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开桌吃饭,风远把男人都叫进厨房,“女孩子都在外面等着,男人进来做饭。”
风语见状,摆摆手,“爸爸,我来做就好。”
风雪虽然平日里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她也觉得让齐衫去做饭不太好意思,平日里在自己家里的话,那就叫做无所谓,但是如今在爸爸面前,她还是知道要给齐衫留面子的。
可谁知道,她们两个还没有进入厨房,慢衫和齐衫就把人给按回去坐下了,“天气冷,水凉,这些粗重活,男人来干就好。”
风语诧异地看着慢衫,“可你……”
她是一半觉得不好,一半觉得不敢啊,就慢衫以前那厨艺……适合进入厨房吗?
慢衫像是知道风语在想什么似的,捏捏她的脸颊,“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又在怀疑我的厨艺?”
风语心想你这一副委屈的语气给谁听啊?自己厨艺不好还不给人说还是咋地。
但是这种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她摇头,抱住男人的胳膊撒娇,“不,我很期待你的厨艺,加油。”
慢衫刮刮她的鼻子,宠溺一笑,“嗯,等我。给你做好吃的。”
风语:“……”
她的嘴角抽了抽,自己都觉得不太敢相信。
齐衫则是二话不说,撸起袖子直接进入了厨房里,风远看着他们两个,开始传授一些家庭式的教育,“男人啊,就要会做饭,会做饭,才能留得住老婆。”‘
慢衫:“……”
齐衫:“……”
幸好他两都不是那种特别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也不是那种爱好面子的,更加不是那种家里有王位需要继承的,不需要女孩子如同古代一样三从四德,反而是新时代的好男人要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都9102年了,男女早就平等,谁还管谁进入厨房啊?
所以两个大男人都没有丝毫怨气地做着饭,切菜。
甚至两个人还一边聊天,互相切磋。
风远说是进来一起帮忙做的,实际上,他也就只会做汤而已。
他看着系着围裙的慢衫和戴着手套的齐衫,和他们聊天,“平日在家里,谁做饭的?”
齐衫立刻高兴地开口,“都是我做饭!我特别擅长做饭,你没看我把雪雪养的那么胖!”
风远:“……”
养猪式自豪,不过他很赞同就是了。
接着看向慢衫,慢衫慢条斯理地处理鲜虾,一边头也不抬地开口,“有时候她做,有时候我做。”
这个答案……风远其实表示,他也挑不出毛病来。
最终夸奖一句,“都做的很好。点赞。”
慢衫闲来无事,聊了几句,“伯父,您呢?会做些什么菜?”
风远这就尴尬了,“我……我煲汤特别在行!”
齐衫耿直地开口道,“那就是不会做菜咯?”
风远,“也不能这么说啦。”
齐衫摆摆手,“伯父,我的意思是,会做汤不会做菜,这是两门艺术,不能混为一谈。”
他这么一说,好像也对。于是原本打算吹胡子瞪眼的风远瞬间把胡子给收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齐衫,越来越觉得这小子憨,人还不错。
而慢衫则是过分淡定,宠辱不惊,也很不错。
他的两个女儿啊,都找到了很好的归属,他这打从心底里高兴。
男人们在做饭,女孩子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其实她们两个都暗戳戳地很想进去一探究竟。
尤其是当厨房里时不时地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齐衫都会喊一句,“卧槽!又掉了。”
而慢衫的声音也会很温润如玉地传来,“捡起来就好了。”
风远也不甘落后地开口,“菜糊了!”
风雪和风语表示对这顿晚餐都感到很紧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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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航把王熙送到医院以后,医生严肃地说,“怎么现在才送来?这腿是不想要了吗?”
王熙已经晕倒了,看来他这腿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很多。
“要截肢,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这是医生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
王泽航的心情很沉重,截肢……?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暗暗摇头,“怎么可能呢?如果他同意截肢的话,也就不会平白地受这么多的苦了。”
对他来说,截肢相当于要了他的命,他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一个残疾人,并且要半身不遂地活着,被人用同情的,异样的眼光看待。
他宁愿站着死去,也不愿意坐着苟活。
这是他的生命观。
其实王泽航并不能赞同,对他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才意味着所有一切的可能性的存在。
如果死去,那么一切可能性就都没了。
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些爱着我们的人,他们的寄托,从来都不是在你的身体上,而是在你这个人身上。
这就是王泽航这么多年来,虽然历经挫折,也一直想要争一口气,但是输了他却也从来不气馁的原因。
活着不为争一口气,也许会让人生没有意义;但是输了就要输掉最有一口气,却在他看来是丝毫不划算的。
等到王熙醒来,王泽航试探性地和他聊了一下,很平静地讲述到了截肢这件事,王熙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不可能!我宁愿死!”
王泽航也是很戳心窝子的,“不是还想要见小语吗?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王泽航看见,他的神色有了松动。
那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该说庆幸,还是说很不忍心。
他不愿意拿小语来做交易的。
王熙想到风语的时候,还是想到了一起吃火锅的那个晚上,她的真挚笑容,真的是戳心窝子的暖和,让他这辈子都有了可以梦见的暖意。
可是……如果要他截肢以后,被风语用那样的眼神看待,他一定会痛不欲生,他不愿意。
可是……他又舍不得风语。
“让我考虑考虑。”
王泽航,“你要考虑多久,你这腿,再拖就废了。”
王熙点头,却又摇头,“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吧。哥我想见小语你快点安排,尽快好吗?”
王泽航见他如此固执,心里头不知道是一股怎样的感受,只觉得沉重,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