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宇凡悠哉悠哉的走入通往第七层的青铜大门,六大阁老面面相觑,竟展开了一番极为激烈的争论。
“这小子绝对是个炼器师,而且至少已达五品之境。”灵池阁老首先道。
“胡扯,二十岁出头的娃娃,岂能成五品炼器师?就算是掌教当年也没此种天份,那小子如何可能。”
在夺月阁老第一时间反驳后,裂虹阁老亦认可道:“哪怕是我们造物宗最天才的弟子,在他这个年纪能有六品炼器师水准的都不超过三个,依我看,分明是此子来此前做足了功课,方有今日之表现。”
幻魔阁老不依道:“那怎么解释他完美鉴定我‘百变幻魔甲’的事,我这件宝贝的底细,别说是这么个筑基小娃娃,就算是你们几个老家伙,也未必能够分析得如此透彻。”
“这...”
两位持否定意见的阁老顿时哑然,不过转瞬那夺月阁老就道:“说不定是你门下将‘百变幻魔甲’的种种信息不小心流传了出去,又正巧被这小子记住了。”
“简直强词夺理!”
幻魔阁老瞪眼道:“你还不如说这小子背后有高人指点,也比这种不负责任的猜测靠谱许多。”
此言一出,本是争执不下的六大阁老全都愣了一愣,面露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猜到了?”
“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吗?”
“在这大魔天轮舰上,除了这位,还有谁能得到这个‘鉴宝高人’的称呼。”
“果然是这么回事呀,唉,早知是这位在背后指点,我们还在这里争个屁。”
“第七层内的东西,都是那位的杰作,这算什么意思,恶作剧,帮着那小子逗我们六个开心?”
“掌教是什么脾气你还不了解,若是正儿八经的事,反倒不会有他的身影了。”
“没错,算算这是哥几个百年以来第四次被咱们掌教戏弄了,娘的,等哪天成了二品炼器大宗师,绝对要反戏弄一回。”
“反戏弄两回,算我一个。”
“还有我,掌教为老不尊,唉,本宗憾事啊!”
且不提造物宗六大阁老的误会,此刻萧宇凡已拾级而上,进入造物天下最高层。
关于这第七层,萧宇凡从戒灵处了解到信息并不多,简单而言就一句话,自打造物天下伫立于此时,这第七层便是历任造物宗掌教的私有楼层,至于其中究竟是什么名堂,就连戒灵都不知晓。
踏足第七层,入眼所见并没有造物天下前六层那般壮观,比比皆是法器法宝,偌大的空间内,零零散散归置着十多张云案,其上有光幕罩定,内中依稀可见是一件件说不出名目的法宝。
从这些法宝上闪烁着的灵光来看,其中绝大多数居然是青品与蓝品法宝,紫品法宝仅三件,而金品法宝仅一件。
如果单纯通过法宝品阶来看,这第七层中所藏,实在不如前六层许多。
不过萧宇凡并未因此生出不屑之心,因为在窥及这些被光幕罩定的法宝时,识海已传来戒灵的提醒声音。
“主人,这些法宝我从未见过,极有可能均为‘试验性’法物。”
早在得知舰市开放后,萧宇凡就请教过戒灵,深知“试验性法物”是何等不俗的宝贝,绝对有大便宜可捞。
见左右无人,萧宇凡也不客气,径自来到就近的一方云案前,目光锁定云案上那件形若灯盏的蓝品法宝。
探手去取,却不想拿光幕却生莫大阻力,即便以萧宇凡加持了霸岳法身的强悍力量,竟也伸不下去。
“有禁制光幕,看来不拿点真本事出来是没法子瞧个真切了。”
萧宇凡嘴角流露出笃定笑容,禁制光幕本属阵道一途,以其六品阵道修为,并非什么困难之事。
只见萧宇凡在经过先后十余次试探后,飞快锁定了光幕禁制的七处节点,真元力运聚指间,十指如弹琴般连番变化,打出近百手决印。
骤闻得“啵”的一声,禁制节点全数告破,罩定法宝的光幕就此消失,那件灯盏法宝已被萧宇凡取入手中。
与此同时,大魔天轮舰最高层的静室中,紫袍白眉的器老蓦然眉头一挑,似有感应。
“咦,此番舰市对外开放,但入舰市的都是些筑基期的小娃娃,怎可能有人去到第七层?”
“这且不算,居然连我布下的禁制光幕都给破了!”
心念倏动之际,器老已消失在静室内,下一刻,他的身影已来到造物天下第六层中。
此刻,造物宗六大阁老还在激烈争论着他们的掌教是否就是幕后指点萧宇凡的黑手呢。
器老现身之际,六大阁老全都第一时间缄口不言,只是瞧向器老的眼神很是古怪。
并不知情自己已被打上“幕后黑手”标签的器老疑惑的扫过六阁老,奇怪道:“刚才你们放了个小家伙上了七层?”
“正是。”
“为什么?”
“他通过了考验,合乎本宗规矩。”
“你们的意思是,那小家伙完全鉴定分析出了你们六个的巅峰之作?”
器老眼中闪过讶色,旋而连连摇首道:“没道理呀,筑基期的小娃娃焉能鉴定出你们六个成名之作。”
这一表现落入六阁老眼中,却成了器老在演戏。
深知掌教脾性的六大阁老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在这股时刻揭穿,反倒是配合道:“掌教言之有理,我们方才已有猜测,怕是有高人的在其背后指点,否则以其这般年纪,纵然是打从娘胎里炼器,也没可能达到如此造诣。”
器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却也注意到了六大阁老眼中的古怪神色,撇了撇嘴道:“六位阁老是否有事瞒着,为何如此眼神?”
深怕坏了掌教的兴致,六阁老异口同声表示道:“自然没有。”
器老显然不相信六大阁老的回答,只不过他也因此被激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一甩袖道:“也罢,上去瞧瞧,便知究竟。”
等到器老推开青铜大门上了七层,六大阁老面面相觑,强忍了许久的笑意终是忍不住浮现面庞。
“真没想到,咱们掌教除了玩世不恭之外,这演技还真是没说的,要不是我等早有定论,还真就被他骗到了。”
“谁说不是呢,只是掌教为何竟对这小家伙如此厚爱,却是我始终猜之不透的。”
“被你如此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事,看那小家伙年不过双十,而二十年前,掌教正在外游历...”
“难道那小家伙竟是我们掌教的娃?”
“我可没说...”
“为老不尊啊!”
“还记得八百年掌教那次出外历练,不也是惹了风流债,回想起来,这倒也是我们掌教的风格。”
“管那么多作甚,有这层关系在,我等只管对那小家伙多开方便之门就是,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没错,没错,掌教没有明说,那是因为他也不好意思明说,活了几千年的老古董了,这脸皮还是得要呀,总不见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那小家伙是我二十年前生的崽,你们要多照顾。”
“如今既已猜出个前因后果,我们几个却不好装作不知,既是真相,那这小家伙也当称得上造物宗少掌教之名了。”
于是乎,在六大阁老誓将脑洞大开进行到底的节奏下,萧宇凡与器老这两位当事人完全不知情的成了前者假想中的“父子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