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叶兰笙又有喜了。
难怪自己会被母亲催生了。
霍瑶光好不容易找到了借口从母亲的手底下给逃脱了,然后直接就瞪向了叶兰笙的肚子,“几个月了?”
叶兰笙轻笑,“两个多月了。”
“我怎么之前也没听到消息?你这是不是也瞒得太好了?”
“也没有,是我自己大意了。后来得知可能是有孕了,便请了大夫来看,可是脉相并不是很清晰,所以,也就不敢声张,万一再是误诊可怎么办?”
霍瑶光瞪她一眼,“那你就瞒着我?”
“哎呀,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母亲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原来,也只是相差了一天呀。
如此,霍瑶光的心里倒是平衡了。
“对了,你大哥和你大嫂怎么样了?”
安清郡主嫁入抚安侯府后不久,叶兰铭就一直被外派公干。这对夫妻,可以说是聚少离多。
而叶夫人自然也是天天都盼着能抱孙子。
不管儿子是不是喜欢安清郡主,既然已经娶回来了,那就好好过日子。
任何时候,只有自己的小家安稳了,男人才能专心地在外面做事。
说直白些,叶夫人就是一个相当传统的女人。
在她的思维里,女人就是要负责让这个家庭安定下来。
只要有了孩子,这个小家,才能真正地称之为家。
“还好吧。前些日子,母亲给我来信,说是大嫂有喜了。只是大哥对大嫂的态度,始终是不冷不淡的。”
“那你哥?”
“因为我哥之前在外面公干,所以,母亲和大嫂都亲自给大哥挑选了两个通房丫头。目前,那两个丫头倒是安分,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出身太低,所以,一直都挺识趣的。”
“那如今你大嫂有了身孕,是不是就表示,以后你大哥也会有其它的庶子女了?”
虽然霍瑶光看不上那些妻妾成群的男人。
可毕竟就是在这样一个社会里,她自己不接受,不能让其它的人也同样不接受。
她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而且她很清楚,她的这些想法,一旦说出来的话,估计不知道要被多少人骂了。
事实上,像是叶兰铭这样的身分了,身边才只有两个通房丫头,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
也得算是洁身自好了。
“叶大哥最近还是很忙吗?”
“听说又要被派出去了。好像是要去江南。”
霍瑶光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这么久了,可是江南想要完全地恢复如初,还是不行的。
一来是因为时间太短了,二来是因为江南那边的官员们,也实在是没有预期中的那么有能力。
书房里,三个大男人,则是在研究着边关的一些事务的开展。
事情走到这一步,大夏的走势,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一直以来,静王不表态,其它人,自然也不会主动送上门来挑破这层窗户纸。
毕竟,目前各地都需要休生养息。
无论是江南,还是幽州允州以及蜀地等等,都是需要的。
“大夏立朝以来,还是头一遭同时出现了两位帝王。王爷,如今京城那边已经开始在养精蓄锐了,听说他们的军事力量,目前正在准备扩充,不知王爷可有什么想法?”
楚阳轻笑,“夜明慎想要做什么,一目了然!”
霍良城与霍流云二人相视一眼,顿时了然了。
“先对付夜明谨,至于我九哥那里,他要么就是直接收服了,要么就是杀了。之后,再调转头来对付我。这一点,我一直看地很清楚。”
“那王爷可有早做打算?”
“我十六哥一直在帮我四处奔走。当初我父皇让人将十六哥带走,就已经预料到了日后我们兄弟的日子会很难过。所以,才会提前有了安排。”
霍良城的眸光一暗,“您说的是十六皇子?”
“正是。他原本就是我们兄弟之中,最为聪明的一个。而我又是当年父皇最宠爱的一个。再加上了一个在战场上无比英勇的九哥。在当时,我们三个,绝对是会被新帝视作眼中钉的。”
楚阳苦笑,“后来,果然不出父皇所料。我身中剧毒,多少次九死一生。而九哥则是几乎整个成了废人。唯有被送走的十六哥完好地保存了实力。”
“微臣记得,当初先帝曾留下传位诏书的。”
楚阳轻嗤,“谋害我父皇,之后,再假传圣旨。那份诏书,不过是他们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翻遍了整个御书房以及乾清宫,也没能找到当时能调动大夏大军的鱼符。”
“如此说来,这鱼符在王爷手上?”
霍良城虽然是在问,可是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楚阳摇了摇头,鱼符一分为二。
他手中只有半个,可是目前为止,他还不能确定,另外的半个鱼符,到底在谁的手上。
有鱼符,还有当年他父皇留下来的印鉴,再加上了如今大夏局势,他相信,想要得到大家的拥护,并不困难。
当然,还有一点特别重点,父皇将皇室的忠勇暗卫留给了他,就是对他最好的肯定。
历来,皇室暗卫,都是只能由皇上来掌控的。
而夜明慎或者是夜明谨,甚至是他们两个的父亲,都不曾真正地掌控过皇室暗卫。
说句更直白的话,先不说夜明慎的皇位来地正不正,只说是他父亲的帝位本身就是来路不正的,他还有什么资格继续称帝?
至于嘉恒帝之死,反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不管是谁杀了他,终归,他是罪有应得。
楚阳将事情跟两人简单地沟通了一下,“既然他们开始大力地培植军事力量,我们也没必要再藏着了。霍流云,休息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去练兵了。”
楚阳现在麾下总共有三十五万大军。
其中,云容极指挥着二十万人,而楚辽掌管着十万楚家军。
另外还有五万,目前还在训练中。
这个时候,也该让霍流云出马了。
至于云容极,他也应该被自己给轰出西京了。
不然,梁国公一家在京城的日子,可能会不好过。
霍良城则是似乎有不同意见,“王爷,现在不是让云容极回京城的时候,微臣只怕,他一回去,极有可能就会被夜明慎给控制了。到时候,梁国公府的安全,仍然无法得以保证。”
楚阳也是因为顾虑这个,所以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那依岳父之意?”
霍良城的眸光微寒,“既然不能放回去,又不能再重用了。那不如,就直接送他上路吧。”
霍流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子,父亲怎么这么狠了?
这不像是他以往的风格呀。
倒是楚阳,微微挑了挑眉梢,笑道,“还是岳父高明!就依岳父之见。”
两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父亲?”霍流云在一旁看傻了。
如果他看地没错的话,楚阳可是一直把云容极当兄弟的。
现在这是要放弃兄弟了?
不对,不是放弃,这是要杀了兄弟呀!
关键是这个提议还是自家老爹给的,怎么就觉得这么不厚道呢?
楚阳低笑,“大哥不必担心,我和岳父心中有数。”
“你们?”霍流云看着两人云淡风轻的样子,便突然明白,自己应该是被他们给耍了。
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们了。
霍良城微微摇头,这个儿子,还是需要更多的历练呀。
如今倒也正好,可以让他安心地练练兵,以后,指不定,可是要帮着楚阳来彻底地征服这一整片的大夏皇朝的。
楚阳的心思,自然是不能直接说破的。
而章先生那边,已经在刻意地让人在一些文人间来大力赞誉静王爷的功绩了。
章先生跟在楚阳身边多年,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有些事,不能做地太直接,也不能太草率了。
不过,只要有了王爷的暗示,很多事情做起来,自然也就是得心应手了。
楚阳在西京的地位越来越高,声誉也是越来越好。
甚至是连周边的一些百姓们,也在大赞静王爷的仁慈和功绩,这就差直接提议让静王爷登基了。
晋王在御书房里,脸色凝重,“皇上,静王爷在西京的声望高,也是实至名归。毕竟,这几年,他的确是在西京做出了成绩,百姓们爱戴他,也是很正常的。”
一旁的安国公则是黑了脸,“王爷,话不能这么说。怎么就成了正常的了?怎么就实至名归了?那楚阳分明就是在对大夏虎视眈眈。他身为亲王,怎可行为如此地无状!”
“安国公,那你想怎样?你真以为,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可以将西京攻打下来?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夜明谨在蜀地呢。”
“那又如何?皇上,还请您下旨,微臣自请带兵前往西京。”
“胡闹!”晋王大怒,“安国公,西京一无反意,二无外敌,你带兵去做什么?这岂非是落人口实了?”
李相看他二人吵地激烈,出声道,“两位暂且熄怒。皇上,以微臣之见,的确是不宜派兵前往,这没有任何的借口呀。再则,微臣相信皇上也不想看到大夏再起内乱纷争吧?”
“眼下这情形,是皇上不想起纷争,就不会起的吗?”
安国公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那楚阳若当真是有心为皇上办事,又怎么会如此地冥顽不灵!”
李相收了声,不说话了。
到了这一步,真是说什么,都能引起皇上的不满了。
事实上夜明慎心里可以说是恨极了楚阳。
你一个静王,好好地在西京待着不就行了?
这又是招兵买马,又是外扩边关的,你想干嘛?
难道也想学着蜀地一般,再给自己弄一个小国出来?
若是果真如此,那这天下,还真就成了一分为三,呈三足鼎立之势了。
那他这个大夏的皇帝,还当个屁呀!
“皇上,以微臣之见,当务之急,还是要注意,不能让楚阳和蜀地的夜明谨联手才是真的。”
李相这一提醒,倒是让夜明慎瞬间就清醒了许多。
的确,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绝对不能让他们双方联手。
否则,死的那个,一定是他。
“皇上,听闻南蛮小国有人进献了不少稀世好物,不如,您派人给西京的静王爷送去,也好安抚于他。”
李相提出的建议,让夜明慎的眉头微拧,而安国公,则是快要气到跳脚了。
晋王再三思忖之后,也觉得李相所言极是。
“皇上,这个时候,我们不能跟楚阳撕破脸。若是能安抚,自然还是当以安抚为上。”
很明显,眼下这局势,若是楚阳没有自立为帝的意思,那么,就是谁争取到了楚阳的支持,谁就能成为大夏真正的帝王。
所以,必要的安抚,还是不能落下的。
夜明慎自登基之后,明里暗里,处置了不少的弟弟妹妹们。
甚至,连一个未成年的弟弟,他也没有放过,在上个月,他最小的一个弟弟,也过世了。
如此一来,嘉恒帝的血脉,就只余下了他和夜明谨两人。
这可真地是要让嘉恒帝给绝了后的发展势头呀。
夜明慎早先可能表现得大度懂事,宽宏大量。
可是实际上,却是对于这些弟弟妹妹们,格外地痛恨。
特别是后来又出了夜明谨的事,他自然是要更为小心谨慎了。
那些个幼弟,反正也没有什么出息,万一他们活着,再被其它的人利用了,倒不如先被自己给处置了。
反正,神不知鬼不觉,也没有人知道是他动的手。
如今,只余这两个劲敌了。
“也好,只是,此去西京,可能会有危险,不知李相以为,何人去最为合适?”
李相一听吧,这立马就开始头疼了。
事实上,这个节骨眼儿上,派谁去,可能都不太好。
可是,总得有人去不是?
“皇上,微臣以为,元世子便是最好的人选。或者,晋王府的安世子,也是可以的。”
“安世子如今正在筹备大婚事宜,只怕是不适合离京。”夜明慎总算是说了一句让晋王放心的话。
“皇上,微臣愿意前往。”
安国公拱手请命,“微臣以前也去过西京,对于那里,还是比较了解的。听闻在静王的治理下,已然是蒸蒸日上,微臣正好也去开开眼,见识一下。”
夜明慎挑眉,总觉得安国公若是去了,会出大事。
不着痕迹地,给了李相一个眼神。
夜明慎现在还不想得罪楚阳。
不管他是不是真地有不臣之心,至少,现在不能翻脸。
否则,便是等于给自己找麻烦了。
“皇上,微臣觉得,可派远舟前往。”
李相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有些无奈。
若非是因为皇上的那个眼神,他才不会主张让自己的儿子去。
夜明慎对于李相的这种识相,还是很满意的。
原本,他心中属意之人,就是李远舟。
“好,就这么定了。李相回去跟远舟交待一声,明日即启程。”
“是,皇上。”
李相下了台阶,一步一步往外走,晋王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李相请留步。”
李相转身,“王爷有何指教?”
“远舟此去,只怕是会有危险。相爷就不担心?”
李相轻笑,“担心又有何用?圣意难违。”
晋王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只是可惜了,什么也不曾捕捉到。
“说来,其实原本本王也是想让容安去历练一番的。可惜了,最近在筹备婚事,就算是本王答应,王妃可能也会不乐意。这次,就要辛苦远舟侄儿了。”
“王爷客气了。为国效力,是他的福分。”
两人边走边聊,到了宫门口,就看到梁国公正一脸怒容地围着相府的马车转悠呢。
看到人出来了,梁国公立马就堵了上去,“你这个坏心眼儿的老家伙,我问你,你是不是又给皇上出什么馊主意了?是不是想怂恿着攻打西京了?我告诉你,我儿子可还在西京呢。老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再敢怂恿皇上作战,老子跟你没完!”
说白了,这是不放心云容极。
李相一脸淡定地看着他,“这么不放心,那不如你去请旨,将云容极调回来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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