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七镇,丹溪镇。
那位丹溪上人,正是丹溪镇人士,后得了一个道士传法,潜修数十年,方自踏破界限,成为上人,此后,在外游历多年,最终因封神事起,还是归返丹溪,自号丹溪上人。
这一次谋划之中的几位上人,便是聚于丹溪镇。
“咦?”
度君上人在前引路,忽然接了什么消息,面色阴晴不定。
清原偏头看去,沉默不语。
花魅查了一下这位白皇洞主,此人姓孟,性情古怪,近乎疯癫,但平时少言寡语。
“巧了。”度君上人笑道:“还有一位道友,路上遭逢要事,还须去助他一把。”
还不待清原回话,便听这位度君上人说道:“此事算不得大事,我去助他足矣,如今丹溪镇已在眼前,就让我这弟子领路,为兄又该怠慢一回了。”
说到这里,他面上露出了几许歉然之态。
清原隐约觉得有些异状,说道:“道兄自便。”
度君上人微微拱手,便即匆匆离去。
那度君上人的弟子先是赔笑了一声,便领着清原往前去。
……
“听闻洞主前往坎凌镇,斩杀了那头青牛妖?”
两人走了不远,那青年便状若无意般,随口其提起。
清原顺势看了他一眼,平静点头。
“传言果真如此?”青年吐出口气,露出敬色,说道:“那青牛乃是灵溪七镇最强盛的一头妖牛,有神物之称,它盘踞坎凌镇已有多年,期间亦有许多修道之人前去,都未能将之斩杀,其中甚至还有初入五重天的一位上人,意欲将其降服,最终也无奈退去。未想,此次竟是被洞主斩杀了……当日家师听闻此事,也是愕然许久。”
清原听到这里,目光微凝,心中略有猜测,白皇洞主已然死去许久,至今没有人关注,如今恰好在自己斩杀青牛之后,方来邀请?
也只是因为斩杀了青牛,展露出了本事,才算是让“白皇洞主”,有资格被真正看重?或者说……才真正被猜忌?
度君上人自称此前怠慢了白皇洞主,也是因为此前白皇洞主表露出来的本领,未有达到这般地步,不曾得到过“应有”的礼遇?
可是度君上人又曾说过,白皇洞主掌握着一件重要物事?
清原微微沉吟,与这青年说了几句,旁敲侧击,但这青年对于那所谓重要物事,一无所知。
“白皇洞之宝,几乎尽在我手,不知是哪一件宝物?”
……
丹溪上人洞府,也是隐在山中,不为常人所知。
只是,他在丹溪镇已有不少年月,时而显露手段,时而显露踪迹,留下了不少神仙传说。而那山也被称作是仙山福地,在丹溪镇百姓的传闻之中,内里有神仙居住,有缘者入山,可拜入仙家门下,求取长生道果。
至于这位丹溪上人,也被称作丹溪老仙。
“洞主稍待,我且去通禀。”
那青年走在前头,入了山中。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他才匆忙出来。
“丹溪上人请洞主入内。”
清原应了一声,随着这青年往前而去。
这青年侧身,作了个请势。
两人往前行去。
前方修了石阶,绕山而建。
走过了石阶,才见到一座道观般的洞府,两侧有石狮镇守,大门紧闭。
这就是丹溪上人洞府,论起气势,论起格局,都远胜于白皇洞。毕竟白皇洞只是一座洞穴,而这里,则是耗费人力,兴建而成的道观。
“这是丹溪上人师承下来的道观,经过历代修缮,在上人洞府之中,可算首屈一指。”
那青年微微躬身,把手一摆,笑道:“晚辈不成上人境,且辈分尚低,不得入内,还请洞主自行入府。”
清原眼神闪烁,看了他一眼。
那青年心中一凛,但面色不改,仍是带着讪笑之意。
清原迈步往前去,浑身都为之一滞。
这丹溪上人的洞府,也构建了阵法,若要踏入洞府之内,则要从眼前的大门着手。
两扇大门,各画了一个道人,栩栩如生。
只有从这两个道人身上,寻出阵法轨迹,那么把法力运使在手,敲动门环,就能开门入内。
“考验么?”
清原微微皱眉,看来对方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
洞中。
四位上人围着水池边。
而水池倒影之中,赫然便是洞府门前的场景。
这四位上人之中,其中一位,赫然便是那位度君上人。
“这般戏弄于他,真的好么?”度君上人皱眉道:“丹溪道友平常都在石狮上依附法力,为来客开门,如今这般行事,可有些不太友好。”
“如何不好?”丹溪上人约有七十出头,笑道:“都说这白皇洞主通晓炼器,阵法,符法三道,反倒是道术显得平庸。既是道术平庸,只恐拖了后腿,那便验证一下他这阵法的造诣罢……”
度君上人眼睛扫了过去,其余二位俱是沉默。
沉默也即是默认。
……
“考验?”
清原伸手抚着这道大门,手中一翻,多了一支白玉尺,上面红色雷纹,闪烁不定。
度君上人那弟子本在后面看着好戏,见他取出白玉尺,当即怔了一怔,问道:“洞主这是作甚么?”
清原平静道:“开门。”
……
洞内诸位上人都怔了一怔。
“莫非还想强闯不成?”丹溪上人先是愕然,随后大笑道:“这道观乃是从我恩师继承而来,往上三代,共有二位上人,加上我来,共有三人。道观历代修缮,经我等三位上人布置,二百余年光景的沉淀,就是五重天的上人也要受阻止步,这白皇洞主若想一举打破,除非……他是六重天的人物。”
他笑音畅快,不免几分嘲讽之意。
其余三人亦是沉默,看着水池之中,默然不语。
这位白皇洞主,不是擅长阵法么,何不依照阵纹运法,开门入内?
……
洞外,清原举起了白玉尺。
那度君上人弟子忙劝阻道:“丹溪上人就在内里,洞主怎么好砸了他家的门?再者说,这门乃是阵法所在,是丹溪上人历代传承而下,非是那般容易打破的。”
就在这时,内中传来一个苍老声音,道:“任他去砸。”
青年露出了惊愕之色,他听得出来,乃是丹溪上人的声音。
清原闻言,面色不改,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笑音在面具之中,显得十分低沉。
于是他一尺打落。
尺如白玉,蓦然间红光闪烁,雷霆沉闷。
轰然炸响!
平地一声雷!
劲风滚滚,红光茫茫,迷蒙之间,便见那两扇大门刹那破碎,宛如薄纸一般。
大门内外,人声寂静,只有雷音未消,滚滚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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