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说了,就算不能说话,小姐也是个美人,还愁嫁不出去吗?”
“美人若是个草包也是无用,在我们东临国出了那么多女诗人、女词人,男人谁不爱才女啊。”
“小姐可是相爷千金。”
……
棠晚眨了眨眼睛,她不能再让人看不起爹爹,她不能话说不好的时候,也读不好书。
“娘,我、”她抬起头,面露坚定。
沈氏摸摸她的头发,温婉道:“没事,晚儿慢慢说。”
“要,去,书、书院……”棠晚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黑漆漆的眸子里映着娘亲的脸庞,还有一丝淡淡的难过。
沈氏闻言,又叹息了一声:“好吧,你想做的事,娘亲都是支持的,只是,娘亲真是放心不下,你从小都没有离开过家……”
要住在书院,与人接触,她生怕女儿遇不到一个和善的人,受了委屈,自己又不知道。
“娘,放、放心……”棠晚拍拍她的肩膀。
沈氏又叹了口气,替她收拾了一旬所需的衣裳,又叫来了两个丫鬟,细细叮嘱道:“曼珠,吉香,你们两个跟着小姐去书院,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姐,保护小姐,有任何事就立刻写信来报。”
“夫人放心,曼珠一定不会让小姐受委屈。”曼珠躬身说道。
另一个丫鬟比棠晚还小两岁,也是十分懂事的孩子,她长得一张娃娃脸,面庞虽稚气,却也一脸认真:“夫人不要担心,吉香也会保护好小姐。”
怎么能不担心?
晚儿若是会说话,想来也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现今,却养成这样的性子,什么事都一个人憋在心里。
这都要怪她,若不是她当年生她受了惊吓,女儿也不会结巴了。
沈氏眼中含泪,棠晚拿手帕轻轻替她擦去,适逢相爷过来,对她又是一番叮嘱。
沈氏与相爷相继离去,棠晚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夫人且放心,晚儿情况特殊,明日我亲自送她去碧青书院,与夫子讲明,不用特意关注,亦不用在课堂上回答问题,给晚儿最大的自由,每一旬她便回家两日,平日你若不放心,也可来看望。”
“那晚儿住在哪里?能自己一个人住吗?”
“这恐怕不行,住宿的房间有限,历来都是两人一间。”
“不能对院长说一说吗?你也知道晚儿怕生人。”沈氏忧心忡忡。
“阿瓷,我会让院长为晚儿安排一个温和的姑娘同住,她性子再闷,却也要多多与人相处,否则,一个人闷着也不好。”
“那好吧,我就是,不放心啊。”
……
棠晚倚在窗边,看父母离开了院子,微微垂下了眸子,她什么时候,才能不让爹娘担心呢?
不会说话,她便不开口,也不行吗?
爹爹对她极好,读书写字,从小就教,这两年书院生活,她应当很好渡过吧?
夜间,棠晚却有些失眠了,许是明日要入书院,心中装了事,她反复思考着明天会遇到的人,发生的事,终于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