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人海,接踵而至的人潮,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朝拜般的敬畏和圣洁,不论是灵罗绸缎锦衣华服的达官显贵商贾名流,还是衣不蔽体补丁加身的乞丐平民,今天的每一个人,站在街头,没有歧视和谩骂,没有排挤和轻慢,所有人都和睦而团结的举目而望。
西域标志性的湿润空气中,涌动着无声的热潮,那巍峨壮阔的城门早已打开,有马蹄的声音,由远而近,从最初的浅浅到此刻的清晰,也将人们心中的那根弦给拉的紧绷。
官路一直延伸到城门内,华丽的马车终于出现在人们眼前,每一个人都几乎是热泪盈眶,当马车从如潮水般分开的人群中跑过,人们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小公主回来了!我们的小公主回来了!”有人这样喊,热情而激动,是苍老的嗓音,那里满是满满的激动与哽咽。
随之响起了人们不顾一切的呐喊声。
乌萨塔浓这个名字,在这一刻,在西域这片国土上,彻底响彻。
霍御风莹润的大手抚摸过萨塔浓那头缱绻的火红长发,慵懒的靠在车壁上看着萨塔浓的侧脸,目光眷恋,嘴角那抹浅浅的弧度似乎也在温柔的注视着它爱极了的女人。
萨塔浓托着腮,从窗口缝隙中看着外面的人潮涌动,长长的睫毛卷翘轻颤,娇娇的叹息一声,也不看后方,直接依偎进了霍御风的怀里,无奈的道:“每一次都要这么大的动静,弄得好像我是女皇似的。也不知道母皇怎么想的,在这样,我真是不敢回来西域了。”
霍御风低沉的笑声和胸腔发生共鸣,震得萨塔浓贴在他胸口的耳朵脸颊隐隐发麻。
“笑什么?”她嗔怒的抬眼看他。
霍御风凌厉的眉眼完全是柔和的风情,醉人的笑容刚在唇边绽放,便忍不住落在萨塔浓的唇瓣上。
她就那样仰着一张惑人心神的脸,娇娇悄悄妩妩媚媚的,那张品尝过无数次的嫩唇,依然散发着致命的魅力,霍御风辗转反侧在这张小嘴上,凤眸里的爱,明明白白。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抚摸着她娇艳的脸蛋,笑道:“你若不回来,你母亲必然会让人去绑了你。”
萨塔浓娇哼一声:“母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两年越发的蛮横了,你说会不会是内分泌失调了?”
“什么?”霍御风不解的问,这几年萨塔浓的嘴里也总是出现稀奇古怪的词汇,他知道她的不同,却从不提及,他不在乎她的隐瞒,反而还总因为她话中的不同感到神秘,这神秘感让霍御风更喜欢探索萨塔浓。
甚至好几次萨塔浓欲言又止的想要告诉她一些事情的时候,霍御风总是打断。有些话不用说太明白,他懂,却也不想太懂,就这样朦朦胧胧的,更美,更欢喜。
萨塔浓贼兮兮的道:“就是男女阴/阳失衡……”
“浓浓!”霍御风哭笑不得的打断她,捏着她嫩嘟嘟的小脸问:“你这样和你的丈夫说你母亲……恩,失衡,真的没问题吗?”
萨塔浓笑倒在霍御风怀里,不客气的道:“假正经,你不是经常以阴阳失衡为由,行那不轨之事吗?”
霍御风咬着她的耳朵道:“那不同,你我,本就是一体的,自然不能失衡,经常交/合才是正经。”
萨塔浓身子都酥麻了,强忍住扑到他的冲动,哼道:“别闹!我们必须解决母皇一年到头按四季折腾我们的这个坏毛病。你看着吧,这一次回来,我要送给母皇一个大惊喜,让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想起我来。”
“小坏蛋,你又要干什么?”霍御风差异的挑眉。
萨塔浓神神秘秘的和霍御风咬耳朵,听的霍御风眉头直跳,下意识的问:“可行?”
“自然可行!”萨塔浓傲娇的抬起圆润的小下巴:“你且看着吧。”
西域皇宫
昔日的女王,如今的女皇,满身威压更重,纵然她依然绝美到令人眩晕,但因为她骨子里的尊贵,和满身的高冷,任何人见了她的第一瞬间都不会是惊艳,而是畏惧。
女皇最近越发的喜怒无常了,做事的手段也更是近乎残暴,若谁惹她不开心,下场不是残废就是死。
整个西域的高层全都人心惶惶,他们只能期盼着小公主能够快些回来,将他们解救出来。
“母皇。”娇嫩的声音响起,萨塔浓欢快的走过来。
乌萨婧原本紧锁的眉头,在看见萨塔浓的一刹那散开,乌云压抑的脸上也是瞬间云开雾散,放下奏章,对着萨塔浓招手道:“快过来让我看看,一路上可是辛苦了?娘看看,我的乖女儿有没有瘦了?”
萨塔浓毫无顾忌的坐在了那张龙椅上,母女两个谁也不在乎那个,萨塔浓亲密的亲吻了一下乌萨婧的脸颊,哄得乌萨婧立刻笑意更浓,捧着女儿的脸蛋也亲了两下。
这么些年,母女分散,该有的天伦之乐从未有过,乌萨婧冷淡的性格,也表达不出来这样的爱意,哪怕对萨塔浓满腔母爱,却依然是高冷的。可现在乌萨婧再也不会像曾经那般对待萨塔浓。
这是她失而复得的宝贝,乌萨婧只恨不能让萨塔浓看见她的心,她爱她的女儿,超越了一切,超越了那个曾经她爱到甘愿背负骂名也要私会的男人。
萨塔浓在乌萨婧面前总是娇娇的,一个娇憨小女儿的形象,笑嘻嘻的道:“娘这次这么急着让女儿回来有什么事吗?”
乌萨婧故作不满哦冷哼一声,戳着她的额头道:“你就是个小白眼狼,你皇祖父将国家交给你,你不爱管理国家,娘帮你管,可你也不能真的什么也不管了,还不在自己的国家,这算什么?让你住在家里你不干,非要去别的国家。”
萨塔浓连忙抱住乌萨婧的手臂娇声道:“娘,我这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本王是鸡还是狗?”霍御风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
萨塔浓嘴角一僵,看着正好走进来的霍御风,等他对乌萨婧行礼后,便笑米米的说道:“出嫁从夫,夫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不论你是鸡是狗,我只只是我与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是什么我也就是什么。”
这俏皮话,逗乐了乌萨婧和霍御风,霍御风无奈的看着萨塔浓,眼里的*溺和喜爱,让乌萨婧又是满意,又是叹息。
“我也不是强迫你们非要住在这里,但最起码一年里,住上半年总可以吧?”乌萨婧最近几年总觉得自己是个孤家寡人。
她没有后/宫,就连那唯一的一个名义上的男人塔烈,乌萨婧都让他离开了。塔烈这么多年不容易,哪怕明知道塔烈爱她,她对塔烈有那么多的愧疚和感激,却依然不爱塔烈。
不爱就是不爱,乌萨婧这个人骨子里硬的就是折了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心。
塔烈离开了,乌萨婧却也更孤独。从塔烈离开的那一天起,她就彻底的失去了一切。她爱的人不能相守,她的女儿也不在身边,就连唯一的一个生死之交,也终于离开。人生的寂寞,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格外明显。
那种孤独寂寞,那种冰冷和压迫感,那种无处安放的荒芜感,都让乌萨婧走不出寂寞的阴影。她也知道她的脾气越发的爆/裂,可她没办法,她压制不住。每当这个时候,她最想念的,也最能在心灵上有所依偎的,也就是她唯一的女儿罢了。
萨塔浓明白乌萨婧这是年纪大了,没人陪伴,没有一个知心人的抚慰,才会这般焦躁。这可不好,她不能让母亲继续这种不好的状态。
撒娇般的依偎在乌萨婧的怀里,萨塔浓笑米米的对乌萨婧道:“娘,咱们不说那些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这次来可是给您准备了一份惊喜的。等今晚我们吃过了晚膳,我就给您。”
乌萨婧果真很有兴致的问道:“哦?宝宝给娘准备了什么礼物?”
萨塔浓笑得像只小狐狸似的:“先不告诉您,等晚上您就知道了啊。”
“好啊,娘等着宝宝的惊喜了。”乌萨婧笑道。
晚膳的时候萨塔浓给乌萨婧献上了一种很甘甜的果酒,乌萨婧饮过之后只感觉浑身暖洋洋的,整个人都很舒服,心道果然还是女儿贴心,一时高兴便多饮了几杯,没想到这果酒竟然酒后上头,不一会便有些微醉,萨塔浓便让人将乌萨婧送回寝殿。
霍御风皱眉道:“浓浓,你这办法可行吗?你母皇这人,性格可是极其刚硬的。”
萨塔浓看着母亲绵软的背影,轻轻的叹息一声:“我也没办法了,我也……想要有个完整的家庭,我实在不想再看见我的父亲母亲相爱不能相守了。既然娘子军迈步过去那道坎,那我就帮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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