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视线一拧,和一只大老鼠来了个对视。
大老鼠好像也没反应过来。
两秒后——
南宫南淡定的伸出手,揪住它的尾巴朝着后面一扔,就开始翻找衣物。
她把大衣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孩子的衣物。
南宫南凝眉思索,突然余光中看到了什么。
她把手伸进最底层,揪出来一团破布。
展开以后,发现是一件婴儿的上衣,只是被剪掉了一只袖子。
婴儿……
南宫南看着手中的衣服,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
突然,院子里“哐当”一声巨响。
大风吹倒了破烂的院门,树叶婆娑,好似一条大蛇游走而来。
呼啸的大风混合着沙土落叶一股老的钻进了屋。
南宫南立即闪身避开,但还是不可避免吃了一嘴的土。
吹进屋子的沙尘卷成了一个水缸粗的龙卷风。
越卷越大,直逼房顶。
女孩攥在手中的婴儿衣服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她刚要回头看,耳边有个声音响起。
“我的……我的……”
南宫南握着衣服的手一紧。
那声音扯不动衣服竟然哭了,“我的……呜呜呜呜~~”
它的哭声像刺一样,再带上属于孩子的委屈吐气阴森,配合在一起甚是诡异。
“还给我……”
扯着婴儿衣服的力道加重,“还给我,还给我。”
南宫南手一松,婴儿衣服卷进了龙卷风里。
“咯咯咯咯~~”
诡异的婴孩声音笑了起来,笑声中散发着得逞的阴险。
“你竟然敢乱翻我家的东西,你这个小偷!”
它的声音突然变了。
婴孩的声音里夹在了成年人的怒气,声音忽小忽大,听着很是瘆人。
南宫南面色平静地说道:“你们怎么死的?”
“死!!!”
声音又变成了女人的,满腔怒火和恨意,“都得死,都死吧,都死吧!”
怨气汇聚而成的龙卷风突然爆炸。
房顶掀翻,房屋倒塌,尘土漫天飞扬。
南宫南翻身跳开,抬起手臂遮挡。
轰隆隆的声音紧跟着而至。
放下手臂一看,竟然又是龙卷风。
那风足有五层楼那么高,卷着断壁残垣和诡异的笑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隔壁柜子里的三人听到声音,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来了。
怪物来了。
他们紧紧的捂着嘴,风太大竟然从柜子里钻了进来。
鼻息间全是土,玩家们忍着咳嗽紧张的等待。
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他们听到了这座院子墙面倒塌的声音。
男玩家突然放开手说:“赶紧跑吧,这个地方不安全了。”
他推开柜子往外冲去。
两名女玩家连忙跟上。
突然,跑在前面的男玩家脚步一停。
“怎么了?”
女玩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之前吐黑水晕倒,被安置在床上打鼾的两名玩家醒来了。
“你们……”
看到他们,刚醒来的玩家眼睛一亮,“你们也在啊,太好了。”
他们连忙从床上下来,“其他人呢?”
三个人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没事了?”
“没事了,就是嘴里有点苦。”
低马尾女生小声说:“我有点怕,他们真的好了吗,会不会突然又发疯啊。”
男玩家道:“别管他们了,赶紧跑吧。”
三人飞快的冲出了房间。
院子里尘土飞扬,院落已经倒塌。
淡白的月光中,粗壮的龙卷风声势浩大,吓得玩家们腿软。
“赶紧跑。”
他们打开大门,朝着另一个方向拼命的跑去。
南宫南也跑了。
不跑是傻子。
她往村头的方向跑。
七拐八拐跑出一段距离后,她向后看了眼。
好家伙。
龙卷风还在不断扩大,风里伸出来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手臂。
它们呼喊着,惨叫着,痛哭着……
形成了万鬼齐哭,百鬼夜行的骇人场面。
南宫南站直身子,微微喘息着。
这些声音里有男有女,有小孩有老人。
他们大多悲愤痛苦,怨气冲天。
南宫南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继续往村头跑去。
满脸胡刚从高老头的住处出来,在台阶上看到了远处的龙卷风。
他眉头微皱,朝着上方看了眼。
龙卷风的动静很大,还有人的哭叫声,老头子不可能没听到。
但柏树后面一丝动静都没有。
满脸胡思索两秒,小心翼翼的踩着石阶旁边的草往下面走。
老婆婆把他们送到就离开了。
回想起她离开时的碎碎念,满脸胡心生疑虑。
她说“耽搁的太久了,以及他们要闹了”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与龙卷风有关?
从台阶上下去就好走了,他紧了紧身上的夹克衫,大步离开。
结果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从左边巷子里跑出来的玩家。
除过被老头吓跑的三个人之外,还有四个人。
满脸胡定睛一看,是之前吐黑水晕倒的那几个。
玩家们也看到了满脸胡,他们像是看到主心骨,明显松了一口气。
“胡子大哥。”
“怎么回事?”
男玩家说:“不知道,突然就刮起了龙卷风。”
女玩家气冲冲地说:“还不是你,你到底捅了什么鬼窝,被这东西追上的。”
其他人都看向男玩家。
他有些心虚,不过还是为自己辩解道:“我就随便折了一截树枝打算防身,哪想到断裂的地方竟然流出了黑水,然后就听到鬼吼鬼叫声……”
他看了他们一眼,“我吓的扔掉树枝就跑了,谁知道那东西竟然紧追不舍。”
女玩家气的瞪了他一眼。
满脸胡看向另外四人道:“你们怎么样?”
“我们没事了。”
满脸胡并未对他们放下戒心,走进两步细细观察。
瞳眸正常,脸色有点白,唇上还有干掉的黑水印子……
“头晕不晕?”
“不晕。”一个寸头青年笑着说,“放心吧,真的没事了,先前很谢谢你们没有丢下我们。”
男玩家说:“我们不用你们的感谢,只要你们不害我们就成。”
“绝对不会的。”穿着西装的男人轻声咳了咳说,“请你们放心。”
女玩家眉头微蹙,总觉得他们说话的气氛有点怪。
但到底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余光中瞥见身边的人再跺脚,她问:“怎么了?”
低马尾说:“脚腕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