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林心里有些不高兴,五队的人是想和自己做对吗?连鼓掌都不会?
“同志,放水吧!”
顾长风沉声打断张茂林的讲话,时间宝贵怎么废话连篇?
张茂林瞬间像是霜打的茄子,脸上堆着尴尬的笑,摆手让大家放水。
水闸一打开,河水泉涌而出,幸亏郑大奎又带人挖的引渠沟,不至于一下子全涌进地里,顺着引渠一路欢快的流淌。
“每隔五条垄站一个人,看着引水。”
郑大奎看了眼这么引水不行,全都进了引渠进不到地里,就对着社员们大声命令,社员都听他的,主动每隔五条拢站一个,根据郑大奎的示范,拿铁锹挖了个小引渠把水往垄沟里引。
刘会计没有眼镜和半瞎子差不多,可这种露脸的时候他必须来表现一下,就让老伴扶着他到水渠指挥。
刚走到这就听到郑大奎的声音,顿时来气了,这是抢他的权利吗?
“郑大奎,谁让你瞎指挥的,都听我的,先浇甜菜地。”
刘会计扯着嗓子喊,想把顾厂长拉进自己阵营,先让浇甜菜地。
可惜,他吩咐完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这几天挖引渠大家已经习惯郑大奎的指挥。
“听到没,按照刘会计说的做。”
张茂林见大家都不听刘会计的,就想着这反正也是讨好顾厂长的事,就开口帮刘会计下命令。
公社的领导发话了,大家不敢不听,把水全往甜菜地里引。
甜菜地本就离着水渠很近,水流湍急一下子全涌进甜菜地,就有些像发洪水一般,把甜菜秧冲的东倒西歪,甚至有的直接被连根冲起。
“胡闹。”
郑大奎冷斥一声,急忙带着儿子把挖开的大口子用土挡住,只留一个小口,让水缓慢匀称的流进地里。
“不要外行指挥内行,在种地方面还是听郑大奎的吧!”
顾长风斜睨了一眼张茂林和刘会计,他严肃起来很可怕的,绝对不是普通人的那种虚张生势的咋呼样子,而是一种气势上的碾压,尽管他声音不高,语气平淡,但就是让人心生惧怕,不敢不尊重他的命令。
“好。”张茂林吞了口口水神情尴尬,自己是为了讨好顾长风,没想到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恼怒的瞪了眼刘会计,今天因为他自己已经连着被怼好几次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刘会计看不清张茂林的神情,但听到顾长风呵斥自己,就很不高兴。
“要说外行,应该是顾厂长你吧?我是农村长大,种地方面比你清楚。”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让人把水朝着一块地里引?”
顾长风声音里多了分冷意,毫不客气得质问他:
“你看不清就让你媳妇告诉你这样做的后果。”
刘会计被训的脸色发青,紧咬着牙,这是羞辱他眼神不好吗?
最终,还是按照郑大奎的方法进行,每隔着五条垄挖开一个细小的引渠,不影响水流继续前行,还能引水进地里,水涓涓细流一般沿着垄沟前行,打蔫的庄稼尽情的喝着水。
一条垄沟水放足之后用土埋上,再去开下一条垄沟,放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郑欣月崇拜的看着老爹,论指挥能力,群众的号召力,以及种地经验,老爹都要比刘会计更适合做这个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