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用风轻语的介绍,阿戈也能明白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就是千叶明的母亲。
“她就是千叶明的母亲,示素心,曾经的自由城邦第一美人,如今的自由城邦第一美妇人”。
“这位先生,妾身示素心,谢谢先生的抬爱,想必先生也是一位懂得音律的人,才会这么喜欢妾身的这把古琴吧”示素心用一句话将阿戈和千叶明的矛盾归咎到对音律的喜爱,周围的观众这才恍然大悟。
“我粗人一个,怎么会懂得音律这些高雅的东西呢?”阿戈显然并不想这么快结束和千叶明的矛盾。
阿戈说自己不懂音律,克洛德怎么也不相信,不久前分明还用音律知识帮助莱诺帝国查明了异族萨满的事情。
正人君子不可怕,伪君子也不可怕,真小人也不可怕,睁眼说瞎话的人才最可怕。
“额”示素心显然没想到这个年轻的男人竟然依旧不依不饶。
“示姐姐的皮肤真好,肯定是用了什么保养品吧”示素心的皮肤确实看起来吹弹可破。
听到阿戈称呼自己的母亲为姐姐,千叶明感到十分羞辱,这个人平白无故占了自己一个大便宜,还称赞了自己的母亲。
是个女人都喜欢听到别人称赞自己,示素心也不例外。
“只不过平日里不操心,自然就心宽体胖了”示素心回答道。
“是啊,完全看不出来已经五十多岁了”阿戈点点头,很认同示素心说的话。
“···”
示素心感觉到有一把刀子插入到自己的心脏,自己四十多岁,但是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今天竟然被人说是五十多岁。
风轻语心里一阵好笑,千度紧紧的咬着嘴唇,凤九歌有一种感觉,今晚的这个男人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克洛德和宗铭对视一眼,以前的牧留戈同学虽然犀利,但是没有今天所见的这般锐利。是的,就是锐利,如果说以前的阿戈是一把没有出窍的刀,那今天的阿戈就像一把刚刚见过血腥的刀,锋芒毕露。
阿戈的这把刀子总算让示素心明白自己的自作多情,还试图调节两人的关系。
“这把琴就送给示姐姐当做礼物了”阿戈接过侍者送来的古琴,并没有接手的意思,反而大方的送给了示素心。
千叶明推着轮椅过来,刚好看到阿戈这个举动,千叶明眼神凌厉,他将古琴给一位亡夫的妇人,分明是轻薄之意。
这下连示素心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居心叵测,温柔的眼光也变得刺眼起来,偏偏她还不能不收下。
这分明是来者不善,示素心后悔自己小看这个笑容单纯的男孩了,爱笑的男孩都是魔鬼。
“那就谢谢先生了”示素心的心在淌血,被阿戈插了一刀又一刀。
拍卖会已经结束了,酒会在克洛德的示意下拉开了序幕。
这也是今晚最受人喜欢的一个环节,克氏家族收藏的红酒远近闻名,宾客都十分的渴望能品尝到克氏家族收藏的红酒。
“上流社会的红酒,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喝到过吧”千叶明一只手端着红酒杯摇晃,一边含沙射影的说道。
“喝过红酒就是上流社会了吗,千叶明你未免太狭隘了吧”风轻语看不惯千叶明的讽刺,出声回击。
“同在一座城市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风轻语小姐的品味这么独特,早知道如此,我早就应该做几件低俗下流的事情来博得风轻语小姐的青睐”撕破脸皮的千叶明更像是一只野狗,看到谁咬谁。
“哗啦”阿戈从路过的侍者手里拿过一瓶刚刚启封的红酒,全部从千叶明的头顶上倾泻而下,千叶明白色的礼服瞬间变得红白相间,一滴一滴的红酒正从千叶明的脸上划过。
“喝过红酒的不一定是贵族,但是用头喝红酒一定是贵族了 ,毕竟这样昂贵的东西,用这种浪费的方法,也只有贵族了”阿戈优雅的将手中的红酒瓶放在侍者的手中,提醒看呆了的侍者拿走已经喝完的红酒瓶。
千叶明的脸上流淌着红酒,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千叶明的语气冰冷,让周围的几人仿佛置身于冰窖当中。
“不只是我,谁都会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阿戈淡淡的回答道。
这下千叶明真的确定了,此人已经知道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阿克塞尔,竟然没一点杀手的节操。
其实他误会了阿克塞尔,阿克塞尔到死都没有向阿戈吐露任何有关的信息,但是千叶明显然听不到阿克塞尔的辩解了。
“我要你死”语气狰狞却又显得平静无比。
“小时候,我指着一条大河说道,‘我要喝光世界上所有的河水’,这么多年过去了,大河依旧存在”阿戈想起了幼年滑稽可笑的一幕。
“千叶明先生,这样的话,在我我八岁以后就不在说了,你真幼稚”阿戈不屑的撇撇嘴,事实上语言根本杀不了人。
“你会死”千叶明笑的癫狂,眼神阴沉,阿戈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莽撞了?
“啪”看到千叶明歇斯底里的威胁,风轻语将手上还没有喝完的红酒泼在千叶明的脸上。
可怜的千叶明本来对阿戈是有防备的,却没想到这一次的红酒不是来自阿戈,而是来自风轻语小姐。
“如果你有这种想法,你会比他先死”风轻语的眼神无比的郑重,仿佛在说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
这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千叶家族和风氏家族的博弈难道就要从今天开始了吗?
上流社会的博弈真的不需要顾忌脸面吗?
“怎么弄成这样,怎么会弄成这样,你们真是一群长不大的小孩子”示素心原本在和几个自由城邦的官员交谈,怎么也想不到千叶明受此大辱。
慌忙的拿出自己的手帕,替千叶明擦拭着脸上的红酒,看着千叶明眼中的阴狠,心里顿时一阵疼痛。
示素心将这件事定义成一些小孩子的小打小闹。
这个女人不简单,能屈能伸,阿戈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女人,男人的报复不可怕,可怕的是女人的仇恨。
这场慈善拍卖会不是历史上最大的一场,也不是历史上筹得资金最多的一次,但却是最具有刺激性的一场。
回去的路依旧是克洛德先生护送,风轻语不顾其他人的眼光,钻井了阿戈的马车,如果不是凤九歌的阻拦,千度差点也钻进阿戈的马车。
今晚真是太开心了,太开心了,原来欺负人还可以这样做,免费看了一场史诗级的大戏,千度的喜悦已经藏不住了。
她很想请教请教阿戈师兄应该怎么把人欺负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