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拉瘫倒在地上,双脚连带腰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他连动一下的力量都没有,魔杖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布奇...菲利普。”亚拉无力的喊。
布奇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跑过去抱起亚拉,菲利普拾起了魔杖。他们快步离开这里,跑回停车的地方。
福特车发动了。
“你这让我很吃惊。”布奇边开车,边说。“你可没告诉过我,你是——”
“巫师。”亚拉坐在前座抱起菲利普,虚弱地靠在他身上。“我是名霍格沃兹的小巫师。或许你们不相信,但传说依然隐藏在各地。”
“那你的父亲?”布奇突然很感兴趣。“而且要我说,你刚才的举动真浪费。”他比划了一下,“那么大的金块可以让菲利普完成所有愿望,无论是过山车还是火箭。”
“但足以保住你们的性命,不是吗?”亚拉抬起了头,“我要讲述一个故事,它既包含你们也包含我,甚至是我的父亲、我的教授。我能感受到它已经不耐烦,很快它就会不顾一切地朝我们扑来。在事态没有那么严重之前——”
亚拉举起魔杖,凭空刻画一条蛇。这条蛇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从窗口滑了出去。“它会去寻找我的同伴,其实我接近你们是有意的。”
菲利普瞪大了眼睛。
“有头恶魔从地狱里跑了出来。它在几个世纪前被一群孩子击败,这也是它唯一的败绩。于是当它回来之后,它展开了报复。如果你们往相反的方向开车,不出几个小时,就会看见满地是残肢。”亚拉抱紧了菲利普,贴着小男孩耳朵安慰道:“如果它胆敢靠近你,就必须先击败我。”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位于英国,但有个三流的魔法贩子联络起美国教会,他们认为有必要邀请霍格沃兹的巫师助阵,并且特别点名要求我必须到场。”亚拉耸了耸肩膀,“我才刚入学,不过是个一年级的小巫师。康斯坦丁就是那个三流的魔法贩子,就因为我执掌某些力量,强求我来帮助他们。”
“但.....大家都没有办法——”亚拉的声音陡然低沉了下去,他原本的温和语气渐渐化为凶狠,“每到一处就是片惨状,【傲慢者】在戏耍我们。当我通过梦境得知,它盯上你们后,我终于忍不住。我抛开了同伴,变成巨龙从天空上找到了你们。剩下的你们都知道——”
亚拉见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收敛心中怒火,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别这么看着我,这又有什么好稀奇。这就好比英国人来到了非洲的原始草原,印第安人一不小心跑进了文明世界。但大家都是拥有类似的情感,并且会做类似的事情,所以没有什么好稀奇。”
“在我看来,我更应该挂上你们的表情。布奇你是个杀人犯,菲利普却只是个单亲家庭的男孩,你们却像父子一样相处。你们要知道,无论在凡人的世界还是在巫师的世界,你们这种情况才稀有。”亚拉笑着说,他是真心的。
“顺带一提,真有点羡慕你们。因为康斯坦丁能强求我来,多半是因为我父亲和教授的同意。”亚拉说。
布奇开口了,“所以说你参加了一个危险行动?我和菲利普也处于危险之中?”
亚拉说:“是的,你们在危险之中,连同我。至于我参加一个危险行动?这就好比菲利普被要求加入海豹突击队去执行任务,我想你们该知道这有多可笑。”
“你的父亲和教授为什么要同意?”布奇脸色难看。
“呜,这就说来话长了。”亚拉正了正身子,他拉起袖子....白皙肌肤上爬满旧日伤痕,“你早就注意到了吧,布奇。这些是父亲给我造成的,简单来说——我并非是出于他的意愿诞生的,而且他还杀了我母亲。”
布奇的呼吸一下子停滞,他望着眼前坦然的男孩突然难过起来。“你有个更疯狂的父亲。”
“至于我教授!”亚拉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我那两个教授。一个叫奇洛的,是我父亲的端茶小弟,如果你们见到他——请绝对不要相信他。另一个叫斯内普,这个倒可以相信,虽然嘴很坏。”
亚拉没有详细解释,也没有那时间。但菲利普和布奇都初步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我们该去哪儿?找警长自首吗?”布奇说笑道,“告诉他有头恶魔正对我穷追不舍?”
“不行!先按照你原来的计划。如果那恶魔不来,你们会安然无事,前提是布奇逃脱了警察的追捕。如果那恶魔来了,警长在身边也只会造成更多的伤亡。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还不如去教堂,尽管我觉得没多大用处。”亚拉说。
菲利普涂起了花生酱三明治,亚拉一直在和他说笑,毕竟菲利普才八岁,亚拉担心他无法承受被恶魔追杀的压力。
路边有户人家在草地上野营,亚拉扫了一眼。
福特车停了下来,布奇从车上走下来,去观察不远处的警察们。他们处于高地,下方的低地有警察临时布置的拦车路障。他们在搜索逃犯,目标正是布奇。
“这样不行!”亚拉从他身后冒了出来,“我们会被警察拦下来的。”
“你能不能用点....魔法?”布奇问道。
“不!【傲慢者】会将任何违反规则的行为看作是在召唤它。”亚拉斩钉截铁地拒绝,“先前是因为我没有加入你们的行动,它才只好听取我的话语。一旦我一同违反规则,哪怕只是打个擦边球或者有很好的目的,它都会视作我违反了规则。到那时....它不会再听我的声音了!”
“这也正是我为什么要施展【点石成金】的理由,车上我就讲过这些。只要付了钱那就算不上打劫,【傲慢者】也拿我们没办法。”
菲利普突然尖叫了起来,只见福特车竟然从高地上滑下去。该死!他一定是碰到了刹车。
福特车往后缓缓倒退,菲利普试图让他踩刹车,谁知道福特车反而加速倒退。菲利普一定又踩中了旁边的离合器。
福特车倒退的方向正好是,野营的那家人的所在。
亚拉吃惊极了,这个意外他还真没料到。布奇赶忙跑了过去,幸好福特车只是擦过野营的那户人家的车。
但就在连亚拉都以为,事情已解决的时候,福特车再次开动,并直朝布奇和那家人撞来。亚拉想念点咒语,又停下了动作。
只见布奇站在原地,他振振有词的说:“踩住刹车、刹车!”他充满信心的盯向福特车,那辆车在他脚前半米的位置骤然停下,菲利普靠在方向盘朝他作了鬼脸。
见此亚拉笑了,【傲慢者】啊......无论你有多神通广大,至少布奇和菲利普给了我能够战胜你的信心。既然几个世纪前有孩子能打败你,那么如今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