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说让他不要出去,那是一定有原因的,但他没法听从。他身上的裤衩实在太脏了!这么热的天,他都感到身上痒痒的无法忍受了!
他走到帐篷门边,伸出脑袋看看外面,没什么人。他回身在帐篷里找了块『毛』巾,就出了帐篷。
他看看天,还好,今天天空中云层很厚,没有阳光。虽然没有阳光,但天空中的云呈淡淡的橙红『色』的,看着就让人感觉心烦意躁。
“也许,永远看不到蓝天白云了!”他想着,走到了围墙边,沿着围墙走了一段,看到大门了。
他向大门走去,刚走到门边,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看见两个人正从外面向大门走来。
“管他呢!”他踌躇了片刻,毅然向前走。那两人象那天他碰到的易如她们一样,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眼睛部位。
从身高上,他看出这两人也是女的。他看到了她们眼中是十分惊异的神『色』,不由得耸耸肩。他朝她们笑笑,表示友好,她们的眼里也显『露』出友好,但同时,她们眼中的惊异神情并没退去。
他与她们擦肩而过,凭着记忆,直接奔向那天的河道有水之处。
不一会儿,他看到那巨大的、如墓碑般的残桥桥墩了。他调整方向,直接跑到河道中的浅浅的水中。
“好痛快!”
他一浸入水中,身上立刻感到凉爽无比。他向四周围眺望,没有人,就脱下裤衩开始清洗。洗完了,他把裤衩拧干甩了几下,再把它摊到旁边的石头上。然后,他整个身体浸入水中,只留下脑袋搁在水边的石头上,躺了下来。
天很热,气温大约在摄氏40度上下,但他全身浸在水里,很惬意。他双手搓着自己的身体,搓起了很多“面条”,纷纷落入水中。他知道,这水是集聚地所有人的唯一水源,也顾不得了。反正这水虽然小,好歹也是在缓慢流动着的,是活水。
搓着搓着,也许是这几天没睡好吧,倦意袭来,他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脸上有些痒痒的。而同时,朦朦胧胧的,他觉得似乎周围有动静。心里一紧张,他醒了睁开了眼。
他看到,易如她们三个女孩正站在他旁边!更让他尴尬的是,她们三个的眼光,竟齐齐落在他两腿之间的那片浓密的黑森林处!
“『操』!”他暗骂一句,猛然跳将起来,扑向他晾晒着的裤衩。他虽然已解风情,但这样赤身『裸』体任由三个女孩直盯盯地看着,还是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你们干嘛?”
三个女孩别转了脸,但都忍不住偷笑着,他发火了。
天『色』渐渐暗了,他们一起向集聚地走去。一路上,四个人都不说话,直到进了帐篷门,易如才轻轻地说:“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
“算了!”舒云鹏一挥手说。看也看了,火也发了,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也无用了。再说,三个女孩的身体,他也都看到过了,他不亏不是么,还计较什么?虽然心里很别扭,他也没辙,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我跟你们三个住在一顶帐篷里确实不方便,”他说;“过几天,
我会离开……谢谢你们这些日子的照顾!”
“这个世界你并不了解,”易如怯怯地说:“你能去哪里呢?”
“不知道!”他说:“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易如看着他,眼中流『露』出诸多不舍,但她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晚饭后,林琳和另一女孩说出去玩会儿就出了帐篷,家里只剩下舒云鹏和易如两个人了。易如从一只包里拿出一块布,说给舒云鹏做套衣服。这确实是舒云鹏所需要的,所以他就任由易如给他量体裁衣。
那衣料,舒云鹏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易如用的工具,他也不知道是啥玩艺儿。不用针,也没有线,很快,衣服做好了。
舒云鹏穿上新做的衣裤,很合身,易如的手艺不错。这衣服的衣料看起来很硬,但一穿上身,立刻变得很柔软,很舒服。
“这是防辐『射』的,”易如说:“别看它不厚,却有隔热功效,而且很容易清洗。”
“哦!”舒云鹏已经开始见怪不怪了:“谢谢你!”
已经很晚了,林琳她们还没回来。看见舒云鹏连连打着呵欠,易如叫他先睡:“她们难得出去玩会,恐怕不会很早回来的。”
“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去玩?”
“我不是要给你做衣服吗……”易如轻声说道。
“哦,也是,那你也早点睡吧。”
舒云鹏躺下来,郁闷又兜上了他的心头。这些日子里,白天还好一些,一到晚上,特别是睡觉时,他就愁肠百结了。也难怪,任谁落到他现在的境地,不郁闷那就不是个正常人了。一个人远离故乡,既没有带走热情的目光,也没有带走真挚的语言;所有的亲朋好友、所有熟悉的一切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全然消失,而且永远与自己天人永隔,夜深人静的时候,能不黯然神伤吗?
他辗转反侧了很久,总是睡不着。不远处,易如轻轻的鼾声,提醒了他,不要吵着这女孩。既然睡不着,干脆不睡吧,他想。
他坐起来,刚想走到帐篷另一边去,旁边的鼾声停止了,易如也坐了起来。
“对不起,吵了你了。”
“没有,我也睡不着,”黑暗中,易如轻轻地说:“我们说说话吧……跟我说说你们那边的事……”
“说什么好呢?……”他喃喃着:“再说,我说的你会信么?……”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