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愣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哥哥要煮汤。
而是:哥哥居然还不肯放过风语?
他眨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是想要报复风语吗?”
慢衫看了自家弟弟一眼:“……………………”
半晌后,他忍耐地开口,“你觉得喝我做的汤,是酷刑?”
慢树沉默一会儿,“呃……也不是。”
慢衫再次开口,“那你就是嫉妒我给风语做汤喝?”
慢树再次沉默了一会儿,“呃……”
“好了。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做两份,你先喝喝看再带给风语。”
慢树:“……”
所以他为什么要嘴贱?被罚了吧?
慢衫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嗯了一声,“嗯?你是不满意?”
慢树捂着嘴巴,“没有!我很满意!谢谢哥!”
慢衫拍了下他的狗头,上楼了。
*.*
慢树第二天下楼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哪里都不太对劲。
因为昨天晚上,他做梦梦见哥哥喂他喝汤,还很温柔,还用勺子,还跟他说,“乖,把这汤喝了。”
惊得他半夜就醒了,吓死人了!
然而下楼的时候,他还是没有逃过噩梦,从堪称“十大酷刑”的喝汤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提着保温壶出现在了风语的家门口了。
风语戴着耳机在听哥,一身粉红色的长裙衬得她青春靓丽,慢树咽下口水,“嘿,早上好。”
风语摘下耳机,一只手拿着它在手上晃悠,慢吞吞地开口,“早啊,大清早的来我家干嘛?”
慢树放下保温壶,“我是来给你送吃的。”
风语看着迷你卡通粉红色保温壶,嘴角抽了抽,“是什么东西?”
慢树有问必答,答得认真,“是……汤。”
风语扬了扬眉,“汤?”
说完狐疑地上前两步,一只手打开保温壶,看了眼里边冒着热气的汤,懒洋洋地挑眉盯着慢树,“你做汤给我喝?”
慢树咽下口水,“怎么?”
风语摇摇头,盖上盖子,“我不喝。”
慢树见她坐下,又打算戴上耳机继续学英语,忙不迭地也跟着坐下,拉着她的手,“为什么?”
风语转头看着他,“你做过汤吗?这汤你喝过吗?我不太敢喝,我怕被毒死呀!”
风语笑盈盈地看着他,挑挑眉示意自己是真的不敢恭维。
慢树哼唧一声,“可是我好心好意送过来的汤呀!你不喝真的让我很伤心。”
慢衫哥哥说了,不可以出卖他的。
风语听着慢树的话,冷哼一声,转身去厨房拿了两个碗和汤勺出来,其实她本来也没有打算不喝,是人家的心意,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来吧,一人一半,这汤才好喝。”
慢树看着她的神操作,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不不不……这就不用了把。”
废话,好不容易才从哥哥的手里活过来,可却要死在嫂子手里?
开玩笑!
“不喝,我坚决不喝。”
风语紧盯着他,“那我也不喝。”
“不行!”
慢树拦住她要放下碗筷的手,终究是无奈地妥协开口,“好吧,我也喝……”
心里默念:我真的好苦啊。
风语见着他生无可恋的样子,眉眼一弯,真的觉得可可爱爱的。
还是个大男孩啊,心思单纯得很。
打开汤,盛了两碗刚刚好的,她喝了一口,瞬间石化当场。
慢树也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眉头皱得更紧了,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风语迟疑地开口,“话说……煮汤,不就是把材料洗干净,然后放水,油,盐,就能喝了么。你是怎么做到这个神奇的味道的?苦不苦,甜不甜的,到底是放了什么东西啊?”
慢树无语凝噎,嘀咕了句,“我也想知道……”
风语听到他这句话,眯了眯眼睛,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当她再次看着这汤的时候,带着某种疑惑,她喝了一整晚之后,莫名其妙地觉得:这汤有熟悉的感觉。
和她当初喝到慢衫做的汤的时候,是一样的。
莫非,这就是慢衫做的?
她突然觉得这汤异常温暖,温暖到了她的心坎了。
让她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慢树见到她喝下了一整碗,震惊不已,“你喝光了?”
风语点头,“是啊,很好喝呀。你做的很好。”
慢树沉默了很久,这才低头摸摸鼻子,然后他打开手机,给自己的哥哥发了条信息。
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风语盯着他看。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却见到风语坏笑着看他,“还不快点喝光?”
慢树看着没有动过的汤,再次流泪:苍天啊,饶过我吧!
风语已经断定这汤是慢衫做的了。
她打开手机,想要给他发条信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算了,还是互不打扰吧。
这份汤,当做是最后的慰藉吧。
这个冬天,注定是难过呀。
*.*
吃饱喝足以后,风语继续看他的书,慢树却着急地时不时地看着她,风语终于察觉到了他的坐立不安,挑眉,“怎么了?”
慢树想到哥哥交代的第二个任务,有些踟蹰不已,“中午吃什么?”
刚刚喝完汤的风语,:“………”
她努努嘴,“现在才九点,刚刚吃过早餐,就想着午餐?你不如问一下晚餐?”
慢树愣了一下,“那晚餐吃啥?”
风语:“……”
片刻后,她搁下东西,打开电脑,噼里啪啦的开始做自己的工作,顺便塞着一只耳朵在耳朵里,开口赶人,“中午去隔壁吃,你也跟着去吧。都是熟人了。”
慢树一听,开心极了,“好呀!”
风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是手指不停,思绪被工作带过,也就没有说话了。
自从上回花了风语两万多以后,风贾就不再继续作妖了。
因为那天当他把这件事情阐述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听着的时候,女儿说他:你是不是穷疯了?这点小便宜也占着?目光能不能放得长远一点?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爸爸?
被骂了许久,他憋着很多话说不出来,把电话扔给了贾姨,贾姨挂断电话后开口说:女儿说我们的目光太不长远,现在还未能取得风语的信任,就巴巴地要她的钱,这样做只会让彼此之间的距离变得更加远,对我们以后的家庭关系来说,不够和谐。所以接下来我们都要消停点,踏实地对风语好,不要再算计她,不然早晚会露出破绽的。
风贾哼了一声,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到底是应了。
他们也不得不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