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破碎,一道冰冷的嗓音带着一股霸气的震慑力,仿佛要把人的耳膜都给震破,黑夜的温度骤然下降,让人宛如置身于极北苦寒之地。
少年看着极速而来的能量球,不屑冷笑。
没想到那个女人还有帮手呢,想伤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他要躲开这攻击,岂非轻而易举。
少年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当他准备闪躲时,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
怎么会这样,他是何时被人束缚住的?
少年慌乱无措,可就在这时,一抹黑影闪至他的面前,咬牙硬抗致命一击。
“夜,你疯了吗?!我没命令你这样做!”少年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少主,保护您的安危,是属下的职责……”话音还未落下,只听嘭地一声炸响,男人的身体已经化为灰烬。
见此,苏挽月也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身后,红影落,接住了她倒下的身体。
百里烨看着怀中的人儿,满目心疼,但掩盖在心疼之下的,是自己没能保护好她的愤怒。
他视线轻移,沉重的压迫感让人仿佛快要窒息一般。
胆敢伤他的女人,你们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少年似乎还沉浸在男人的死亡中没能缓过神来,那双眼睛依旧瞪得老大,像是魔怔了一般,一直盯着男人为自己挡下能量球的那个地方。
但是,妖兽却没那闲工夫发呆了,它此刻恨不得立马撒腿就逃。
它感觉得出来,那个红衣男子绝非泛泛之辈,尽管隐藏得很快,但它方才确实在他身上感觉到了来自那个地方的力量!
那个地方,是它这辈子都遥不可及的。
不行!
它绝对不能死在这儿!
妖兽不动声色瞅了百里烨一眼,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便打算悄悄离开。
岂料,它刚转过身,背后就像是有什么超强力的东西吸住了它,它非但挪不动半步,就连……就连灵魂都慢慢被剥离了本体!!
“啊!”这个过程无疑是最痛苦不堪的。
妖兽的惨叫声,拉回了少年的思绪。他看到,那边的红衣男子一手抱着受伤昏迷的人儿,一手强行抽出了妖兽的魂魄!
不仅如此,被抽离妖兽本体的魂魄额头上,还有一个恶字!
恶,代表罪大恶极,一但被打下地狱,将永世不得超生,只能永远留在地狱受尽折磨!
那个红衣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还有如此能力?
百里烨将妖兽魂魄扔在地上,凤眸微眯,一条带刺的锁链迅速缠上魂魄的身体,一瞬间,魂魄不动了,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
解决了妖物,接下来……
百里烨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少年浑身一颤,眼中恐惧之色更甚。
“你不能杀我,我父亲可是妖族的王,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父亲一定会带兵踏平你们人界!”
百里烨可不爱听别人废话,能动手绝不逼逼,管你是谁的儿子。
可是,就在他准备将少年的魂魄也抽离本体时,视线突然落在地上那个红色的葫芦上,手掌一翻 ,食指轻勾,红色葫芦便自己乖乖飞到他掌中。
这个葫芦上有熟悉的气息,虽然很淡,貌似是被什么东西掩盖住了。
百里烨五指轻轻捏住葫芦身,指尖同时冒出青色火焰状的灵力,此灵力,竟让葫芦外边那层红色慢慢褪去,露出本来的面目。
那是一个紫色的葫芦,表面还镶有一部分金色,就像是给紫葫芦穿的衣裳,甚是精致好看。
百里烨抬眸,冷漠且沉寂得有些可怕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这法宝是谁给你的?”
“我、我母亲……”
“红岚?”
“你认识我母亲?”少年十分意外,心中亦是大喜。
“你好像很高兴。”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你认识我母亲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想要高兴。”话虽如此,但少年却落下了泪。
喜极而泣?
亦或者是别的。
少年想要擦掉泪水,不料迎面突然飞来一件物品砸在他脑门上。
“咚!”
“啊!”
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紫葫芦落在他怀里,让他瞬间一愣。
法宝原来长这样的啊?
百里烨瞧他那模样,便知他一直都不清楚此法宝的真正用途,也或者说,是有人故意在误导他!
“小子,是谁告诉你这葫芦是用来养妖兽的?”
“孙晓盈!那个害死我母亲的人类!”
“你恨她吗?”百里烨问。
“恨!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少年沉下目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强烈的杀意。
百里烨没再说话,只是轻轻一跺脚,旁边突地冒出一黑一白两抹身影。
那是黑白无常。
“见过……”
“别废话,把它带走。”百里烨扫了眼被锁链缠住的妖兽魂魄。
“是。”
黑白无常飘到妖兽的魂魄前,白无常还特委屈的锤了锤黑无常的胸口,并以眼神交流: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对咱们温柔一点,好凶哦。
黑无常睨了他一眼:别废话,干活。
白无常:嘤嘤嘤,怎么连你都凶我。
突然。
刷——!
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盯在他俩背后。
黑白无常惊恐的咽了咽口水,正准备拽起地上的妖兽魂魄赶紧离开,而这时,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们背后扫过。
“哎呀!”
黑白无常连同那妖兽魂魄一起化为天边星,飞得好远。
少年:……
就、就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不过,连冥界的人都对这个男人毕恭毕敬,看来他的身份果然非同一般。
该不会是……
少年的想法还没落尾,便听百里烨冷漠的声音传来,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起来,跟我走。”
“啊?去哪儿?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带到别的地方去,然后再杀了我吧!”少年一脸戒备和怀疑。
“我本不该留你活口,因为你伤害了我最爱的女人。”百里烨紧了紧自己的怀抱:“如果你真的想报仇,除了跟着我,你别无选择。”
言罢,他便不再多言,举步离去。
清冷的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