕青冉正在深思的样子,不禁声音清冷的开口说道,“可是那名乞丐跟来了?”
话音方落,却是只见慕青冉神色略显惊讶的转头看着他,轻声笑问,“王爷怎地知道?”
她方才和墨晗之间的对话,貌似没有提到那人吧!
见夜倾辰只神色好笑的看着自己,却是并不回答,慕青冉倒是恍然大悟一般,暗笑自己一时糊涂。
府上来了这么一位不同寻常的人,夜倾辰虽是嘴上说命墨晗自行解决,但是事实上他哪里真的会放任不管的。
想来他私下里也在调查那名乞丐吧!
“王爷可有何发现?”想来依照那人的行事作风,这身后的背景也是不容易查清。
否则的话,早在发现无法驱逐他离开王府的时候,墨音他们应该就已经查清了才对。
“流鸢那丫头幼年可是曾经做过杀手?”他此前曾经听青冉隐隐提到过一些,但是却并不是十分了解。
听闻夜倾辰忽然问起流鸢,慕青冉虽是不知他是何用意,但也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事如今在夜倾辰与地宫的那些人中,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起此事。
“她所在的那个杀手组织当年在江湖中极有名气!”说起这事的时候,夜倾辰的眼中不觉闪烁着冷芒,如暗夜的月光,清冷华辉。
弦音楼!
他记得当时那个组织便是这个名字,所有入楼之人皆是从幼年开始培养,不知名姓、不知故土。楼中按照宫、商、角、徵、羽五字划分辈分和等级,按照流鸢眼下的年纪,怕是她当年逃出来的时候,应该还只是羽字辈的杀手!
那里的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从宫到羽为姓,由一至九为名。
而从一至九这几人当中,名字也是按照武艺高低排序,楼中只固定留下这些人,一旦进入新人,便会进行新一轮的厮杀,只有最后存活下来的四十五人,方才会成为弦音楼的精锐杀手。
但是几年前不知是何缘故,弦音楼忽然从江湖中消失,昔日那般威震江湖的景象也是不复存在,早已是人去楼空!
当年那件事请可谓是轰动了整个江湖,却是也没有人确定到底是因为有人寻仇还是为何,方才令往日那般名声赫赫的一个组织,一夜之间不复存在。
只不过旁人不知道,夜倾辰却是得知了一些耳闻,再加上之前查到的一些,足以让他拼凑出事情的全部。
弦音楼之所以被毁,并不是因为于外的因素,而是因为内乱!
祸起萧墙,方才如此令人防不胜防!
听闻夜倾辰说了这段故事之后,慕青冉的眸中却是难掩神伤之色,只听他说起要在哪里求生的过程,便是让她不忍去想流鸢当时的境地。
不过想到他问起流鸢,又说起弦音楼,慕青冉的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那名乞丐可是与弦音楼有何关系?”否则的话,夜倾辰何以会忽然说起这些事情!
闻言,夜倾辰却是不禁微微挑眉,只觉得眼前之人不亏是她的青冉,不管他说什么,她总是能很快的领会其中的意思。
“他是宫字辈的人,名唤——宫九!”
宫字辈
怪不得连墨音都不是他的对手,原来竟是这般大有来历。
听闻夜倾辰的回答,慕青冉倒是并未见得如何惊讶,方才听他说了这么多,她心中便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
“那内乱”想来也定然是与这人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吧!
“是他一人以己身对战弦音楼,杀了楼中所有的人之后,方才得了自由身!”
竟是仅凭一己之力!
可是仔细想了想,慕青冉却是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既是杀了所有人,那为何流鸢还活着?
似是猜出了慕青冉心中的疑问,夜倾辰也是不禁微微皱眉道,“这也是我眼下不确定的”
根据墨昀他们查探到的消息,弦音楼当年除了宫九之外,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可是不知为何会偏偏多出来一个流鸢!
“你如何知道宫九是弦音楼的人?”无凭无据,他怎地会无缘无故的将两者联系到一处?
话落,却是见夜倾辰的眸光不觉一闪!
见慕青冉眸光温软的望着他,虽是不曾言语逼问,但是这般无言的追问却是更令他招架不得。
“我同他交过手了。”早前墨音几人同宫九动手的时候,流鸢曾经在一旁见到过,事后无意间聊起此事的时候,便同墨潇无意间说起,那人的武功瞧着有些熟悉的感觉。
后来他为探虚实,方才亲自与宫九过了几招,那时他心中方才隐隐有些猜想。
直到伺候派墨昀他们前去查证,方才会愈加的确定宫九的身份!
而慕青冉听闻夜倾辰的话,竟是难得有些不赞同的样子,“他既是名为宫九,便是武艺不敌前面的人,可弦音楼中的人却皆是死在了他的手中,足可见他武功深不可测,你分明知道这一点,竟还去与他交手!”
他素来担心自己的安危,唯恐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怎地偏到了自己这里竟是这般不在意!
明明慕青冉也不曾同他大吵大嚷,亦或是又哭又闹,可偏就是这般温言软语的责怪,当中却满含疼惜和担忧,才更加的令夜倾辰招架不住。
“原是为了要探探他的底,你瞧我如今不是好好的!”拉起慕青冉的手握在掌中之后,夜倾辰赶忙朝着她解释道。
生怕她因为此事有半分的不悦,到时候可还是将自己心疼死!
可是慕青冉听他之言却是并不说话,原本唇边淡淡的笑意也渐渐敛去,只眸光依旧温柔的望着他,却是越看令夜倾辰觉得越心慌。
“青冉,我以后不这般了!”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夜倾辰的语气中竟是难得有些祈求的意味在里面。
他什么都不怕,便只是青冉有丝毫的不悦,便是他最受不了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爷可要说话算话才是!”见他这般,慕青冉便也不再抓着不放,她本也不是那般爱使小性儿的女子。
不过是听他说起之后,心中有些担忧罢了!
闻言,夜倾辰却是忽然含笑着倾身上前,“吧唧”一口亲在了她粉粉嫩嫩的唇上,似是印上了一个印记一般。
“以此为凭!”
慕青冉:“”
旁人家立下誓约皆是击掌为誓,可是怎地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这般孟浪的举动!
见她终于是展颜一笑,夜倾辰方才安下心来,只轻轻的抱着她,手指一圈圈的轻缠着她的发丝。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驶回了丰邻城中,未想到慕青冉方才回了靖安王府,就听闻墨锦说起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原来,就在她今日去了惠远寺之后,宫中的娴妃娘娘却是再次派了人过来。只道是昨日听闻了靖安王妃身子不适,今日便命人送来了好些的补品和药材,倒是表现的极为殷切。
“那些东西呢?”慕青冉慢慢的品着茶,神色淡淡的同墨锦问道。
“回王妃的话,属下均是已经收入库中!”这般送上门的好东西,哪里有往外推的道理,定要是要好生收着。
便是王府中从来不少这些东西,可是将来倘或是将其变卖了,也是值好些个银钱呢!
“嗯此后若是娴妃再有东西送来,也一并收着吧!”慕青冉素来是清楚墨锦敛财的性格的,想来若是让他推脱不收,方才是令他感到万分难受呢!
“属下遵命!”
墨锦离开之后,慕青冉静坐房中想了片刻,方才轻轻的唤了一声,“墨炎!”
“属下在!”瞬间,房间便闪身而出一抹墨色的身影,单膝跪在了地上。
“有件事情要你查探,要快!”照着如今的态势,还是越早查探到此事,方才对以后的事情方便有所准备。
“属下遵命!”墨炎仔细听着慕青冉的吩咐,只细细的记在心里,不敢漏掉分毫。
他难得有机会到王妃面前刷刷存在感,定然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才是!
夜倾辰方才从书房中回来的时候,便刚巧听到了慕青冉吩咐墨炎的话,不禁心下略有些奇怪。
“你派墨炎去调查娴妃?”他方才便是听到她说了这么一句。
“嗯。”她三番几次的派人请自己进宫,初时慕青冉还以为娴妃是有所打算,但是后来她却是渐渐品出了一些不对劲儿。
或许她高看了这位娴妃娘娘,她召自己进宫,根本不是有所图谋,而是因为春心萌动!
她召见自己进宫,根本不是因为所谓的心中憋闷之类,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因为娴妃知道,只要自己进宫,夜倾辰多半会陪伴在侧,即便当时不在,待到她久未出宫,他也势必要进宫来接她回府的。
想来娴妃等的就是此时!
虽然对于娴妃心仪夜倾辰的事情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慕青冉觉得她应当是没有猜错的。
正是为了要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想,是以昨日她才会特意让也夜倾辰送夜倾宁回宫,才会故意让他去御花园。
因为从华清宫到御花园,势必要途径娴妃的凤藻宫!
而当夜倾辰手中拿着一个花环从宫中回来的时候,慕青冉只问起的时候,他倒是的确在经过凤藻宫的时候见到了娴妃。
不过若非是她主动上前问安的话,他倒是并没有注意到。
听闻夜倾辰如此一说,慕青冉方才是最终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娴妃定然是有意夜倾辰!
只是她到底是自己心中所想,还是因为背后人的授意,这倒是一时难以确定,是以她方才命墨炎去调查她,届时便好判断了。
看来即便是消停了这么久,夜倾辰的桃花运还是这般旺!
想到这里,慕青冉不禁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唇边泛着温婉的笑意。
倒是也难怪连娴妃都芳心暗许,这人也着实长得太美艳了些,好在是个男儿身。不过陌儿的模样随了他,却是不知将来会不会也是如他这般妖孽天成!
“青冉在看什么?”怎么觉得她唇边的笑意似是有些不对劲儿呢!
“在看吾家夫君丰神俊貌,妖媚天成”话落,慕青冉自己却是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倒是极少这般大着胆子将心中的话说出来调笑他。
谁知夜倾辰听闻她的话,倒是未见丝毫的不悦,只是眸色忽然一变,随后声音清冷的吩咐道,“都下去!”
闻言,鸢和流鸢互相看了看,便一起出了房中,还贴心得将房门紧紧的合上。
慕青冉见此,却是不禁无奈的苦笑,这两人几时变得这般了!
见房中一时没了旁人,夜倾辰忽然拉住慕青冉的手腕就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中,随后另一只手大力的扯开了她的一侧的衣物,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和肩膀,烛光下似是带着一圈朦胧的光晕。
像是恐她会伸手遮挡一般,夜倾辰只迅速的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随后便直接朝着她问了过去。
而事实上,慕青冉却是根本连闪躲都不敢,从他说出吩咐鸢和流鸢出去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人定然又是起坏心了。
果然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直到慕青冉被人压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好一番**之后,她看着夜倾辰丝毫未见疲惫的样子,不禁心下微叹。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梦笑开娇靥,眼鬓压落花,簟纹生玉腕,香汗浸红纱
“你看什么?”昏昏欲睡之际,慕青冉看着某人眸光精亮的望着自己,只静静的抱着她不再胡闹,却是一时间让她猛然清醒。
往往就是这个时候的夜倾辰,才让人觉得更吓人!
他什么都不说,只眸中满是华光的望着她,一脸的深陷**之色,如此方才更是令她无奈。
怕是定然又要闹得不依不饶,才肯罢休!
“嗯在看吾家青冉冰肌玉骨,清丽绝伦!”就在慕青冉以为这人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却是没想到夜倾辰的声音幽幽的在她的耳边响起。
隐隐带着一丝暗哑和低迷,让慕青冉听闻之后,只脸色愈见潮红。
“小气!”她不过就是方才打趣了他一句,他竟是就用这般折腾人的法子!
闻言,夜倾辰的眸光却是忽然一暗。
半晌之后,帷幔中便传出慕青冉隐隐压低的轻泣和求饶声,断断续续,却又甜腻软糯,愈加让人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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