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微闪,有些明白过来,轻声道:“你昨晚没睡啊?”
“哼!”
回答她的依然是那标志性的冷哼,却没躲开她的手,浅夏有些心疼又有些高兴。
他在乎她的,所以,昨晚跟她一样,都没有睡。
抬头看到了他的喉结,有些恶作剧般的揽上他的脖子,在他那里轻咬了一下,立刻的,他的身体就有些微僵起来。
眯着眼低头,有些危险的瞪着她,“再胡闹,真把你扔下去。”
“雷声大雨点小,干嘛装成一副老成的样子……”
浅夏小声嘀咕着,却也乖乖的坐好了。
好像一路上的风吹过,她的头更加的沉闷了,昏昏欲睡着闭上了眼。
独孤殇的马是最后一个进的寨子,彼时浅夏靠在他的怀里已然睡了过去,马那么颠,她竟然也能睡得着。
他摇了摇头,将她抱下来时触到她的脸,有些微热。
拧紧了眉,快速的带她进了房。
“叫落尘来。”
他将她放到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立刻吩咐道。
原来她说的头痛不是装的,这女人真的染上风寒了,该死的,在屋顶上坐了一夜,她不生病才怪。
早知道就不该坚持,直接将她带下来才是。
落尘在床边帮她把脉、开药,而他刚是一脸冷凝的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暗恼。
“公子,夫人只是感染了风寒,别太担心。”
落尘站起身来,用一种特了然的眼神看他,那样子就好像在说,昨晚就不该闹别扭吧?现在人生病了吧?
独孤殇眼神淡淡的暼了他一眼,哼道:“我有说我担心吗?下去熬药!”
“好,我下去,公子拿冷手巾帮她敷一下,或者,叫丫环来?”落尘看了他一眼,温吞吞的说。
独孤殇没理会他,径自到洗脸架子边打湿了手巾走到了床边。
落尘一看,这次竟然没有逼得他们公子跳脚,也觉无趣,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转角处遇到了花离,一时有些微愣。
“夫人没事吧?”
他看到公子将她抱回来的,如果只是睡着,不该去叫落尘,是以,他忍不住在这里等着,想问一问。
落尘是这些人里可谓最清醒的一个,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花离的心思?
他转头往回看了一眼,才叹道:“只是昨夜染上的风寒,”
微顿了一下,才又道:“花离,公子这辈子,离不得她,你最是清楚,不是吗?”
这算是提醒与警告,落尘下去熬药了。
这种事本不必他亲自做,但他刚刚调侃的过火,他们那无良公子便下了命令了。
花离垂头看着他走远,良久,脚步有些沉重的转身离去。
是的,他最清楚。
早在残月教救她出来时,他就已经清楚了。
公子当日为了她而跳崖,他不知道如果换成是他,他是否有那样的心意与勇气。
他也更是清楚,她只能是夫人,他的主子。
……
独孤殇拿手巾敷在了她的脸上,看她睡梦里似乎不安,摇头握紧了她的手。
解决了风非烟那个阻碍,几乎已经没有后顾之忧。
而这一切,竟然是她所射出的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