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倾眼见着西南的大军的阵势摇摇欲坠,只见西南大军后面升起一面黑『色』的小旗,挥舞几下,眨眼之间便变成了锋矢阵。
顾言倾冷笑一声,所谓锋矢阵,是一种进攻的阵型,一般将领都在阵型的中后部,主要兵力则是在中央集结,前锋展开成箭头的形状,这样的阵型可以抵御来自敌军两翼的压力,这样的阵型在变化的阵型之中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不过,攻击『性』一般般。
顾言倾抬手,城头再次变换旗帜。
随着裴青岩下令,西南军的士兵不停的按照他的命令进行移动攻击,阵型也慢慢的由箭头的形状随着他的命令落下以及士兵的移动而不断的变换成圆形、椭圆形甚至是三角形,然而顾言倾发现,每次攻击过后,不管原本是什么样的形态,最后都会恢复成箭头状。
“有点意思。”顾言倾轻笑,阵型的变化,就是如此。
裴青岩的确是个人才,不过,也仅仅如此了。
“令孙昊将军攻击箭尾,破其阵法。”
“是!”
裴青岩的脸『色』很是难看,算计的眼神看向顾言倾,不过还没有看几眼,便对上了一双如同稀世美玉一般的隽秀凤眸,那眸中蕴含的淡淡的寒意和讽刺,让裴青岩心头一颤,甚至有一些惊惧,似乎所有的念头都被这一眼冻结住了。
不去看裴青岩那讨厌的眼神,转而看向远处,淡淡的黑烟和星星点点的火光,顾言倾轻轻的笑了出来,“我,赢,了。”
顾言倾一字一顿,没有出声,却对着裴青岩说着。
裴青岩被这个突然的笑容晃了一下神,直到身上多了一道伤,才缓过神来,脸『色』已经黑如木炭了。
谁剩谁负,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顾言倾的身后升起一朵烟花,顿时中军的阵型便发生了变化,攻势形成,西南大军虽然依旧保持着锋矢阵,然而此时一个个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对阵,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淡定,反而一个个的额头冒起了虚汗,那样子似乎是被中军『逼』的狠了。
“兄弟们,玩得差不多了吧?差不多就行了,也该结束了!是不是!”
“是!”
“杀——”墨风下令,随后第一个冲在了最前面。
看着墨风他们正经起来,阵型变换,慢慢的集结,然后分为三队,一齐朝着“箭头”冲过去,一队攻向左翼,一队攻向右翼,还有一队与孙昊将军率领的神鹰一齐攻击尾部。
裴青岩见此情形,心知此战败了,也不多做挣扎,下令撤退,然而却已经为时已晚,从一开始的防御,到后面的防不住,一直到最后阵型被破,纷纷溃逃,却还是有大部分被斩杀。
墨风率领的队伍攻势干净利落,势如破竹。
“墨风,穷寇莫追。”顾言倾借内力传音,因为担心战场嘈杂,墨风听不到,还特意将声音传遍大半战场。
“王妃。”墨风下了战场之后飞快的上了城楼,走到顾言倾身后,身上的银光铠甲还带着鲜血。
“做的不错。”
“没想到王妃的阵法用的也是如此巧妙。”
“就是不巧,他用出来的这几个阵法虽然不错,但是在我看来也只是这样罢了。风澜山的阵法巧妙的比这个要多得多,若是今日还我摆阵,我只怕是会用上古阵,结合阴阳八卦变化,绝对够他喝一壶的。”
“王妃,为什么不追了?”
“不必追了,暂时他们没有力气再来招惹我们了。祁阳他们已经到手了,想必很快就能回来了。到时候王爷也该回来了。”
“是。我们需要去接应吗?”
“我派了白虎去,你不必担心。”
“西南大军回去,万一碰上了,也是一场恶战。”
“是啊。”所以她站在这里,就在这里等着,等着上官祁阳他们回来。“只是可惜,让裴青岩逃了。”
墨风身子一僵,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拱手请罪:“墨风无能,没能杀了裴青岩,请王妃责罚。”
孙昊和周崇结束战斗之后回到城墙之上,便看到这一幕,顿时两个人打了胜仗的喜悦瞬间消失无踪。
“王妃。”
“王妃。”
“打扫战场吧,这几天裴青岩指定高挂免战牌,我们也可以轻松一些。但是,不能放松警惕,对方就算不大规模作战,他们此次战败,必然心中不服,找找小麻烦还是做得到的。”
“是。”
“那个裴青岩不是个善茬,留着他,还是大患。”
“王妃,墨风请命,追杀裴青岩。”墨风沉声道。
“他心比天高,手段阴险,武功也不错,我和祁阳联手,只怕都要小心他使暗招,你一个人,绝对不行。”顾燕青摆摆手,并不赞同墨风的请求。
“军师回来了。”周崇指着城楼下踏踏的一队人马渐渐靠近,激动的表情难以掩饰。
顾言倾点点头,脸上总算是挂上了笑容,转身往城门走去,墨风赶紧跟在他身后,孙昊周崇紧接着。
顾言倾下来,刚好碰上上官祁阳回来,只见上官祁阳的一身白衣上染了大片的血迹,甚至是他身后的沉昂,以及白虎,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碰上裴青岩的大军了?”顾言倾蹙眉,眼神微冷。
“只是小股骑兵,不碍事。”
“小股骑兵能把你伤成这样?”
上官祁阳叹了口气,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她:“裴青岩带领的骑兵,幸亏他受伤了,不然我还真不一定能回得来了。”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胡说什么呢。这种事儿谁能预料得到?不能怪你,你也不必自责。行了,让他们休息去吧。”
“好。”顾言倾首肯,吩咐墨风:“去把军医给他们带过去,给他们疗伤。战中伤员也要好好照顾。战死的将士要统计出来,传回帝都,让大师兄好生安排安抚事宜。”
“是。”
顾言倾带着上官祁阳和沉昂回了大帐,孙昊和周崇则是带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去加强工事。
上官祁阳坐在榻上,丝毫不避讳的脱下外衣,反而是沉昂还有些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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