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月微微一动,黄色的瞳孔像是怒极,“上仙原谅我......”
她一把将他挤到墙边,“你刚才是跟我说么?你知不知道,要这个是真的,你和我都会被蛇兵们撕碎!”
啪!她重重一掌击在秦子骞的右肩,“你必须闭上嘴,不能告诉别人!明白了吗?”
“嗯。”秦子骞点点头。
“听明白了吗!”她口出威胁,气得够呛,狠狠推了秦子骞一把。
如果神官是假的,后果相当严重,她不敢想象如果秦子骞假冒神官,会承担多少痛苦。更别提自己将何去何从。
“我们去吃苹果。”她这时候的决定,已经与刚才的轻松截然不同。
秦子骞听出了意味,魏寒月着手打算逃跑,“我们能逃多远?”
“逃不掉。事实上,我只能到地上的苹果园。再远的地方,我没有去过。”魏寒月开始觉得说话困难了。
“镇宫尉认定我是神官,还会有多久?”
“你要不是神官,我们将会被送往供纳家主遗体深处的祭坛。传说是被诅咒束缚四肢,活活饿死。因为是对皇城的亵渎。”
“什么玩意儿?”
“哀伤神官之魂,送至仙之御前,于镇魂之书边,将此祭品供奉......”魏寒月说出四句箴言。“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饿死,听说以前曾经有过。王氏集团送来一个神官,不过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当时送进了家主的墓,之后再没有出来。”
“所以你就从传闻中推测,那人是饿死在墓里了?”
宫内带刀蛇兵护卫巡逻严紧,此时又从宫内沙沙走过一批,见两人停在内宫门洞,也都点头行礼。魏寒月也没再同他说话。
秦子骞呼了口气,这蛇兵的地界,算是插翅难逃,不知道那两个盗墓贼,又是怎么跑掉的?
就算有路而逃,现在只怕路也被蛇兵重兵把守,走不通了。
“去嘉明殿吧,那里也有苹果,总比做个饿死鬼好。”魏寒月说着,黄色的眼珠如同蒙上一层白雾,有些垂头丧气,缓缓向东面而行。
嘉明殿是供进御膳的所在,与寝宫所在的勤政殿相邻,由于给神营司准备食材,戒备更加森严,两人一前一后,见过层层守卫,来到御厨,只见一道烛火,算是地下唯一的光亮了。
魏寒月在食橱中找了些现成食物和苹果,和秦子骞分食。蛇兵们瞧见,也都漠然。
秦子骞大嚼一顿,恢复了体力。
两人也没在御厨逗留,朝着宫内深处而行。黑暗中绕过两处宫殿,秦子骞就觉得冷风吹过身体,隐隐听见流水的声音,阵阵幽香从静夜的深宫庭院里随风而出,竟然有了些山林野外的气味。他猜测附近必有大片花丛,心想反正命也难以长久,去看一看。
渐渐的水声愈喧,越来越响,两人绕过一条小径,只见乔松修竹,层峦奇岫,是一片围绕着假山的竹林。
一道片练似的的银瀑从假山泻下来,注入一座大池塘中,池塘底下应该有给水系统,塘水不停流动,始终不见满溢。
“这里挺好,要是死就死在这儿吧。”秦子骞大喇喇的在池塘边上一坐,不想走了,“寒月,能跟我说说,你第一次见到自己有这么多蛇尾时的想法吗?”
魏寒月一怔,被他的话抽回了思绪,“当时怕得要死,以为人死后都是这样,腰部以下撕裂般的疼痛,后来过了几个月,疼痛就减轻了。有了蛇尾,很多以前做不到的动作,都能做到。”
“我还是阎罗时,第一次见鬼,也是一样,它附在我父亲和姐姐的身上,就算砍下了头,还能对着我说话,那个时候,我几乎分不清什么是噩梦,什么是现实......”
“咚——!”一声钟鸣,传入两人耳朵,两人身体都是一震。
“结果出来了。快,躲到房间里去!”魏寒月急呼。
“进假山,那里有缝隙!”秦子骞跳进池塘,迅速穿过假山的瀑布,缩在了假山的缝隙之间。
魏寒月此时才恍然,他说这里不错,不是看中了景色,而是一眼就看出假山后可以躲避,这个地方的确不容易被蛇兵发觉。
即使在瀑布后移动,声响也被水流声掩盖,比起躲在屋里,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要好太多。
她当即入水,池水沁凉,蛇身反倒兴奋,几下游了过去,上假山的一瞬,腰部一紧,被秦子骞抱在了怀里。
“干什么!”她一声惊呼,秦子骞却伸手护在她后脑勺上,蹭上了假山的一角。
魏寒月反应过来,假山的藏身之处虽好,只是过于狭小,她需要盘缩在内,秦子骞怕自己的头磕在假山上,出手拦护。
这下两人算是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想分开一些距离,都扭动困难。
“别动了。一会就见分晓,要是我是神官,蛇兵们一定不太紧张,我们就大大方方的出去,要是我被pass,躲在这里,算是躲开第一批搜捕。”秦子骞低声说着,双手抱紧了她冰凉的后背。
魏寒月淋湿的长发落下水滴,感到秦子骞身上的微热体温,心口突突乱跳,一股男人的气味冲进鼻孔,脑袋有些发蒙,不自然的活动脖颈。
秦子骞见她乱动,给她了一个皱眉的表情,深深低下头去,被她雪白的上身吸引了目光,竟然有些出神,开始无尽的遐想。听她纷乱的呼吸,虽然看不到她低头的模样,也有些尴尬。
犹如鬼使神差,秦子骞将右手向她腰部下移,本是想着,能够给两人多一点的空间。却不想这个动作,令魏寒月的呼吸更乱。
“对不起,”秦子骞低声说着,又把手移动回来,重新抱住了她。
向下移,害处更大,尽管她已经是蛇身,但是思想还是人,自己向下摸,岂不是放在她的“屁股”上?
“你......别乱动...”魏寒月将双手离开他结实的前胸,竟无处可放,只得又按在他胸膛上。
“你别动才对。”秦子骞也有些不自然,近距离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绵软和浑圆。两人对视了一阵,反倒使得呼吸更为急促。
秦子骞忍不住低头下去,吻住了她慌张的嘴唇。
“嘤。”魏寒月叫了一声,身体和蛇尾猛地绷紧,呼地就将秦子骞的双腿紧紧卷起。忍不住想张嘴呻吟,就听见假山外悉悉索索,两条蛇兵进入小径!
就像一口大锤重重痛击心口,她迷糊的神智蓦然醒转,额头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