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时候,路二婶又怎么可能停手。
这老东西越是反抗,越是证明有猫腻。
她越发的笃定,这个老东西有秘密。
应该是藏了什么好东西。
“老不死的,你再反抗一下试试,老娘打死你!”
“松手,快点松手!”
“....”
两个人,不停地推搡着。
路老夫人因为年纪大了,哪里是路二婶的对手。
不过几下子,她怀里的钱袋子就被路二婶搜了出来。
拿到东西,路二婶就退开了。
打开钱袋子,她傻眼了。
银子...
竟然有这么多银子,天呐...
这老不死的东西,竟然私藏了这么多银子。
这可是他们家,一年的开销啊。
富有了,富有了。
路二婶没有想到,会在路老夫人身上搜刮出这么多银子,一脸的欣喜高兴。
发财了!
这下真的发财了。
哪知道,路老夫人挣扎着起身,想要夺回来。
“还来,还给我这老太婆!”
“求求你,求求你,还给我吧,这是路丫头给的银子,要给念念买布料做衣服的银子!”
“还给我!”
“....”
路老夫人竟然过来抢钱袋子,这行为落到路二婶眼底,是反了天。
“该死的,你竟然敢来抢...”
“给那赔钱货做什么衣袍,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配穿什么好衣袍?”
“又不是生的儿子,九王府谁在意她穿什么衣袍,有粮食给她饱饭,让她活下来,就已经算是恩赐了!”
“....”
路老夫人:“还给我,把银子还给我!”
“....”
路二婶拿着手里的钱袋子掂量着。
原本得到一笔意外之财,很兴奋高兴的她,却被路老夫人惹怒了。
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还给你?”
“老不死的,二房供你吃,拱你穿,给你养老,你现在是敢藏私房钱了!”
“真是反了天了!”
“老娘打死你....”
“.....”
路二婶起身,一把就把路老夫人推到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直到打累了,她才停手。
“老不死的东西,今日就留你一条贱命!”
“你要是敢在王妃面前去乱嚼舌根,老娘回头就要了你的命!”
“听懂了吗?”
“....”
丢下这句话,路二婶拿着那钱袋子离开了。
路老夫人就这么躺在地上,缓了两个时辰这才能动弹一下。
拖着满身的伤痕,一点一点的移动,一点一点的往床榻上爬。
眼泪不停地从那昏黄的眼睛里流出来。
她是造了什么孽啊。
生了两个儿子。
一个儿子,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第二个儿子,娶了一个恶婆娘,不管她这个母亲的死活。
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死了吧!
就这么死了。
路老夫人在床榻上,被二房的人遗忘了...
第二日只能拖着肿痛的身子,去旁边的水井里,打一点点井水度日。
晌午,路扶摇睡了午觉起来。
总感觉心里发慌。
她有点担心祖母。
二房的人,对祖母很不好,甚至是虐待。
她有点后悔,昨晚就应该把她留在九王府。
惦记着这事,路扶摇带着小玖和时木,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正厅,路二婶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王妃,您来了...”
“....”
路扶摇气势逼人的坐在那里,没有理会路二婶。
从进丞相府开始,小玖和时木就分头去找路祖母了。
指望二房的人去叫人,一来二去,不知什么时辰了。
她的人,找到祖母后,就带着她离开。
就在这时,小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老夫人....老夫人浑身是伤,晕倒在了床榻上!”
“.....”
霎那间,路扶摇蹭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
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什么?
祖母浑身是伤的躺在床榻上?
昨晚送她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虽然谈不上生龙活虎,倒是气色挺好的。
路扶摇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她站起身,就准备往外面走,去找祖母。
路二婶一看路扶摇脸色变了,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
完了完了,难道是暴露了?
那老不死的,已经躺在床榻了,还要捉妖,她怎么不去死?
昨晚就应该拳打脚踢把她打死,哪里还有什么后面的事情。
不行。
不能让路扶摇看到那老不死的。
她给儿子女儿谋差事的事情,还没有开口呢。
这个时候还要把路扶摇稳住才行。
豁的一下,路二婶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了路扶摇面前,伸手拉住了她胳膊。
“王妃,咱们再聊聊天啊。”
“母亲她就是昨晚感染了风寒,没什么事情的,下人已经去看过了。”
“郎中也去看过了,开了药方,用不了几天就能痊愈。”
“母亲身体好,没事的。”
“……”
路扶摇低头看了一眼拉着她衣袍的手,眼底的情绪越发的阴冷了。
开口时,声音冷到不行。
“放开。”
“……”
不知道怎么的,路二婶被这个声音吓到了。
如同从炼狱爬出来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这个声音,仿佛灵魂都在颤抖一样。
害怕到了极点。
路二婶吓得下意识就放开了手,整个人愣住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路扶摇冰冷的眼神横扫了一眼路二婶,再一次开口道:“你最好祈祷祖母没事,要不然,本宫要你的命。”
“时木,看住她。”
“……”
话音落下,路扶摇大步的往外走。
“小玖,带路。”
“……”
小玖:“是,王妃。”
“……”
小玖带着路扶摇往下人房这边走,路扶摇越走脸色越差。
原主在丞相府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熟悉这里的格局。
下人房在什么地方,她心知肚明。
当初原主在丞相府不受宠,被所有人欺负,被继室欺负,所以居住的院子离下人房很近。
让她祖母住下人房?
呵呵。
这路家二房可以啊,是真可以。
路扶摇沉着脸,走进了路祖母现在居住的下人房。
此刻,路祖母已经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是被饿晕了,还是因为疼痛,晕了过去。
路扶摇二话不说,掀开路祖母的衣裳看了一眼。
这一看,她要气炸了。
全身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旁边人到吸了一口冷气。
这。
怎么会这样,路祖母昨晚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晚上,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都是奴才,自然明白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真的,太让人气愤了。
这个是路家的祖母啊。
即使路丞相没有死的时候,她也是丞相府最尊贵的人呐。
是所有人的祖母。
哪知道竟然过着这样的生活,太气人了。
路扶摇倒吸了一口冷气,稳住心神,把手指放在路祖母的手腕上就开始把脉。
过了一会,她收回了手。
表情很凝重。
路祖母的身体很虚弱,严重的亏空。
以前,看着是一个好人,身体健康,实际上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了。
里子里,有很多病。
虽然都是小毛病,但是对于这样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任何一种小病都足够让他们丧命。
更何况是这种多的小毛病加起来。
就是这样一副身体,哪里经得起其他的打击。
被路二婶那一顿拳打脚踢,差点就丧命了。
或许是路祖母,福大命大,在这样的情况下,顽强的活了下来。
但是这种情况,要是不及时医治,用不了几日就会丧命。
哎!
原主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了,她能怎么办?
救吧。
路扶摇写了一张药方,让小玖赶紧让人去抓药,先让路祖母服下一贴。
要不然,真的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生怕一动,就会碎。
拼凑起来的瓷娃娃,是不能移动的。
表面上看着好,但是只要一伸手,那就会四分五裂,现在路祖母就是这种情况。
不能碰,一碰就会碎。
所以也就只能这样了,等服用了一贴药,在做其他的打算。
小玖离开后,路扶摇从空间里,拿出来很多治疗外伤的药。
一点一点的给路祖母处理表面那些触目惊心的伤。
好在金创药的效果很好,涂几次身体上的那些淤青,就能差不多了。
处理好这些,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丞相府的大厅。
时木一直桎梏着路二婶。
等着王妃过来收拾这个心狠手辣的臭婆娘。
该死的臭婆娘,对一个老人都能下得去手,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一开始,路二婶被路扶摇吓唬住了,久久没有回过神。
实在是因为路扶摇气场太强大了。
强大到即使是她,也被威慑住了。
过了一会,好几个呼吸,路二婶才回过神来。
整个大厅,只有路二婶和时木。
这时,路二婶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嚎大哭。
“来人啊,来人啊,非礼啊!”
“这个奴才,竟然敢非礼路二夫人...来人,打死他!”
“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天理!”
“别以为是九王府的奴才,就能在路家为非作歹,现在更是对我这个二夫人动手!”
“....”
路二婶哭到不行,可依旧没有一个人来。
没办法,现在丞相府没有一个下人,就路家二房这么一大家子。
他们住做这么大的宅子,可实际上穷到不行。
哪里有银子请家丁护院什么的。
整个丞相府,就二房的人。
路家的小辈都在后院,前厅发生什么,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所以,这叫破喉咙,也没人管,也没有人来。
路二婶以为,她都已经叫非礼了,这狗奴才应该会松手。
毕竟男女有别。
要是这个罪名被扣下来,这狗奴才吃不饱兜着走。
可惜了。
此刻桎梏着她的不是别人,是时木这个沙雕。
这个沙雕呢,有一个属性,那就是人畜不分。
在他眼里,只有主子和鹅子。
什么男人女人有区别吗?
所以,路二夫人这么一个半老的徐娘在他眼底,还不如一只鹅子。
什么非礼啊,什么非分之想啊。
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路二夫人就一个土包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时木对她有歹心。
非礼她。
此刻,路二夫人就算是光溜溜的站在这里,时木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要知道,当初前太子妃公孙舞,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可那姿色在皇城,也算是顶好的存在,要不然怎么可能成为太子妃。
可就是这么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在时木面前,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只是把人家单程饲养员。
所以一个路二婶,也只配当一个饲养员。
还得看看他们家的鹅子,能不能接受这么一个饲养员。
路二婶那么哭闹,时木都没有松手的意思。
眼底却闪过一丝不耐烦。
特么的,这个臭婆娘,真是吵。
哭得让人心烦。
时木一生气,直接抽出来一把匕首,阴冷的开口说到:“闭嘴,你再敢说一句话,发出一点声音,爷先割了你的舌头!”
“然后再挑了你的手经脚经!”
“爷要杀人,比杀猪还简单!”
“要不你试试?”
“....”
看到那明晃晃,再空气中挥舞着,开出一朵又一朵银色之花的匕首。
路二婶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不敢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生怕时木这个狗奴才真的杀了她。
她刚刚进皇城,刚刚准备要过好日子,这个时候死了,多不划算啊。
不行,不行。
她还没坐够路二夫人的位子呢。
她还要享受儿孙福。
回头,她女儿嫁给了大户人家,儿子当了官,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不能死了。
就这样,大厅里安静了。
路二婶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在村子里,她是出了名的泼妇,十里八乡都怕她。
毕竟路家家大业大,在村里算是首富,自然任由路二婶横行。
可现在,这是皇城。
一山更比一山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路二婶不敢在皇城横行霸道,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脑袋。
直到路二老爷,带着路狗蛋回到丞相府。
路二婶以为有人撑腰了。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当家的,你要给我做主啊!”
“这狗奴才,欺负欺负我!”
“他要用刀,杀了我....\\\"
“呜呜呜呜,我害怕,当家的,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