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风贾指挥她,“你给风语打电话安慰她,跟她说这个没了没关系,下一个呢。”
贾姨盯着手机发呆,心想:这句话好像不是安慰吧?
但是老伴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很慌,她打开手机,只好开始给风语打电话,但是那头却一直没有接通。
“没有接通,这孩子会不会出事了?”
风贾一听,本来有点慌乱,但很快回过神来,“出事?那不是更好,达到了我们的目的了。”
贾姨打了个寒战,看着面容老实的丈夫,一夜之间竟然觉得他无比地陌生。
谁知道,风贾还继续开口,“她死了的话,我们就是第一继承人,钱都到我们的口袋里了。”
贾姨摇摇他的手,“老头啊,咱们不能想啊,咱们平淡了一辈子,到头来为了这点钱要害人命?”
风贾看着是老实人,实际上没得作的时候,他的确老实。
可一旦有了筹码,他就会揭竿而起。
他就会枉顾人命,不计后果。
这点上,涂漫与他太像。
为了达成目的,都可以牺牲别人。
老实,只是因为眼前没有诱惑罢了。
风贾看着自己的老婆,“罢了,我们也没有上赶着去害她,我只是说句实话而已。你不用太担心了。她能自杀?呵……命硬得很呐。”
风贾的话何其毒辣,贾姨却左右不了他的想法,只是低垂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觉得自己很过分,可是她到底是知道真相的人,她也不愿意把真相告诉风语。
哪怕求得一份救赎,她也未曾努力过。
往后,即使获得怎样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后果。
*.*
也许是慢衫就睡在她的身边,风语的精神倒是比起前几天真的好了很多了。
所以她入睡很快,睡得也很沉。
还做了一个梦。
只不过梦境不太好,贾姨和风贾入了梦,他们紧紧地追着她,她跑的喘不过气来,被两个人抓住,狠狠地给了一刀。
惊惧使得她回过神来,立马就睁开眼睛,气喘吁吁。
她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房间内明亮的光线使得她有些慌神,几十秒后她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她和慢衫开的房间。
她转过头去看着慢衫,他安静的睡颜触手可及,温和的俊脸不难想象他应该睡得还不错。
看着他眼睛下的黑眼圈,风语叹口气,凑近他,又睡了会儿。
两个人睡了一个半小时,等到风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慢衫已经醒过来了,温和地看着她。
接触到他的目光,风语真的是立马就脸红了,“咳,你睡好了没?”
慢衫的嗓音沙哑地,“美人在旁,比起自己一个人休息的时候好多了。”
说完他拉着风语的手,亲了一口。
风语像是触电般迅速地收回了手,自己翻身起来,“我饿了,咱们出去吃东西呗?”
慢衫看了眼手机,正好是中午一点,也好,去吃个东西吧。
他起来收拾了会儿自己,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见到风语低着头在看手机,页面上很久都没有翻过页。
慢衫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穿风语的内心。
风语看了下手机,的确发现父母给她发了很多信息,还打了好几个电话。
但是此刻她竟然很有排斥的心里,是真的不愿意去接听这个电话。
何况,她还和慢衫在一起呢。
她几乎可以想象的是,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父母一定会问她关于今天早上的相亲对象的事情,会问她现在在哪里,会要她现在就回去,会再次让她做出保证不可以和慢衫在一起。
她越想越是烦躁,一想到自己的父母会问起这些让她很不喜欢的话题,她就头大。
风语把手机给关机了,扔到了床上,苦恼地抓了下头发。
乌黑亮丽的头发被她给放了下来,她烦恼地抓了抓,悲催地发现自己都快要被这件事逼得秃头了!
慢衫见到她这鲜活的不满,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噙着微笑看着她,走过去揉揉她的头发,“好了,不要烦了。等下吃了东西,我们出去玩?”
风语坐起来,好奇地看着他,“啊……可是,你不忙吗?”
她下意识地觉得,慢衫应该要上班才是,哪里来的时间可以跟她一起玩啊。
虽然她是很想出去玩啦。
但是慢衫看着她犹豫的神色,以为她是不愿意和自己出去,也是,她也该听父母的话。
慢衫是绝对不会让风语陷入二选一的境地的,他何必逼着风语做选择,何必和风语耍性子,说的越多,他就越会失去这个姑娘。
风语倒是没有这个念头,只见着慢衫温柔地对着她笑,用着那张迷死人不要命的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好看的脸,盯着她,然后状似撒娇地开口,“我出去这么多天,你都没有想我的嘛?真的不能陪我出去玩吗?”
咳咳……
风语盯着他绯红的脸颊,低头,“嗯”了一声。
慢衫心满意足地笑了。
*.*
风语本来就没有什么心情要出去玩,一出了门,她就有点打退堂鼓,母亲的话不停地在她耳边回响:“小语啊,你不可以和慢衫在一起啊。”
“听妈妈的话吧,妈妈也是为你好啊。”
“难道我还会害你吗?”
每次想到一次,心情都烦闷得不行。
打着爱的名义说着强迫别人的话,最是讨厌了。
风语也不知道是自己不孝顺还是母亲不够爱她了。
可是,说要拒绝慢衫,她的心里却不停地在动摇。
她看着慢衫好看的侧脸,他小心翼翼却十分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进而和她十指紧扣,下楼梯的时候还提醒她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大门还要把手护在她的头顶不让她撞到,过马路的时候也要紧紧地拉着她,那时不时就看着她的温柔的笑脸,真的让人无处招架。
风语看着他,又想到了慢衫撒娇般的话语,就总是觉得他们之间的定位是不是反了?
她不忍心,拒绝慢衫啊。
曾经风语是个何其潇洒的人,她认定的东西就去做,不会做了就罚自己跑个五六公里,绕着操场跑个十几二十圈不停下的。
她讨厌的人她会直接远离,连个原因都不需要想。
她喜欢了,她就热情地真切地喜欢。
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
现在这般踟蹰,不过是在意的东西多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