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啊?碎了?”
沧冥抽了抽嘴角,道:“当然不是爷爷我打碎的。是长离,她自己出来了,一剑砍了结界。”
接下来他向我描述那一袭白衣的尊神执剑的模样有多风华绝代、挽出的剑花有多凌厉强大——以及他被那冲天的剑气伤得有多悲惨落魄的场景。我听着无不痛心疾首、无不扼腕叹息,为他的苦情而感到悲愤遗憾。
我大哥用指腹按了按眼角,拖着重重的鼻音道:“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她怎么烦我、厌我,也不至于砍完了结界然后砍我吧。你知道吗?他那个时候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开打了!”摇着我的肩膀,“小夏你倒是给我评评理,长离是不是太无情、太冷血、太残忍?还有沧冥爷爷我……是不是爱错人了?”
“对,他无情、他冷血,他残忍!”我被他摇得眼冒金星,神志不清的道了一句:“还有啊,我想知道你刚才说得那个‘她’,是怎么写的?“
沧冥见我面色苍白以为我出事了,一手推翻了麻将,跑到我跟前:“小夏你怎么了?我记得你除了算数差了点,还不至于连字都分不清吧?”一字一字,极为认真:“我说的那个她,自然是指代姑娘的那个她呀。”
那个时候我正在喝茶压惊,听他说完这句一口茶水喷他脸上:“如果长离他老人家知道自己被当成个姑娘思念千年之久,应该会直接从三十六天冲下来再把你砍上一刀吧!”
沧冥爷爷那清瘦的身形,在我郑重目光的注视下,猛地晃了一晃。
“丫头你方才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
可怜的沧冥爷爷,在听完我又重复了一遍的“长离上神是个男人”后,终于不负众望的晕死了过去。
我深知他此刻的绝望,十分同情地抹了把泪,蹲下身去默默的收拾麻将和纸牌。如果不是他实在是昏迷得不省人事,我真想安慰他,其实喜欢个和自己一样的男人没有什么的,看看人家祁渊君就知道了,就算顶着旁人奇怪的目光,依然和他的阿钰你侬我侬,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羡煞了满池鸳鸯。
就算自从我奉旨嫁给祁渊之后,他便没给过我好脸色看。我仍觉得很奇怪,也很好奇,祁渊他的心里到底能装下几个人呢?前天他还抱着东海的公主回来睡觉,并且当着我的面亲了那纤小娇美的公主一口。过了四五天他又搂了瑶台女仙大摇大摆地从走进屋子,路过我身边时还刻意握紧了她的手,我想他就是显摆给我看他有多喜欢这个高挑妩媚的美人,和这个美人有多恩爱,对于我这个太子妃有多嫌恶。
被他藏进府中的美女越来越多,我也没加阻拦。反正我也不喜欢他,随便他今天爱这个、明天那爱那个,都与我无关。可,可是后来,他不再带美女回来了。
那是头一次,他牵了个比那些美女都要艳丽几分的男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