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被人掌控的傀儡。
庆祥帝点了点头,苏全从沈淮安手中接过那方画纸,缓缓打开,面向诸位大臣。
画纸一打开,就有几位臣子眼神微闪,嘴唇无声的动了动。
陈元道面色难堪,锋利的目光直视沈淮安。
“这……”
庆祥帝没有见着画纸,不知为何气氛安静了下来,没人说话,“莫非是诸位大臣不认识?”
右相元启语气带笑道:“启禀皇上,并非诸位大臣不认识,只是不敢说罢了。”
元启话落,又有一位武将,宣威将军顾定海抱拳出列,“既然诸位同僚不愿意得罪,那便为臣来。”
“这方画纸上的玉佩样式,来自……二皇子项棋。”
项萧和项棋作为庆祥帝唯二的两位已经成年皇子,被批准参与政事讨论,因着尚未封太子,两人站于龙椅之下,百官之上。
苏全的画纸只展示给了百官,项萧和项棋与庆祥帝一样看不见。
顾定海此话一出,项棋立马慌了,忙反驳道:“一派胡言。”
“儿臣对大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立马跪地,表态。
庆祥这才察觉事情不对,急忙用眼神询问陈元道。
有了顾定海将这个口子打开,不少人纷纷跳了出来,表示这方玉佩模样确实属于二皇子。
“沈卿,这幅画是否……”
没等庆祥帝说完,沈淮安面无表情道:“这番描述均出自各州犯人的口供,臣昨日上表的奏折已记录清楚,皇上可随时检查或是重新提审犯人 ”
庆祥帝质疑的话直接被堵住了,这时朝堂中其他非二皇子阵营的大臣开始上眼药。
纷纷表示二皇子项棋大逆不道,必须严惩。
朝堂上一时间吵闹纷杂,难分胜负。
这时主管京城护卫兵的定远将军,敲响了正大殿前的大鼓。
此鼓一响,标志着有事关大周安危的事情发生,就算是正在上朝,也得暂定,予以受理。
苏全尖声道:“宣——定远将军,郑十方觐见。”
郑十方的腰间的佩剑位置空了,大阔步的走了进来,行礼禀报道:“启禀皇上,京郊鸣云山发现一大批火药,其威力可覆灭半个京城。”
话音落,一些胆子小的百官大臣差点站不稳,打了个趔趄。
半个京城?这这……是何概念……
庆祥帝严肃道:“有何线索?”
定远将军一板一眼道,“发现火药的山洞中,土中埋一些废弃兵器,目测有好几年了。”
“经过查验是镇守南境的……”
这出好戏,沈淮安看得格外认真。
在郑十方出场后,陈元道已经恢复淡定从容的模样,尤其是点出前缀与镇守南境的武将有关时,笑容即将爬上面孔。
“是威武大将军赵远部下所属兵器。”
陈元道的面容再也绷不住了,咬牙切齿道:“郑大人,请谨慎查验。”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已计划好,今日必须要将在寒水司的万百泉置于死地,先让各州犯人纷纷指认万家家徽,后以鸣云山山洞的废弃兵器指向万家军,两方加持下万百泉必死无疑。
镇南大将军万百泉的威名远扬,无论是朝中还是民间,不少人对其推崇无比。
当年庆祥帝剥夺万百泉镇南大将军的将令,又将其扣押在寒水司,民间不少组织队伍试图抗议,虽说最后镇压下去,但庆祥帝在民间和官场都丧失了威信力,百姓提起都会破骂一句狗皇帝,大臣在私底下也是如此。
庆祥帝只得先将江山稳住,毕竟他着手处理万百泉,也是担心万百泉造反,江山不稳。
足足恢复了这么多年,庆祥帝在民间的口碑才稍稍好转,如今却又等不及了。
郑十方丝毫不畏惧这位左相,“左相可是怀疑本将军?若是不信可自行查验。”
为将者,都有桀骜不驯的性子,嫉恶如仇,当然得排除像赵远那般的鼠辈。
所以宁惹文官,不惹武将。
郑十方直视庆祥帝道:“山洞中所有掩埋的兵器,臣都已送往刑部,诸位大臣若是不信,可自行前往刑部查探。”
“另外在鸣云山内发现有人活动的痕迹,臣派人蹲守了七八月抓到几位持有京城人氏文书的南境人。”
“经过审问,山洞内的火药是他们近十几年来分批从外地运入。”
郑十方掷地有声的声音继续道:“另外,臣是前不久刚接手护卫兵,按照口供推算时间,这期间正是威武将军赵远负责护卫兵。”
“嘶——郑将军所言句句属实,难道真的是赵将军有不臣之心?”
“只是运那么多火药有何用?”
“从内攻外,只要京城破了,其他州群龙无首,南境再从南方往北行军,大周尽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