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座颇有皇家园林气势的庭院就是皇家学堂。只有皇族和诸侯王家的孩子才能进来学习。
皇家出品绝对精品。到处可见优美典雅的建筑和摆设。
霍不染的先生是帝师又是这座学堂的标志性人物,地位自然超然。所以他的‘办公室’也是在独立的一片竹林深处,竹子建成的巨大的竹屋外面设有三层台阶,在这泥土地面上的台阶皆是纤尘不染。
巨大的竹屋四周挂着许多白色帘子,微风轻拂间有丝竹之乱耳,布帘飘荡间暗香浮动。这里简直是心无尘埃之境!
如此布置之人只怕也并不是只有刻板古怪,这人只怕还是一位傲骨铮铮宁死不屈的孤傲之人。
萨塔浓一到了这里,便有种的感觉到放松和怡然。她让阿三在这里等,并嘱咐阿三不可轻易走动更不可动这里的任何东西,而后她自己走到竹子台阶下,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人影。
萨塔浓了然一笑,此刻这竹屋里安小王妃和离小王必然也是在的。
她嗓音清冷,并不见任何恐惧与惊慌,端的是磊落光明:“霍不染继母,萨塔浓前来拜见先生。”
安静的竹屋里,过了半晌才传来一把威严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萨塔浓脱了鞋子,只着洁白袜套走上竹台阶,她虽然胖,可脚步却放的很轻,行动间有细风拂过,她洁白麻衣涌动光波,宽大袖袍如翅展翼,乌发高束款摆出水纹般涟漪,行为举止尽是风流洒脱。
屋子里的三个人,便在一抬头的刹那,只觉得看见一只乘风而来的白鹤,展翅欲飞。
那跪坐在草编圆垫上的青衣老者胡须皆白,一手执壶一手打扇,听闻动静,清瘦红润的脸转过来,逆光微眯的眼扫过她的脚,老者几乎被胡子遮盖住的刻板紧抿的唇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
萨塔浓在那二位继母惊疑不定又隐隐兴奋的目光中,自然的跪坐在另一侧的草编圆垫上。而彼时,地板上还有三个垫子,一个锦缎软垫,两个草垫。
看见她的选择,厉小王妃目露鄙夷,虽然对李鸿渊帝师很畏惧,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嘲讽道:“封小王妃果然是草根出身,就算嫁给了皇族子弟,依然改不了那骨子里的穷酸。”
李鸿渊执壶的手微不可见的一顿,眼皮子从下往上翻看了正乐不可支的厉小王妃一眼。
萨塔浓却一改之前的活泼可爱,此刻的萨塔浓仿若是一位位高权重的贵人,她目光沉着睿智,虽然面目不甚柔美,却是满身清贵之气。她骨子里都散发着一种对厉小王妃的不屑一顾。仿佛她是那天上的云,而厉小王妃不过是泥潭中的一块污点。
她这种态度激怒了厉小王妃,她几乎是指着萨塔浓的鼻子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瞧不起我?臭名昭著过街老鼠一样的怪物。”
面对这种恶骂,萨塔浓依然宠辱不惊,仿若未闻。
厉小王妃气得都要站起来大骂,却在此刻李鸿渊那严厉苍老的声音淡淡的却令人紧张的响起:“若她是老鼠一样的怪物,你这般咒骂于她,她自然是听不懂的。你想让老鼠听懂你的话,莫不是你也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