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距离两人有着十几丈的距离，隐隐觉得两人氛围有些奇怪，小夏也不敢上前。
她看见的，就是柏以丹挽着东家的场景。
柏以丹就只是握着东家的手，一直轻笑着。
那是一种，任谁都无法看透的笑容。
东家黑沉的怒气收敛，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迈开了脚步。
“丫头，其实……你真的挺特别！”
“死过一次的人，当然特别了！”她语气淡然，听不出一点情绪。
东家眯了眯眼，随即道：“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就算往前柏家要毒害你，可你这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
“嗯。”她点点头，不知是在回应东家，还是在安慰自己。
又在湖边走了一段，东家弯身坐了下来，柏以丹‘舍不得’离开他的胳膊，自然跟着坐了上去。
这么黏人的样子，东家歪头看她的眼神，又柔了一下。
“丫头，如果你知道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你会不会为了他离开那个家？”
“我没有喜欢的人。”她回答。
“我说的是如果。”东家强调了一遍。
柏以丹：“……”
“没有如果。”柏以丹狠狠叹了口气，甚至抽回了自己的手，“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如果，我只会努力过自己的生活。”
她松开了手，东家就盯着自己胳膊看了好一会儿。
沉默了半晌，东家一把拉过柏以丹的肩膀，一脸严肃地望着她，问：“丫头，你有没有喜欢我？”
柏以丹眼皮急眨。
她有点慌。
不提张家那几个性格迥异的兄弟，其实初来这个地方，第一次看见这个会做菜的男人，她就有点动心。
他年龄和她相仿，他做事成熟稳重，就像她昨天骗张目秦的话，他们有共同话题。
是啊，她其实也二十五岁，和东家应该是更聊得来的。
只是……
她无法确定这人是好，是坏？
她暗中窥探他的隐私，已经觉得不好意思了，现在这么一问，反应过来的她，慌忙移开了视线……
逃避，在东家看来是默认。
一声不知是欣慰还是嘲笑的声音响起，柏以丹回过头，就看见东家那幽深的目光。
“丫头啊！你还真是挺特别！让人……特别想揍你。”
说罢，就是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头顶。
柏以丹‘啊’了一声，满脸怨气。
“我是个坏人。”他望着她，似笑非笑。
“从小就生活在只能厮杀才能活命的地方，我幼时的记忆力只有两个字，杀戮！在我手上死去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有个名号叫嗜血狂魔，我心狠手辣杀人无数，一步步爬上来，成为今天的侯爷。”
他年少父母双亡，被仇家追杀，为了不拖累家族，他主动离京。
他在一场场杀戮中生存，他靠自己的实力回到京城，继承父亲的侯爷爵位，还因为护国有功封了将军。
那年，他十五岁！
随后他被派遣边境，与敌军交战数年，一次次为国立功。
自然，也双手沾满了鲜血。
他轻描淡写，甚至抹黑自己的话语，在柏以丹的脑子里换了几十种猜想。
她看着他，问：“家族争斗吗？杀了能和你争夺的人夺权？比如……你口中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