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教室内,只听见微微老化的风扇“咔吱咔吱”的摇动着,机械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把空无一人的书桌上的纸张吹得扬起又落下。
沈牧州踢了一下脚边的书,怕姣然生气起来会抄起手边的书砸他,他只远远地站在她右前方的过道上,皱着眉,神色诚恳地看着她,“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不原谅也没关系。”
“但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问你。”
姣然冷冷地呵了一声,讽刺而不屑,显然并不想跟他说一句话。
偌大的教室内,沈牧州能把她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连她神色间的厌恶也看得一清二楚。
“我没话跟你说,滚!”
姣然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跟看垃圾一眼,极不客气。
沈牧州生平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他忍了忍,实在是没忍住,“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是我问你才对,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我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
姣然顿了顿,冷然地笑了,“还有阮星剑。”
“你哪来的脸面还敢在我眼前晃?”
“你是觉得当年的事还不够,打算再来一次,让我跟其他人一样死得凄惨才肯罢休吗?”
“沈牧州,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怎么那么恶毒啊?”
就算当年云野替他出气让他当众丢了脸面,但比起他之前做过的是也只能算是一笔勾销,他哪来这么大的怨气要和她不死不休才算了?
姣然活了这么久,真的没见过比他更恶毒更恶心的人。
就算和她交恶的人,也未曾有一个人能像沈牧州一眼要置她于死地。
看着沈牧州的脸,那段冰冷而血腥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姣然脸色微微发白,眼底划过深重的恐惧,但她面色稳而不变,极度阴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劝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少女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也不看他,直接威胁他,“再不滚,信不信我叫我男朋友来把你打得半身不遂?”
“你要是不信,尽管在这儿等着。”
姣然低头拨弄着手机,唇角微微上扬,带着极致的寒意,只让人望而却步,丝毫不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
沈牧州听得云里雾里的,只觉得她一桶脏水泼在他身上,他脸色极为难看地质问她,“我什么时候想让你死啊?”
天地良心,就算当年他和她撕破脸皮,也只不过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而已,什么时候想置她于死地?
她堂堂徐家的人,就算再不受宠,那也不是他说害就能害死的,况且他从来就没想过害死她。
“呵!”
“滚!”
她懒得看沈白莲装无辜,也不想听他解释,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姣然冷冷地警告了他一句,“不想挨打赶紧滚。”
当年她在淮宁不敢对他怎么样,但她现在已经这样了,她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对沈牧州做什么,在差也差不过现在。
天高皇帝远,他就算回头跟沈家告状,老爷子也管不了她。
沈牧州脸色极为难看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