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
听到服务生对叶涛的称呼李小芳也糊涂了。她忽然想起来晚餐的地点是叶涛选的。她隐隐猜到了什么。至于周高明。他现在的感觉就像一个太监出宫遇到个挡路的乞丐一把推开，然后发现这个乞丐居然是微服私访的皇帝！
周高明怀着敬畏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年轻人。叶涛正跟服务生说话呢：“红酒我完全不懂。你随便挑一瓶能喝的上就可以了。别太贵。三五十块钱的就行了。不是我请客，点太贵的酒我不好意思。”
如果是一分钟前叶涛说同样的话周高明只会觉得这是个乡巴佬。但此时此刻周高明却像生吞了一个苍蝇。“扮猪吃虎太恶劣了！”周高明只能在心里大声呐喊。
服务生屁颠屁颠跑去拿了一瓶玛歌酒庄的红酒。然后告诉叶涛这瓶酒只要四十块钱。周高明心说你骗鬼呢。四十万一瓶还差不多！
周高明扫视一圈。果然发现一个酒店负责人模样的中年人在远处冲叶涛摆手。周高明瘫坐在座位上。他心里一直看不起叶涛。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可笑的人。居然在一个年纪轻轻就拥有五星级酒店的富家大少面前摆阔。而且很显然这家酒店只是叶涛“名下资产”的冰山一角。这从酒店负责人讨好的目光就可以看出。如果叶涛经常来这里他根本无需这么画蛇添足献殷勤。
叶涛喝上了服务生送来的红酒。喝酒的方式依然那么“豪迈”。可这一回周高明非但不觉得他粗鲁反而觉得这是随性的表现。周高明冲李小芳挤了挤眼睛。意思说你交了个背景这么深厚的男友干嘛还给我装傻。李小芳耸了耸肩香肩。意思说他有钱没钱跟我又没关系。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
周高明咽了口口水。嘴角挂着谄媚的笑容。“叶少爷真会开玩笑。刚刚还骗我说你是中医世家。我差点就相信了。不过叶少爷由内而外散发的贵族气质已经把你出卖了。”
李小芳很不配合的笑出声来。她指着正抱瓶吹的叶涛：“这家伙有‘贵族气质’？噗嗤，笑死我了。叶涛，我跟你一起这么久还真没发现你有贵族气质。”
周高明稍稍有些尴尬。但同样的话李小芳可以说他可不敢说。他陪笑着说道：“可能是叶少爷平常行为放荡不羁惯了。小芳你找了个好男人啊。我刚刚就想说找男朋友就得找叶少爷这样的。”
李小芳面带鄙夷。你刚刚明明劝我不要被叶涛骗了。怎么改口改得这么快？
周高明完全无视了李小芳的鄙夷。而是一直盯着叶涛。试图将他的脸跟某位商界大鳄对应起来。可这样的努力注定要失败。周高明试探着说道：“我记得这家酒店好像是秦山酒店的资产。叶少爷你该不会是……”
叶涛龇了龇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他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我是秦山集团挂名的董事长。让周叔你见笑了。”
“秦山集团？！”周高明吞了口口水。他呼吸都有些局促了。周高明就像完全没听到‘挂名’两个字。眼前这家伙年纪轻轻，又不是什么业界资深管理者。怎么可能凭名望‘挂名’呢。周高明更愿意相信这是叶涛的谦虚之词。看看叶涛的衣着打扮，再想想服务生对他的称呼就知道这个家伙已经低调到让人发指的程度了。
叶涛问道：“周叔听说过秦山集团？”
“叶少爷千万别再喊我‘周叔’了。我实在担待不起。秦山集团在华夏商场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司徒秦可是华夏商场的传奇人物。他死后秦山集团经历了颇多变故。一度占据经济版面的头条。周某人也略有耳闻。没想到今天有机会跟叶少爷一起吃晚饭。”
周高明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叶涛漫不经心地回道：“今年早些时候我确实在对秦山集团进行了一次重组。不过我现在已经把集团交给司徒秦的妹妹管理了。我现在就是个纯粹‘挂名’的董事长。”
“秦山集团的重组是叶少你进行的？”
秦山集团重组规模之大不仅在华夏数一数二。在全球范围内也是数得着的案例。周高明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成功人士。但那种层面的重组对他来说依然是高不可及的世界。周高明万万没想到自己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居然就是那次重组的操盘者。
另一边，李小芳听到“司徒”这个姓氏就完全明白了。叶涛在渚州的事情她多少有些耳闻。她虽然不了解内情但她却知道叶涛说的“挂名”应该是真的“挂名”。至于叶涛今天为什么选这个地方吃饭。李小芳也慢慢猜到一点了。
周高明的反应验证了李小芳的猜测。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叶涛。像是生怕他消失了一样。“叶少爷年纪轻轻就能领到那样规模的重组实在令人钦佩。如果有机会还希望叶少爷可以引荐一下秦山集团下面哪个子公司的负责人……”
叶涛随口敷衍道：“有机会再说。可惜这里不是渚州。要是在渚州我就打个电话喊司徒怡一起吃饭了。”
周高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李小芳一开始还怀疑叶涛刚进酒店的时说的话。现在她已经完全不怀疑了。周高明现在差不多把叶涛奉为神明了。恐怕这会儿叶涛让他脱光衣服裸奔他都不会犹豫。
但是叶涛却没有直接跟周高明谈起合作的事情。他装作随意地跟李小芳打听道：“小芳，我之前给你的那个项目你找到合作伙伴了吗？我刚刚跟美帝那边的山姆财团聊了。他们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
李小芳强忍着笑意。这个“山姆财团”八成是叶涛随口瞎编的。但是周高明却轻而易举的就上当了。“找到了找到了。叶总已经找到合作伙伴了。叶少爷你来之前我跟李总已经谈妥了合作的主要部分。就差一些小的细节了。”
李小芳想到周高明之前是怎么刁难她的。这会儿她怎么会让周高明轻易得到这个项目。她装作很感兴趣地跟叶涛说道：“叶涛，山姆财团对这个项目也感兴趣吗？那太好了。山姆财团可是美国最大的私人财团之一。跟他们合作拓展海外市场岂不是手到擒来。”
周高明见状慌了。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李小芳：“叶总……那个，那个，我们之前不都谈好了吗？”
李小芳玩味的瞥了叶涛一眼。这家伙还真做到了。周高明这会儿不就是在求着她合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