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若兮死了,陆念琪还在医院,蒋晗嫣和薛弘济神力尽失。蒋雅南也受到夜游的锁镰拘魂,记忆有些混乱。
她的心脏移植到了陆念琪的身体里,是术士掌教梦依尘主刀。
秦子骞独自缩在家里。他会时不时去敲敲董若兮的房门,从内心渴望,他的若兮还活着。
“若兮,你还在里面吗?你要是在里面的话就回答我,也可以从里面敲一下。”
他抱着胳膊,抬头看着被固定在货架子上的壁橱。有几秒钟的时间,四周一片寂静。她即使死而复生,也没了心。
从未想过,董若兮对他来说,意义会如此重要。
是因为她也劈砍了自己父母么?还是同情她的遭遇?还是从一开始,董若兮就没以寻常人的眼光看他?
关键的是,已经失去她了。
“嗵!”别墅的门被推开,“子骞!”
清脆的一声呼喊,让秦子骞恍如隔世,他疾奔下楼,看见了一身病号服的陆念琪,她捂住胸口,汗珠不停的顺着脸颊流淌,“我......想见你。”
她突然流下泪,不住摇头,“不,这不是我。明明讨厌你才对,这不是我的眼泪!”
秦子骞冷漠的扫了一眼,有些失望,“好好养伤,无论是谁死,都肯定会有人难过。”
“这是...若兮的心脏?”她伸手触摸着胸口,“怎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秦子骞眼皮一动,“对不起,以后我不开聚会了。”
陆念琪猛地抬头,脸上抽动着,挤出一个笑容,又矛盾的皱紧眉头。
“以后......你们住这里吧,我得搬走了。稍后会让范莫依,来替我收拾东西...”
“你要去哪?”陆念琪茫然的问。
“我不想待在这儿。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吧。你好好保重。”
他低垂下头,若兮的心脏在陆念琪的身体里,产生了影响,她是陆念琪,永远不会变成董若兮。相比恶鬼,他更惧怕失去亲人和朋友。
董若兮用死,震慑了夜游,估计她所侍奉的阎王主子,也深惧阎王帖的威力,应该暂时不会有多大的动静。
对于身上的那份责任,他一直有千百种借口,直到今天,身边重要的人,都先后离开。
若兮是阎王,还刚刚觉醒,她才二十岁,同样没有逃开这个厄运。像自己这种人,还是不要动情比较好。
秦子骞决定去找薛弘济,希望他还能收留自己。
他想补回失去的一切。尽管已经不可能。
第三人民医院。
梦依尘给蒋雅南做了全身检查,除了部分记忆混乱以外,没能看出什么毛病。倒是蒋雅南在得知她是内科医生时,张大了嘴巴。
一个内科医生主刀外科心脏手术?简直闻所未闻,看这女孩年纪不大,也是个异人,比遇到的案子还要诡异。
原本期望在董若兮的葬礼上能够见到秦子骞,也没有见他到场。
果然还是没心。
一想到这个害群之马还在污染风气,蒋雅南就坐不住了,详细询问了薛弘济,得知他找过薛弘济,被他拒绝,就缩回了原本的小破屋里。
当她见到屋里满是酒瓶,他一副脏兮兮邋遢的模样,先是吃了一惊。
“秦子骞,你没事吧。一副刚滚完床单的模样。”
他伸手挠挠头,“是啊,刚和女警滚完,她把我甩了。你上来没见到她么?”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若兮死了,你就打算这么缩在这里?”
秦子骞叼着厌倦,将衬衫朝着裤子里胡塞,无比厌烦,“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就是个不正经的人,这一辈子都会滚床单,其他的我不管。”
“听着,我每次想到你都会很头疼,但是你好在还修修边幅,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到底想些什么?”
“别烦我了,大侦探,要么你骂我一顿,要么你赶紧查你的案子。别再我这里浪费时间。”秦子骞试图找出一个还有酒的瓶子,连着翻了几个都已经空了。
“随便你。若兮死了,你该好好反省的,你要缩着,没人管你!”
蒋雅南说完,转身离开,竟在楼梯口处遇到蒋晗嫣。
“他怎么样了?说起来,我应该给他道歉。是我把他打晕,给陆念琪换心......他,又开始滚床单了?”
蒋雅南摇摇头,“这跟滚床单无关,他原先有一股自带的欢乐劲儿,现在好像真的抑郁了。”
“如果你不能处理,就不用管了,反正他烂泥糊不上墙。既然他对所有人保持拒绝,我想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蒋晗嫣就要下楼。
看着她背影,蒋雅南改变了主意,“若兮很喜欢秦子骞,我得帮他一把。”
“哼,你想跟他来一发,就直说。”蒋晗嫣留下一句话,似乎意味深长。
蒋雅南在楼梯口站了半晌,下楼买了一瓶酒,再次推开了秦子骞的房门。
“你找酒是吗?我来陪你喝。”
面前的秦子骞已经穿上了西服,收拾得利索干净,“我得去酒吧喝,这一瓶不够,知道吗?我是阎王,除非我想,否则无论怎么喝,都不会醉。顺便...我今天晚上得找个节目。”
“去我的事务所吧,我给你找酒,如果你要找节目,我不是还欠你一发吗?”蒋雅南歪了一下脑袋。
“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好吧,今天收账。”秦子骞微笑。
他凑上前去,左手从蒋雅南手中接过酒,右手握在了她略微僵硬而又紧致的腰上。
“为什么你都二十六了,还不找一个合适的男人嫁呢?眼界太高吗?”秦子骞疑问道。
“不是。”蒋雅南一笑,“没感觉啊,照你的话,没有感觉,TMD连腿都张不开!”
“为什么你不想着蹭一点是一点?”秦子骞被她逗笑,“你们女人想法还真是奇怪,也是有需要的吧。见到帅哥,总会有感的吧,咪咪会****吗?”
“闭嘴。”蒋雅南觉得无法用秦子骞的方式与他交谈,跟他不要脸的功力相比,差了不是一个档次。
两人走出房间,啪嗒一声上了锁。
一人多高的移动穿衣镜,“啪”地脆响,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