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嘴角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
“好,那就叫念念!”
“....”
以前,路扶摇对古人的认知,他们都是含蓄的。
表达爱意也是含蓄的。
但是到了南宫晔这里,就非常的直白了。
他就喜欢路扶摇,就是把他家小狐狸放在掌心疼爱。
爱就要说出来。
爱就要用行动表达。
谁不喜欢,被这么直白,热烈的爱着?
那些什么嫌弃九王爷油腻,腻歪,儿女情长的人,应该是嫉妒吧。(此致那些说咱们男主油腻的人。)
因为从来没有拥有过,所以羡慕、嫉妒、恨。
谁不喜欢这种溺宠?
谁不喜欢当一个人的公主?
谁不喜欢,被坚定的选择。
且以情深共白头。
路扶摇很喜欢。
很喜欢这种被爱的感觉。
就因为这样的南宫晔,才让她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心甘情愿为他拼命生一个孩子。
因为,她也热烈的爱他。
两情相悦。
但是路扶摇的爱,是含蓄的,带着几分的腼腆,润物细无声。
天牢里,情意浓浓。
御书房,可就没有这种温情了。
皇上坐在书案旁,批阅奏折。
这几日,奏折里,全是起事,发动战争的提议。
因为盛王朝国力强盛了,是时候开始一统天下了。
发动战争是早晚的事情。
因为那一批弩弓已经到手的关系,皇上和他的心腹,就开始琢磨这事了。
这时,苏公公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皇上,六皇子求见!”
“见吗?”
“....”
皇上没抬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一副不以为意的开口道:“不见!”
“告诉老六,来为老九求情,就免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皇子!”
“....”
苏公公为难的开口道:“皇上,六皇子特意交代了小的一声,他不求情!”
“只是提交奏折!”
“皇上看过奏折,见与不见,全凭皇上一句话!”
“....”
这时,皇上抬头,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苏公公。
“不求情?”
“可能吗?”
“他俩从小亲近,感情深,怎么可能不替老九求情!”
“罢了罢了,让老六进来,朕倒要看看,他怎么开口!”
“一个是他大哥,一个是老九,看他能偏心眼到哪里去!”
“....”
不一会,南宫卿走了进来,不卑不亢的跪下行礼。
之前,九王爷和六皇子,都被特设,私底下不用行君臣之礼。
他们是父子。
就当普通的父子就行。
倒是多了几丝的亲近。
可是发生了今天的事情,在联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些细小琐碎的往事。
南宫晔在心寒的时候,南宫卿又怎么可能不心寒。
他同样心寒。
他们的爹,是君王。
是皇上。
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的爹。
他们的爹,心怀天下,自然没了为人父的父子之情。
君是君。
臣是臣。
皇子也是臣。
从这件事以后,南宫卿摆正了心态。
在父皇面前,他只是臣。
见到父皇,自然是要行君臣之礼。
皇上看到跪在下方的南宫卿,倒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淡漠的开口道:“皇儿是要给老九求情?”
“如果是求情,就不必开口了,免得被朕迁怒!”
“....”
南宫卿没有任何音调的回了一个是。
“是!”
“儿臣不给老九求情,他做错了事情,理应受罚!”
“父皇这一次,一定给老九一个教训,狠狠的惩罚他,免得老九恃宠而骄,目无王法!”
“老九的王位,既然被收回,那就别在册封了!”
“父皇觉得呢?”
“....”
皇上眯了眯眼,声音更加的冷漠:“王位?”
“他杀了太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之后远离朝堂,做一个闲散的皇子吧!”
“老九不是喜欢带着小狐狸,游山玩水吗?”
“平日里,不务正业,早朝迟到早退,朕就如他愿,他不必上早朝了。同时革去小狐狸太医院院使之职!”
“.....”
六皇子点头:“父皇英明!”
“....”
六皇子几个马屁,倒是上皇上舒服了。
还是这六子明事理。
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还能顾全大局,没为老九求情,到底多了几丝君王之气。
皇上那冷漠的眼底,渐渐地多了几丝的认可之意。
这时,南宫卿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父皇,儿臣这有一份奏折,想让父皇先看看!”
“这关系着朝堂的稳定,还望父皇斟酌处理!”
“....”
皇上点了点头:“呈上来吧!”
“.....”
有了南宫卿先前的铺垫,皇上看他手里的奏折,到底多了几丝的耐心。
苏公公把奏折呈上去,皇上顺手就打开了。
小半炷香的时间,御书房针落可闻。
房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只见皇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眉头同时紧拧了起来。
南宫卿站在下方,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等着皇上做出反应。
震惊吗?
不可置信吗?
很难接受吗?
悔不当初吗?
呵呵呵...
六皇子平日里并不多言,但是实际上,他最狠。
六皇子同九王爷的手段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甚至比南宫晔更狠,更绝情。
南宫晔做事,还是不够狠。
多了几丝的顾虑和儿女情长。
六皇子不一样。
他自幼丧母,在这冰冷,没有人情味的皇宫,苟延残喘的活着。
没有体会过被爱。
从小疾病缠身,更是冷暖自知。
在这皇宫之中,他得到的爱很少,只有和南宫晔的兄弟之情,最纯粹干净。
所以,南宫晔做什么,他都支持。
所以,即使他对路扶摇情根深种,也一直站在远处,默默的祝福。
什么父子之情。
从未有过,何来顾及?
这份奏折,要是他,早就到皇上手里了。
怕什么父皇身体承受不住,呵呵...
怎么可能。
只见皇上一动不动的坐在龙椅上, 闭了闭双眼。
开口时,声音带着几丝的颤抖:“人证呢!”
“带上来!!!”
“.....”
不一会,南宫卿让人把人证带了上来。
这些人证都是丞相府的奴仆。
安卿柳和卿一逃跑的时候,受了重伤,不管不顾。
也就没来得及处理这些奴仆。
要是以往,他们早已经心狠手辣,斩草除根了。
这其中有一个嬷嬷,是安卿柳从金国带来的奴仆,也是太子南宫允的奶娘。
知道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
半柱香后,御书房传来皇上暴怒的声音。
龙颜大怒。
“斩!”
“都给朕斩了!”
“.....”
“咳咳咳...噗!”
“.....”
皇上怒急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
倒是惊住了御书房的奴才们。
“皇上....”
“保重龙体啊,皇上!”
“....”
南宫卿站在下方,冷眼旁观的看着皇上的愤怒,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发生改变。
就好像是一个冷漠的陌生人。
皇上挥开了苏公公,着急的开口道:“老九呢?”
“老九和小狐狸,现在在哪里?”
“让老九来御书房!”
“宣....快宣!”
“.....”
南宫卿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漠的笑容。
心如明镜。
父皇是真的在乎太子南宫允的死吗?
呵呵,根本不是。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但是,在皇宫这样的地方,除了你争我抖,除了阴谋,谋权上位,还有什么?
是一个皇子有什么?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有的是嫔妃给他生儿子。
死了一个太子,还有千千万万的太子。
皇上不过是以这件事为借口,收回南宫晔手里的兵权罢了。
宣九王爷?
这个时候,南宫晔已经不是九王爷了。
不过是一个闲散,不问世事的皇子罢了。
不就是兵权吗?
皇上不就是想要虎符吗?
南宫晔被打入天牢的时候,就把虎符还有代表着王爷身份的腰牌,全部交了上去。
他不需要。
拿到虎符,就能号令百万雄师了?
可以的。
大多数的将士,看到虎符,听令行事。
但是,实际上,军营的那一支精兵。
大约五万人,不认虎符,只认人。
打胜仗,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军队,也是这么五万人。
他们效忠的从来不是盛王朝,而是九王爷南宫晔。
即使南宫晔不是九王爷,那又何妨?
他依旧是他们的王。
将士,有血有肉,铁骨铮铮。
也不枉费南宫晔,耗费大量的银子,体恤将士。
老弱病残,每年都有抚恤金、月银。
零食、生活用品,面面俱到。
就朝堂给的那点银子,够什么?
皇上整日坐在龙椅上,发号施令,又岂知道将士们的不易。
此刻要宣南宫晔。
呵呵!
晚了!
南宫卿淡淡的开口道:“父皇,弟妹今日生产,一家三口在天牢!”
“父皇要是真的悔恨,就让他们先回府吧!”
“弟妹和小郡主,经不起折腾!”
“.....”
皇上捂着胸口,点了点头。
“也好!”
“老六,代替朕走一趟天牢,宽慰一下老九!”
“苏公公,赏!按照妃嫔生子之例,赏小狐狸!册封小郡主!”
“.....”
南宫卿离开了御书房。
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离开后,御书房更是混乱了。
宣太医,这个时辰太医院当值的竟然只有一个小太医。
太医院,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