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任劳任怨把人搀扶着回到高阳侯府,本来想着把人弄去正院,反正萧遇春不在府邸。
结果刚走到花园,就遇到了在花园中翘首以盼的陈巧巧。
陈巧巧心中惦记着高玄初离开时的沉默,她倒也不是为了那些点心,那些东西她早已吃腻了。
她惦记的是高玄初的这份心,刻意来到这里等待,为的就是让府里的人都瞧见。
她虽然是高阳侯府的妾室,高玄初却愿意为她购置点心。
然而在花园等待了许久,也没把高玄初等回来,心越来越沉,脸色越来越差。
在她快要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时,高玄初可算是回来了,她当即含笑过去,刚准备说点什么,就注意到了高玄初周身酒气。
垂落在身侧的手捏紧,却到底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发作。
她清楚的知晓府里不少人都盯着这边,如果她在院子里发作,只会让人看笑话。
看笑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陈巧巧只能深吸口气强忍着,过去帮着小厮把人搀扶去洗笔阁。
小厮跟在高玄初身边多时,十分了解陈巧巧,以前也因为此事和高玄初吵过闹过。
这会子遇上,小厮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可遇的遇上了,小厮不敢多说,只能硬着头皮把人扶去了洗笔阁。
洗笔阁的门刚关上,陈巧巧便收起了刚才在外面温良的表情,一把推开了高玄初。
高玄初正昏昏沉沉,冷不丁被人推开,只觉得头痛欲裂,艰难地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陈巧巧泛红的双眸。
“世子为何要这样对我?你又将我当成了什么?”陈巧巧声音哽咽,声声泣血般。
高玄初觉得脑袋更疼了,摁了摁眉心,“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明知我忌讳什么,却非得去外面花天酒地,你已经是成家的人了,你为何不能为我考虑考虑?”陈巧巧质问。
高玄初懒洋洋的趴在石凳上,没好气的瞥了眼陈巧巧。
“我只是陪着朋友出去喝了几杯,如何就变成你话语中的模样了?”
陈巧巧咬着贝齿,“喝几杯又怎会染上一身脂粉味?难道世子觉得我闻不出你身上的脂粉香味吗?”
高玄初并未感觉身上沾染了脂粉的味道,听见陈巧巧所言后,才后知后觉嗅了嗅衣袖。
甜腻的脂粉香味扑面而来,是青楼女子平日里喜欢用的香。
高玄初脑袋中一片混乱,还没来得及说句什么,便听见了陈巧巧的哽咽。
“世子若是厌弃了我,完全可以明说,又何必做出这等事情,让人看笑话!”
“你便是希望我走,便是可以不顾一切,对不对?”陈巧巧咄咄逼人,非要让高玄初说出个所以然来。
高玄初本就因为醉酒头疼,听见陈巧巧的质问更是头痛得很,甚至一度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看着陈巧巧张张合合的嘴,高玄初心烦意乱。
“怎么?难道我要时时刻刻守在府中?难道我非得围着你转?你说继续如此胡来,我便对你彻底失望了。”高玄初冷声来口,没了往日温柔劝解的意思。
陈巧巧愣怔,呆呆的看着高玄初。
她预想过好几种高玄初哄着自己的模样,却未曾想到高玄初会表现出不耐烦。
只觉得喉咙发紧,陈巧巧眼眶泛红,深深地看着高玄初。
“便是厌了吗?”
高玄初倏地起身,“今日就这样吧,我便不在这里歇着了。”
说罢高玄初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陈巧巧踉跄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