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生辰紧锣密鼓而来,这段时间萧遇春日日都在为生辰宴的事忙碌。
期间她去问过王氏的意见,每次都被敷衍过去。
萧遇春便知,这次生辰宴上,恐怕要出事。
生辰宴当日,萧遇春一早便起来忙碌了。
刚到布置好的前厅,就听见了柳氏的阴阳怪气。
“嫂嫂莫不是不待见母亲?”
萧遇春柳眉微蹙,“此为何意?”
柳氏指着旁边的绿菊。
“母亲最不喜绿菊,你准备这么多绿菊,是埋汰谁?”
萧遇春确实不知王氏不喜绿菊,可眼下更换已经来不及了。
“绿菊乃纯净高雅之意,我想母亲见了必定欢喜。”
说话间,王氏已经来到了前厅,看见绿菊果然眉头一皱。
转而听见萧遇春所言,不得不强撑着笑意。
“有心了。”
萧遇春垂眸,低声道:“母亲慈悲,定不会为这点事担忧。”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王氏为了面子,也不会再继续说绿菊的事。
在布置上没讨到好处,王氏和柳氏又把目光落在了别处。
“今日是母亲的生辰,嫂嫂怎么就准备这些东西招待来客?你是准备让来客看笑话吗?”
王氏附和着点头。
萧遇春低垂着眉眼不语。
柳氏暗喜,变本加厉说着她无用。
“嫂嫂再怎么说也是世子妃,就这般小门小户做派吗?今日邀请的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这些东西如何拿给他们?”
言语间,陆陆续续有客人来到前厅,看见萧遇春准备的东西没说话。
倒不是萧遇春准备的不好,只是算不得好罢了。
王氏又是个平日里爱脸面的,便认定萧遇春是故意为之,想让她当众出丑。
“萧氏,你太让我失望了!”
高玄初的声音响起。
众人一起看过去,便看见高玄初带着陈巧巧堂而皇之而来。
陈巧巧入府还未对外公开,不过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知晓侯府的腌臜。
而今王氏生辰,高玄初公然带着陈巧巧出席,人群中已经有人议论起来。
王氏面色一冷。
她本就不喜陈巧巧,如今更是不喜。
“夫兄,你把她带来做什么?”
柳氏嫌弃地瞥了眼陈巧巧。
陈巧巧乖顺地跟着高玄初,听闻柳氏所言眼里闪过失落,声音中也夹杂着委屈。
“我深知世子妃不喜我,可今日是侯夫人生辰,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柳氏翻了个白眼,从未见过如此脸大的人。
“可母亲并未邀请你。”
高玄初剑眉紧锁,低声训斥:“够了,巧巧是府中人,得知今日母亲生辰,特来恭贺母亲。”
柳氏噎住,退到了王氏身侧去。
王氏没好气地瞪着柳氏。
这会子说陈巧巧的事作甚,还嫌她不够丢脸吗!
柳氏委屈地撇撇嘴,彻底没声了。
“难道你不准备解释解释你为母亲准备的东西吗?果然是登不得台面的人家之女,竟是这般没眼力!”
两人貌合神离,皆是家中事,对外琴瑟和鸣。
今日高玄初摆明了要为陈巧巧,撕破最后的遮羞布。
若换作以前,萧遇春必定低眉顺眼讨好。
可如今,她不想了。
看着陈巧巧得意洋洋的模样,萧遇春勾唇。
“难道世子不知为何今日吃食如此简朴?要不然世子去看看账本,你拿去滋养外室的有多少?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莫不是世子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