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进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田豹说:“军师,咱们还是强攻吧。咱们这数万人马日夜操练强攻个小关口应该不是问题吧。”
乔道清摇摇头:“山里虽然兵不过数千,但是铁矿、煤矿场里的壮丁多得是,随便训练一下就能用来守城,更何况卞祥、鲁达都是老行伍了,强攻不容易,咱们还是再找找小路,偌大的井陉山区不可能没有漏洞。”
乔道清备受田虎重用,就算是田豹也得听乔道清的。当天傍晚,乔道清带领一千余精兵避开关口进山了,这山区山高林密,原来没有树林的地方也长满了带刺的花椒和月季花,密密麻麻的连在一块儿根本就不适合大军行进,前面四个士兵拿着大砍刀开路,劈开两边的荆棘,但是没几分钟,前面一支响箭响起,紧跟着数百支弩箭就射了过来,羽箭如同下雨一样,乔道清带的兵好在都有准备,带着小盾牌,伤亡不大,陆续的也开始还击,但是让人恼火的是根本没看见敌人的影子,四下里绿意盎然哪里能看到济州军的人影。乔道清带领的精兵都不知道往哪里射击。
邪门了,冲上去。乔道清命令士兵往前就冲,不冲还好,一冲就来大麻烦了,许多人的脚脖子上被绳子套住,快速的吊到了附近的大松树上了,还有的脚踩进了小陷阱里,那小陷阱也就只有半米多深,刚好能放进去一条腿,坑底是尖锐的铁刺直接把脚掌刺穿了,疼的伤员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乔道清傻眼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像今天这种战法还是不多见的。
“撤退。”乔道清见势不妙下达了后退的命令。可是进山容易出去难啊,来时路竟然都找不见了,陷阱、暗箭,突如其来的石块,乔道清率领一千余精兵进山,出去了不过五百多人,短短半个时辰乔道清好像经历了大半年一般,这个鬼神莫测的道士自称半仙之体,竟然也受了伤。
士气低落,已经没办法再通过小路进山了,乔道清无奈返回,田豹想笑也不敢笑,看乔道清吃瘪,田豹说:“看来偷袭已经是不成了,咱们强攻吧。”
乔道清点点头:“强攻,一定要尽快拿下。”
就这样乔道清辅佐田豹开始进攻井陉西关,虽然田豹兵力是守城方的十倍之多,但是关墙只有短短一百来米,城墙之上又有巨弩、火炮等一应守城利器,更加上守城士兵又是久经训练的士兵,战斗素养高,士气高昂,一接触就是激烈的火花。田豹把士兵分成十个队,轮番进攻,但是每一轮进攻都是如同海浪碰在了礁石之上。
从早上,到傍晚,田豹指挥十个方队轮流进攻了一边西关墙,西关墙内外浓烟滚滚,尸体遍地都是,今天一战田豹军战死四千余。同样作为防守方的鲁达部也是上万惨重,阵亡了三百多士兵,伤了五百多。
鲁达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骂道:“直娘贼,田豹这人疯了不成,这么不要命的进攻,今天火炮都打坏了十几门,要是明天还是如此就只能杀出去了。”
鲁达正骂骂咧咧呢,卞祥率军到了,三千生力军来到了关墙内。
卞祥道:“鲁营长、山副营长带兵且后退歇息,今晚我带人守着。”
鲁达说:“洒家不累,只是士兵们有些累了。”
鲁达、山士奇让士兵后撤休息,伤兵包扎治疗,安顿好士兵鲁达又回来了。
鲁达说:“今天天色已经晚了,田豹退了,但是恐怕明日一早还会强攻,不如咱们今晚劫营去吧。”
卞祥说:“如果只是田豹带兵,今晚劫营定能击溃他们的大军,但是他们军中有位军师乔道清,此人颇有计策,恐怕早有防备,与其冒险劫营不如等他们明日来攻,咱们依靠地形和工事定然能再次挫败他们。”
鲁达说:“好吧,今天洒家也是累了,晚上就交给你了。”
就连号称鲁疯子的鲁达都感觉到累了,今天的战斗可想而知了。
卞祥接手关防并不准备趁夜偷袭,而是打扫了战场,从新设置了陷阱,修葺城墙,更换已经打坏的火炮。
虎蹲炮为铸造的火炮,使用寿命也就是二百来发,再打下去就有炸堂的危险,所以用到了一定程度就需要更换。卞祥这营以山地特种兵为主,普通士兵也就是三千来人,懂得火炮和巨弩的也不少,只是比不了专业的弩兵和炮兵。
第二天,天刚刚放亮呢,关墙外响起了呜呜的号角声和战鼓声,田豹、乔道清率领士兵又杀来了,休息了一夜士兵精神饱满,一个个拿着盾牌、抗着梯子,中军还有数十架投石车。别看投石车这东西古老,速度也慢,但是真正的威力大,能把上百斤的石头丢出去数百米,威力非同一般。
卞祥在关墙上看得仔细,一看田豹军中正在捣鼓十几台高大的架子,感觉不妙,立刻让人把正在后面休息的鲁达给叫了出来。
卞祥说:“鲁营长且看,那是敌人的投石车,这种投石车虽然古老比不得火炮好用,但也是威力惊人,看来咱们只能把看家的红衣大炮拿出来来了。”
鲁达说:“拿吧,洒家没同意。”
整个西关墙也不过四台红衣大炮,还只是一千斤重的小型炮,相比起一百多斤的虎蹲炮威力大了不少。
卞祥命令士卒把四门红衣大炮装填好了燃烧弹,也就是实心的油弹,瞄准敌人的投石车,大炮开火,轰轰,轰轰。
四声巨大的炮响,西瓜大小的火球喷薄而出,直奔敌军阵营。四百多米的距离对于红衣大炮来说根本就不叫距离,但是精确度不行,四发炮弹其中两发打到了步兵队里,一发打到了田豹军骑兵队里,只有一发打中了投石车,把投石车给引燃了。
田豹笑道:“这是什么炮,乱打一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