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天雅一听他这么说,心里乐开了花。虽然今天她被打了,但是效果却比预期的好。想到这,她倒是有点感谢那个穿风衣的女人了。
如果冯宝宝知道她间接帮了她的忙,肯定会气个半死。
但是表面上,辗天雅还是楚楚可怜的佯装着说一些“不要裴逸辰那么勉强,难做”之类的话。直到晚上九点多,辗天雅这才沉沉睡去。
裴逸辰一见她睡着了,这才出了医院,也不顾红灯的阻拦,直接开车一路飙到了别墅。
当车灯一打在那个坐在门口石阶上蜷缩成一团的小女人身上时,他心里一紧,猛的刹车,打开车门就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她和他在一起,他本该给她名分,但是,他却不能。所以,对于今天她打了辗天雅的行为,他其实不怪她。他气的是自己,气自己为什么没有办法娶自己在乎的女人为妻。
安木瑾本来被强光刺的睁不开眼,接着又听见刹车声,她知道,裴逸辰来了。一想到裴逸辰今天那么生气还愿意回来,她那快死的心又开始死灰复燃了。
那本以为流干的盐水再次夺眶而出。
裴逸辰一走到她面前,就见她泪眼婆娑的瞅着他,心疼不已的同时却又不知道怎么办。这个小女人做错事了,他却舍不得惩罚她。
抬起手打算擦干她的泪水,手才刚伸过去,就听见她大哭了起来。
“呜呜……裴逸辰……呜呜……你怎么现在才来……呜呜……”
埋怨的话夹杂着哭泣声格外让人揪心。只见他眸色一深,猛的将她拥入怀中。
小女人一入怀,那全身冰冷的感觉直接刺激到他的胸膛,他的眼里瞬间只剩下浓浓的不舍,只是一个劲的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早就该过来的。”
安木瑾从回到别墅就开始坐到现在,晚上冷风强劲,又遭遇石阶寒气入体,自然全身冰冷。可是,她一被拉近男人温暖的怀抱,她那快被冰冻的心也在慢慢融化。
她听不见裴逸辰的道歉声,只是一直在抽泣解释着。
“裴逸辰……呜呜……真的不是我……是她……呜呜……是辗天雅冤枉我的……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呜呜……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打她……你相信我……”
裴逸辰一直坚信眼见为实,所以对于如今安木瑾的解释,他只是当做是她害怕他怪她的说辞。
但他,只要一旦爱上一个人,绝对会把她宠到无法无天。哪怕她杀人了,他也根本就不会在意。更何况这个女人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他心疼都来不及呢,更别谈怪她了。
想到这,他柔声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好不好?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了。”
安木瑾以为他相信她了,欣喜的同时哭的更惨了。
“裴逸辰……呜呜……我都哭成那样了……你、你下午还那么绝情的走……呜呜……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呜呜……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
一想到下午裴逸辰抱着辗天雅走的那么决绝,安木瑾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看她这个样子,裴逸辰那个心疼啊,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两个耳刮子。虽然他没打算怪她,但是这次她太过分了,看辗天雅被打的鼻青脸肿,而且随时可能晕过去的凄惨模样,他才会那么气愤的。只是,如果知道她会这么难过,他就不会直接开车走了。
低下头,薄唇轻吻着她的眼睛,希望把她的眼泪给拭去。
他如此温柔的对待,让安木瑾愣了。第一次,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是疼爱她的。那骨子里的怜惜,随着他心脏的跳动传到她耳朵里,直达心底最深处。
半响过后,安木瑾慢慢停止了哭泣,可是却一脸痛苦的喊着疼。
“裴逸辰……我、我好疼……好疼……”
“疼?”裴逸辰一愣,忙推开女人靠在他胸膛的小脸,发现她此刻脸色苍白,额头一直冒着冷汗。
刚刚冰冷的身体,此刻竟然异常的火热,那小巧的耳朵早被烧的通红。
“我疼!裴逸辰……我疼……”
安木瑾的身子开始轻颤起来,裴逸辰不知道她哪里疼,但当他的手感觉到她背后黏腻腻的的时候,猛的抬起手一看,满手的鲜红让他心脏差点瞬间停止跳动。
“该死!”
裴逸辰低咒一声,忙打横抱起她往车里塞,立刻开往西南医院。
在副驾驶座的安木瑾因为剧痛不停的扭动着身子,脸部开始呈现抽筋状态,灵动的双眸此刻紧闭着,紧咬着唇瓣拼命忍着的小模样,让裴逸辰恨不得替她受了这份罪。
见她牙齿开始打颤,唇瓣都被咬的出了血,怕她咬伤舌头,裴逸辰忙一手擒着她的下颚,将她的嘴分开,接着将右手手腕塞进她嘴里让她咬着。
安木瑾也不含糊,她根本就感受不到此刻她咬的是男人的手臂,她唯一的感受是,咬紧牙,再咬紧牙,这样她似乎就会感觉身上的痛楚会少一点了。
只见那贝齿一点一点的进入男人手臂的肉里,而男人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头,比起她此刻一脸痛苦的表情带给他心脏的疼,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全程一直用左手将车开到医院,男人一下车,就抱着她往抢救室跑去。
直到抢救室的灯亮起,裴逸辰这才无力的坐在抢救室外的藤条椅上。看着有些轻颤的双手,那上面早就布满了抱着女人时沾染上的血,内心害怕失去这个小女人的恐惧立刻直冲脑门。
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她伤的这么重他都没有发现?如果早发现了,她也就会少很多痛苦。
想起被送进急救室时女人痛苦到扭曲的小脸,裴逸辰一巴掌就打在了自己的俊脸上。
一小时后,急救室灯灭。接着,医护人员将因为麻药而陷入昏迷的安木瑾推回VIP病房。
“裴先生,裴太太背部伤口发炎情况严重,有轻微感染现象,才会痛的不能自持。虽然我们已经帮她清理伤口,但是若体温只高不下的话,有可能长时间陷入昏迷。”
医生的话像一记闷拳一样击的裴逸辰无法动弹,对于后面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他静静的听着,牢记在心里,双拳紧握的同时发誓再也不让那小女人受这病痛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