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换上杀手的衣服,把他们身上的东西全部搜刮了个遍,拿到了证明每个人的身份腰牌后,这才离开。
而秀阳王也十分配合的做起了工作。
带着府兵在府里上下跑来跑去,制造骚乱。
果然,不远处有人正盯着秀阳王府的一举一动,自然看到了秀阳王府灯火滔天,还以为是尸体被人发现了。
而暗卫们也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主导者,跪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任务完成。
主导者冷漠地点点头,转身就要朝着京城走去。
却被身后的暗卫们一拥而上,抓住了手脚,最先搜刮出主导者身上的报信烟花,然后在他没来得及反抗之前,抹了他的脖子。
没了后顾之忧,也要开始面对前面的豺狼了。
第二天傍晚,梦罗他们就出现在京城外面,从远处看着京城中的一切。
短短一两个月,京城已经大变样。
城门外是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难民,他们衣衫褴褛、饥饿难耐。偏偏城门又被守的严严实实,连一个人影都没能放进去。
外面的难民有的饿死,有的渴死,还有的跪在城门下声声哭泣,却换不来城门内的丝毫怜悯。
和城外相比,城内又是另一幅景象。
街上没有行人路过,有的是一队又一队的士兵。
一辆又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京城街上横行霸道。
那些权力新贵的院子里,彻夜笙歌,灯火亮整夜不停歇。
甚至有府中的管家,带着下人,一户人家一户人家地搜寻,搜到好看的女子,或者壮硕的男子,都会被带进府中,供主人挑选。
最严重的,还数皇宫。
三皇子还算有点人性,他并没有对皇后做些什么,只是把皇后以生病为由,关在了皇宫后面的高塔上。
而其他圣上的妃子却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她们统统被贬为宫女,轮流伺候敬贵妃。
敬贵妃此时已经不叫敬贵妃了,她被三皇子抬位,为北宫皇后,与皇后同位,同样享受皇后的待遇。
四皇子更是被三皇子绑在石柱上,让烈日晒了他一天又一天。
三皇子则是一边欣赏四皇子的痛苦,一边夜夜歌舞笙箫,身旁美人相伴。
三皇子的放肆,是全然不顾圣上尚在昏迷,不知生死。
现在京城中,就只剩下一些位高权重的人,尚且还能保全自身,其他人几乎身处地狱,痛苦不堪。
在这种情况下,梦罗他们就连进京城都是个难题。
他们思考了半宿,这才想出一个极具冒险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齐公公就带着梦严文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京城城门外。
守城门的侍卫不认识齐公公,但是认识齐公公身旁的禁军首领。
几乎没敢查他们的身份,乖乖地让他们进来了。
可城门一开,问题就出现了,难民们一见有人进去了,也顾不得生死,拼命往城门里挤。
而守城的侍卫看到这一幕,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拿起长枪,刺中最前面的人,用他的身体作为抵挡。
后面的难民压根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还拼命往里面挤。
围过来的侍卫也越来越多,刺死的难民们也越来越多。
很快,门口就有十几具尸体,连倒下去都做不到,硬生生站着给他们当肉盾。
梦严文看不下去了,冲上去企图撞倒几个侍卫。
却被身后的禁军首领拉住。
这时,齐公公也发话了。
他捏着帕子,捂着口鼻,大声喊道。
“哎呦,快关门快关门!真是晦气,你们也不怕血迹脏了城门!”
听到齐公公这么说,侍卫们也不敢造次,奋力关上了城门,血迹也正如公公所说,顺着城门滴在了地上。
齐公公狠狠地瞪了侍卫们一眼。
“呸,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以杀人为乐是最低等的人才会做的事。”
那些侍卫挨了骂但也不敢反驳,只能连连点头,应和着齐公公。
齐公公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了。
梦严文被直接关进了大牢,而齐公公则和禁军统领去到了三皇子那边。
“太子殿下,齐公公带着罪臣梦严文回来了。”
三皇子正躺在美人怀,用美人的绣花鞋喝着美酒。
听到这句话,连忙让人把齐公公叫了进来。
听到齐公公说,梦严文对收留罪臣之女一事供认不讳,三皇子大手一挥,直接把几个美人赏赐给了齐公公。
齐公公假意推脱,实则想要些银钱,还说了三皇子不少好话。
三皇子一个高兴,把钱和女人都赏给了齐公公。
而禁军统领也站在三皇子身边守护着三皇子。
梦严文被丢进牢房,沿途路过了智菱和其他梦家人的牢房。
梦文和怀着孕的邹世青还好,看起来没遭受什么酷刑,就是梦文的脸上挂了彩。
智菱也好,只是她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不过人尚且也好。
而梦倚就在智菱的对面。
她不知道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一个人坐在窗户照出的光柱下,就这么抬着头,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在,梦严文的牢房就在智菱的旁边。
等狱卒一走,智菱立马跑过来,迫不及待地关心梦严文如何了。
“严文?你怎么样了?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你可有受伤?罗儿和武儿呢?可有大碍?”
梦严文踉跄爬起,没急着回答智菱的问题,反而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反问道。
“你们呢?可有受伤?他们有对你用刑吗?过得好不好?衣服怎么穿的这样少?冷不冷?”
听到梦严文的关心,智菱几乎是瞬间流下了泪水。
“我都好,我一切都好,没有受刑,这牢中也一切安好。”
听到这,梦严文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真好,母亲没有受刑,她们没有受伤,她们一点事都没有。
梦罗顶着梦严文的脸皮,露出欣慰的笑。
而梦倚,从听到梦严文这三个字起,她就躲在了牢房的黑暗中,缩在角落里,和牢房融为一体,不让任何人能够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