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兄不说话,独自反省去了。
陈火也是乐得悠闲,默默赶路,两人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是到了胶州边界。
这里是天江的支流,淮水边上,过去就是定州了。
此时二人正在河边抓鱼果腹,却不知是二人时间久了,手艺生疏了,还是鱼儿变得聪明了,那是怎么抓都抓不准。
抓了老半天,一条鱼都没抓到,陈火内心都有点怨气了。
“聂老兄啊,将你带上就是为了路上方便,怎滴这要你出力的时候就抓瞎了。”
聂天一听,脸红的都要滴出血了,只能低头不语,猛猛抓鱼。
力气是全用光了……但它就是抓不到啊……
这……聂天内心快羞死了,抓鱼这么简单的事情,今天这么难?
又是好一会,陈火放弃了,他看了看河流,又看了看天,只能博运气了,老天爷总不能看他半个天命之子活活饿死吧?
“聂兄啊,我看事有蹊跷,别白费劲了,你想想怎么用能搞个鱼竿,咱们找个地方去钓鱼去吧,实在不行找点野果充饥也行,这么白费力气,不饿死也累死了。”
此时正值盛夏,大太阳那是嘎嘎热,烤的陈火是受不了了。
主要是床笫之欢让他些许沉迷,费了元气,此时远不如聂天身体扎实,少了体力。
聂天一听,也是停下手来,喘了口气点点头应了一声,就上岸去折腾鱼竿了。
陈火也是累的有点脚软,好不容易找到个垂钓的地坐下,却又一次无语了。
因为聂天鱼竿什么的都搞好了,就连鱼线鱼饵也弄到了,就这鱼钩……只能用细小的树枝代替。
“用直钩钓鱼,老兄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陈火说到,但虽然话是这么说,却是没有什么怨气,毕竟没有办法了。
“陈老弟我这……”
聂天内心还是有些愧疚的,他也知道陈火将他带上就是为了路上方便。
但这一路都好好的,偏偏此时出了岔子,他也无话可说呀。
“无妨无妨,碰碰运气吧,这直钩也不是不能钓鱼,人有聪明有傻的,鱼也有的,试试看吧。老兄先去搞堆火烤着,顺便看看有没野果,最不济搞点野菜,到时候没有鱼咱们也能果腹,就当忆苦思甜了。”
陈火说到,话中也是不抱希望的意思。
这鱼再傻还能吃直钩不成?
他倒是知道有个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故事,但他和太公不一样啊。
他又不需要等什么人,用什么直钩钓鱼。
只能说边上无人,不然不得将他笑死。
而聂天一听,心里也知道这直钩是没办法了,便默默去打杂去了。
陈火呼了口气,便将树皮做成的鱼线甩了出去。
这刚一甩下去,只见大约千米远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华丽的车队。
外有数十个精壮肃穆的大汉,浑身刻有统一的纹身,就连锃亮的光头上也刻的有密密麻麻的图案或是字符。
一看就不是神州地界的人物,倒像是草原上的蛮人。
但接下来,却是让人目瞪口呆,因为车里下来的并不是什么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汉子。
而是一个浑身散发出娇艳气息的瘦小女子。
边上有四五个侍女伺候着,有人提伞,有人捧杯,有人还拿着一根长长的东西,看上去好像一根鱼竿。
这……
看样子,这个车队就是为了钓鱼而来。
找了一处地方,车队学着神州的那些皇亲贵胄一般。
什么撑大伞,架钓台等等一系列程序之后,只见那个娇小的女子便满意的走上了钓台,坐在了椅子上将手中的鱼线甩了出去。
身旁一左一右也是站了两个人,左边的是一个神州服饰的中年人,右边则是一个双眼发亮好似鹰眼一般的壮硕汉子。
“神州大地,辽阔不知几万里,物产丰富,包罗万象,不知道我们元人,入关之后,又能占据多久,是否能有八百年,张师傅你说说看。”
这个女子自称元人,而五百年前女帝的统一之战就是与只是刚刚立国为元的,一个叫铁木儿的草原人在打。
而这个叫铁木儿的草原人,原本只是一个奴隶出身,为人放牧为生,却机缘巧合遇到了疗伤初愈的女帝。
为女帝寻了两套合适的衣物之后,便传了他一套杀金刀法。
而两人之间,便有了师徒之谊。
那铁木儿生性好战,得了这套杀金刀法,更是催生了野心,一路靠着这套刀法,披荆斩棘,推翻了当时草原上的金人政权,一统草原。
后更是不在满足,直接侵略了与女帝所在的大周皇朝划江而治的大楚皇朝。
彼时的大楚正逢老皇帝驾崩,内乱夺嫡之时。
铁木儿趁机而入,并一路摧枯拉朽,占据了整个楚地。
却迟迟不敢侵略大周。
因为最初女帝在传授他刀法之时,明确说过,不许杀任何一个大周人,也不许侵犯大周。
碍于誓言也碍于脸面,这个草原上的大英雄,是迟迟不敢入侵。
最后还是听从投靠他的楚臣建议,逼女帝主动出手。
于是勾结大周京城的大奸臣,设计坑杀了女帝的好友百战候钟一杰。
于是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最后一场大战,女帝就在这淮水之畔,亲手将这个有着师徒之谊的铁木儿捉拿回京。
一番审判,不仅将奸臣找出,让他无可抵赖,最后将这个奸臣铸成奴相,放在边城供人鞭打唾弃,遗臭万年。
也割下铁木儿的脑袋,祭奠她的好友,百战候。
而那时,铁木儿也才刚刚建国,没有多少人知道。
如今这女子自称元人,那必定就是那铁木儿的直属后代。
怪不得会在这淮水出现,毕竟这里曾是五百年前祖先的战败之地。
来此地祭拜,也是合情合理。
五百年的时光,已然悠悠逝过。
无论有多少英雄好汉,都早已埋进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只有这涛涛江水才是永恒不变的,让后人看了,除了感叹前人的英姿,就是感怀自己的理想。
希望与前人,与祖先一般,共同战斗,饮马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