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柏以丹给张三郎熬了药,她站在树下,脸色僵硬地抬头:“喂,下来。”
张三郎扭头看她一眼,又不耐烦的收回视线。
“我跟你说话呢!下来喝药!”
张三郎眯了下眼,还以为她之前又在给张目秦熬什么?
原来是给自己熬药。
不过这次,张三郎连头也没回。
柏以丹:“……”
无奈的,她只好端着一碗药,爬树上去。
“补血的,喝了它。”
纵然碗已经递到嘴边,张三郎却仅仅只是瞟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气得柏以丹怒火中烧。
“这是我特意在县城抓的药,你又被铁器割伤又被烫伤的,不喝点药能行吗?”
张三郎抬眸,问:“关你什么事?”
柏以丹:“……”她险些把一碗药,给他倒脸上去。
想了想,柏以丹还是压下怒气,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药,喂到嘴边:“张嘴。”
张三郎狐疑地凝了她一眼,没动作。
柏以丹:“我不喜欢喝汤,不用帮我熬。”
话刚出口,张三郎的脸就僵了下来。
柏以丹眼眸微垂,盯着药液,说:“我是个粗人,用不着什么汤来养,每天有吃有喝就行,你不用那么刻意去熬,厨房那地方不适合你,下次还是安心在外面待着吧。”
张三郎没应声,眯着双眼审视着她。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是因为想给她煲汤的?
他可什么都没说!
不过心头狐疑,嘴巴倒是舍得张开了。
柏以丹勾了勾唇,把药喂进他嘴里。
等喂完了药,她又把自个儿怀里的药盒拿出来。
给对方的爪子抹药时,由于没有刻意去看他,所以柏以丹脑子里,凛乱的播放着一些画面……
她也分不清是哪时哪日发生的事情,却隐隐有点心惊。
她真不是故意窥探他人隐私!
主要是她还没研究出来,怎样才能在接触到别人的时候,不去看这些画面?
放映最多的,就是战场。
柏以丹面色冷静,心头却无比吃惊。
多次擦肩而过的长矛、利剑、利箭,都如同3D电影般呈现在她面前。
又是一支利箭直朝‘她’胸口袭来,柏以丹抿唇吞了口唾沫,却被张三郎伸手一甩。
画面戛然而止。
柏以丹还没从那种心惊中缓和,看着面前脸色黑沉的男人,扯了扯嘴角。
“抱歉。”
刚才被场景吓到,她的力道下意识加重,已被烫得面目全非的手,自然是受不了那种力道。
张三郎蹙起眉头,怪异地打量了她几眼。
“你刚才一直皱着眉头干什么?还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看你这手就生气啊!”柏以丹抬眸,就是一个白眼,“下次再看见你走进灶房半步,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嗯?”张三郎脸色一沉,眯着眼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好话不可说两遍。我得准备一下开业的事情,走了!一会儿我烧水给二哥洗脸的时候,你就下来,我顺便给你洗一个,你的手不要碰水。”
柏以丹说完就起身离开,眼神却不由凝重起来。
刚才最后一幕,她看见箭头刺穿了他的盔甲,那他是如何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