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破产了。
一时间,这个消息如狂风一般席卷邬城每一个角落,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自然是江家的竞争对手,愁的是江家。
江海城一出来就收到江家破产的消息,这于他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江海城本来还抱有一线希望地给昔日的朋友求助,想看看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结果一个个都假装失踪了,实则避嫌。
在听见江宁月说过姣然和殷氏的关系以后,他彻底打消了东山再起的念头了。
邬城背靠芩州,殷氏只要还在一天,江家就不可能起来。
现在的状况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江海城心里很清楚,殷氏要想让江家连人带家地消失,有的是办法。
现在不对他们出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要是再不识趣地干蠢事,只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了,所以他也识相地歇火了。
至于江明生,江海城是不想管,也管不了,毕竟江家能有今天,那都是因为他。
江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封闭在校内的学生都在议论纷纷。
江家怎么说都算是在邬城排的上名号的,说没就没了,怎么看都不正常。
清晨的林荫道上,初晨的阳光从枝叶的间隙中洒落下来,带着几分烫意,像是为着寂静的清晨增添几分火热的气氛。
翠鸟长鸣,校道脚步声缓缓而起,伴随着小女生八卦的声音。
并肩而行的女生七嘴八舌地聊起了江家的事。
“有什么不正常。”
走在校道最边缘的女生轻切了一声,八卦道:“前几天江家大少的事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吗?”
“你们没看新闻吗?”
“就江大少干的那些事,就够江家喝一壶了。”
江家本就是邬城的地头蛇,多少人想把他拉下来,所以江家有今天,意外也不意外。
那女生“啧”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谴责地开口:“要我说,那都是活该。”
有人附和地笑了,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道:“不然这些人真的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下好了,听说江家大少入狱了,估计没个几十年别想出来。”
江家今时不同往日,也没有办法把他捞出来,估计也只能接受这种结果了。
“啧,不过江家还真够倒霉的。”
就因为这么一个纨绔败家子把整个江家都赔上了,简直是滑稽又可笑。
有人还兴致勃勃地想继续八卦,却被人狠狠地扯住了手臂,她目光一转,看到了教学楼前被人堵住的江宁月。
“哟,这不是江大小姐吗?”
女生一手插着裤兜,拽拽地扯着书包,身后跟着几个面带嘲笑的女生,一人一句地奚落江宁月。
不堪入耳的话语让江宁月一阵恼怒,换作是以前,谁敢这么跟她说话?
那女生看着江宁月低眉顺眼的模样,觉得颇为无趣,懒洋洋地转身道了一句:“算了,痛打落水狗的事咱不干。”
江宁月脸色一阵青一阵黑,看着那女生远去的背影,她暗骂了一句:“贱人!”
这世道向来如此,虎落平阳被犬欺。
早在那夜向姣然求饶失败后,江宁月就猜到今天的场面。
然而想是一回事,真正面对时才知道有多难堪。
想到这几天面对的种种嘲讽奚落,江宁月脸色一阵难看,不自觉地怨恨起了姣然,怪她不近人情。
这件事诚然是江明生的过错,可是这和江家,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她要为江明生做过的混事买账。
江宁月愤愤地瞪了一眼周围目光若有似无看向这边的女生,冷哼了一声,快步离开了众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