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上又下了一场大雨,吴家人不要脸,把张大爷家排水口给堵住,让张大爷家的庄稼全被淹了。张大爷和张老二一听说这事儿,自然就心疼。连忙跑去看了下,顺道把排水口给刨开。”
刘二妹剐着地上几人,啐了一口,“哪想那吴家人,竟然丧心病狂的把老爷子推了下去!”
“什么!”县令一张脸变了几个颜色,“那后来呢?那老人现在可没事?”
“老爷子就在你身后。”刘二妹指着张老爷子,县令回头一看……
好家伙!
简直就是一条腿进了棺材的人!
头都还半干,看来这妇女没有撒谎。
抬眸扫了一眼柏以丹,“你和这位大爷是何关系?”
“回大人,这是老身孙媳。”
张老爷子替柏以丹答了,然而县令的脸色却着实有点难看。
“就算你爷爷被推下河,你大可去县衙报官,为何要打人?”
“县令大人可否听这位嫂子说完?难不成往常你断案都是听一半就断了?”柏以丹冷眼扫他。
“当然不是!”
县令老脸一红,又找不到能反驳柏以丹的话,只好又看向了刘二妹:“你且快速道来,还发生了什么?对了,张家其他人呢?”
他视线望来望去,都没看见一个人能对视他的眼睛。
只有柏以丹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以及刘二妹的声音:“张家老二跟着张大爷一起去的。”
“一起去,还让自己爷爷被人推下河?那张老二是干什么吃的?”
县令本是听见刘二妹的话嫌弃,却忽然感觉后背一凉,扭头一望,被柏以丹冰冷的眼神震住。
然而她也没说什么忤逆的话,只是把手里棍子立在了县令的面前。
“我二哥是吃饭的!只是有着贱人,为了不让我二哥拉落水的爷爷,一家人群起而攻,把我二哥打成了重伤!”
“啊?”县令懵了,看着地上躺着的六个人,“不会是他们吧?”
柏以丹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了刘二妹,“嫂子,多谢你肯出来说句公道话,我柏以丹欠你一个情。”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张娘子不必客气。”
刘二妹冲着她微微一笑,又看向县令:“县令大人,去找你报官的人,应当只说了吴家被打吧?您要是看见了张老二的惨状,您都得气得打人!”
县令还在惊讶柏以丹口中的话,被刘二妹忽然一喊还有点懵,也没回答,反而是看着柏以丹:“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柏以丹,不用惊讶,就是你想的那个柏!”
“那柏山是你……”
“我可不敢和他攀上关系,我就是一个丫环生的女儿而已!”
柏以丹满脸不屑的神情让县令眉头紧蹙,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神一凛!
“你是柏家府上小妾李嫦的女儿?柏小妹!”
“是。”柏以丹轻蔑地勾着唇。
县令顿时有些发怵。
李嫦的来历一直是个迷,但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
于是,县令望着柏以丹的眼神开始变了。
“你刚刚提到赵相……”
他欲言又止,就等着柏以丹接话。
她挑了挑眉,问了一句:“怎么?赵相连提都不能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