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半兽人大厅的洞口相比起亚拉的身躯,显得略微狭小。他干脆用利爪与强力的胳膊,砸出了能容纳他通过的洞口。
整个矿洞都在摇晃,刚失去国王的半兽人们本就不知所措,此刻已经更是各自推搡着自行其是。
好在有些半兽人的脑子比同胞们强点,它们将熄灭的煤油灯再次点燃,挽回了矿洞里的照明设施。
可它们很快就会,宁愿没有这么做——有时候看不见也是一种幸运啊!
有头摇着尾巴、晃着脑袋的巨龙从矿洞底部冲出,亚拉振翼高飞,其冲击之势不可抵挡。“瞧瞧,你们都在干些什么?”
他抛出半兽人国王的尸体,刚顺手从矿洞底部那儿捡到的。亚拉现在能看清黑暗中的所有事物,恍若他本就是黑暗至深。
尸体虽然有些残缺,胳膊、眼珠子都分别丢失,身体更是被摔得不成人形。但半兽人认出了它们的国王,它们的国王拥有半兽人里最雄伟的体型。
它们没有哭丧,也没有收起它们国王的尸体。
就亚拉所看到的,这个国王生前运用权势与个人体质优势所建立的威严,在它死后就已烟消云散。
半兽人们更多的是在恐惧,它们哆哆嗦嗦地盯着亚拉。不少半兽人大叫着逃跑,还有人惊慌失措地愣在原地。
比尔博与咕噜终于赶了上来,咕噜此刻非常得意。它就像古老通话里的狐狸,挺胸直背....依赖亚拉的力量横行无忌。
“我的巨龙主人要我告诉你们!”咕噜站到岩石上,大喊。
它的声音起先没有半兽人注意,彼时亚拉却发出怒吼,飞过半空越过半兽人们,将所有逃跑的家伙全部化为灰烬。
咕噜更加兴奋了,它只要不去想魔戒,就发觉现在的时刻很棒。
它再次高喊,“所有我主人的奴隶们注意了!你们刚失去了国王,不过完全用不着失望。因为你们迎来了更为伟大的主子,我的主人....亚拉.斯莱特林。”
亚拉停滞在半空,带着十足的威严道:“那么...你们有谁敢异议?”
没有半兽人敢说话,它们为巨龙的力量与古老传说中所谈及的恶行所慑服。有多少座城市与伟大的王国被龙所霸占或毁灭?不计其数!
“龙王!龙王!龙王!”咕噜带头大喊,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半兽人开始加入。
歇斯底里却又充满掐媚的齐声高呼,令比尔博感到不知所谓。
他那友善的小巫师在变成巨龙后,简直像是换了个人,而且小巫师现在居然要当半兽人们的国王!
亚拉全然不在意那些阿谀奉承,即便他现在狂暴无比,但他仍然是那聪慧、坚毅的小巫师。他的理智并未丢失,这群半兽人不过是一时摄于他的威力。
如若不加管制,它们很快就会渐渐地全逃走。
“好吧,好吧。我想到了好主意。”亚拉喃喃自语,所有半兽人包括咕噜都在凝神摒气地静听。
它们如今的主人是亚拉,那么就等于是将自己的命运交与亚拉。
它们在等待亚拉宣判!
亚拉见这里的所有生灵(不包括比尔博),都顺从地仰望着自己。他心里美滋滋的,原来当权利大到能予取予夺时.....是如此甘甜。
整个世界围绕着你旋转,所有人的眼睛里除了世界就只有你。你一言一行都会掀起大浪,任何要求都会被无条件执行,与之相比....财富、女色简直不值一提!
“好极了,现在你、你....我点到的全站出来。”亚拉命令道。
那些半兽人犹疑着走出来,比尔博注意到——这些半兽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既不是最强壮的,也不是最瘦弱的。
“现在你们就是这里的长官了!”亚拉高声道,他满意地见它们露出惊喜。
想要统率被自己用暴力征服的种族,在己方人数相对少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被征服者那儿选出新的管理阶层,这些半兽人原本必须服从自己的长官,可在亚拉的统治下....它们才是长官。
并且它们自知一切都来源于亚拉的恩赐,失去了亚拉.....它们就会被更强大的半兽人赶下台。
因此它们反倒会极力维护亚拉的权威,并针对那些暗中反抗亚拉的半兽人。
“瑞尔卢新....锐派备利克....”亚拉发出奇异低语,那是龙语。
被亚拉选择出来的半兽人们,忽然感到了手臂的炙热。它们咬牙挺住,充满炙热地看到手臂上浮现出龙的记号。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这里所有人的长官,哦....当然不包括我这位朋友。”亚拉伸出爪子,指了指两腿发抖的比尔博。“我的霍比特人朋友似乎很胆小,不过在我眼里,他要比你们这群黑暗中的低劣生物高贵得多。”
国王说谁高贵,那谁就高贵。
“行了!现在我要宣读我的第一个命令,谁要是能做到——我会恩赐它更高的地位。”亚拉高声道,“去寻找那些矮人的踪迹!我要帮助我的朋友找回同伴。”
他忽然想起了海格、哈利,但亚拉有些愧疚与不安。很快新奇的权利欲压下了这些,他开始全然不去想他真正的同伴们了。
不仅如此,亚拉发现此刻自己无法进入【翡翠梦境】。尽管他无比愤怒,但事实就是如此。【翡翠梦境】在排斥他,或者说是在排斥亚拉爪中的魔戒。
在他丢弃那枚戒指前,【翡翠梦境】都会处于自保性的关闭状态。
可亚拉会丢开魔戒吗?不不不!他端坐在半兽人们临时建造的王座上,开始整日整夜的摩挲这枚至尊魔戒。
半兽人的爪牙成群出去探寻,它们的确曾遇到过矮人们。可它们之中有人想讨好亚拉,它们要更进一步。
这群愚蠢的半兽人决心要抓住矮人,将之送到亚拉的面前。
于是.....它们攻击了那群矮人,但却遭到了许多打击。直到天上盘旋的巨鹰们将所有矮人救走,它们才惊慌失措地发现闯了祸。
亚拉盘旋在矮人最后消失的地方,发出震天怒吼。他再也克制不了怒气,将那策划这事的半兽人化为灰烬。
“你们说——矮人里混入了三个人?”亚拉不怀好意的盯着半兽人长官们,此刻它们正跪倒在地。
“是....是....是的国王殿下。”它们哆嗦着说,哼哼唧唧地说了下去,“有老头、男孩和大傻个儿。他们都是巫师,能施展奇怪的咒语...”
“够了。”亚拉怒吼道,他目光冒出炽烈火焰。“你们这群蠢货,那男孩是我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