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就过来吃早饭吧，今天有你喜欢的红薯粥。”
可惜老天爷没听到柳徵的祷告，刚打开屋门就和端着粥的华虚知对上眼。
还好的是柳徵眯着眼，看不清楚男人的神情，听到男人的话语并没有要调笑自己的意思。
柳徵也放下心里的尴尬，赶紧去井边洗漱，希望洗完脸，眼睛能好受些。
坐到饭桌上的柳徵确实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好受了些许，眼睛能看到的范围都比醒来时大了不少。
“吃早饭吧，我闷了两个鸡蛋在锅了，待会拿出来滚滚眼睛，能消肿的。”
“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今天不用上工，好好休息一天。”
“可是，我…”柳徵想拒绝，他要上工赚工分。
“没什么可是，我是你哥，你必须听我的。”华虚知没给柳徵拒绝的机会。
华虚知转念一想，小知青刚得知被家人放弃的消息，不让他干活确实会让他没有安全感。
果然，小知青的神情都失落下来了。
唉，养个弟弟真难，打不得，骂不得的，还要照顾他的情绪。
“是不是担心不上工没有工分呀，你好好在家待一天，我就告诉你一个又轻松又能赚工分的好消息，行不？”
“真的？你没骗我？”
从小知青眯着的眼睛都能看出他的好奇和激动了，华虚知笑了一下，又板起脸。
“你华哥会骗你吗？但你今天在家只能休息，不能再躲起来哭了，被我知道你不好好休息或者哭了的话，什么好消息都没有了。”
柳徵喝粥的手微微一顿，脸上有点发热，这人果然记得自己昨晚的丑样的。
虽然不想和这人说话，柳徵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华虚知今天也不是去上工的，他特意再跑了一趟县城角落的废品回收处，他也是问过黑市的熟人，才知道这里可以找到他想要的书籍之类的东西。
他不知道教小学需要哪些书本，但他可以把所有能找到的书本类型都回去，总会有合适的。
“大爷，今天还是来找些书本。”
“行，你自个找吧，找到拿过来给大爷瞅瞅就行。”
华虚知花了一天时间把昨天没翻完的废品站彻底翻了一遍，书本确实挺多的，除开破损严重的，还有一些不是课本的，再有一些重复多余的之外。
还有一整个麻袋，大概50斤这样子，看守废品站的老爷子见这小伙连着两天都只拿了些书籍，也没狮子大开口地坑他。
这年头，喜欢读书还坚持读书的毕竟少咯。
“你看着给个1块几毛的就行，现在这些东西可不值钱，小伙子要好好珍惜呀。”
华虚知把兜里的2块钱塞给大爷，就扛着书本回去了。
不知道小知青在家有没有乖乖听话，要是不乖，就不把消息告诉他了，或者下次炖鸡不给他鸡腿吃，让他啃鸡翅膀，这个办法可以。
想到小知青啃着鸡翅膀看着鸡腿被自己吃掉的模样，华虚知就想笑，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华虚知就这样边想边走回村里，远远就看见一个女知青正和小知青说话，女知青还笑得花枝招展的。
小知青看起来也没有不耐烦的地方，也不知在谈些啥？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怎样，他们谈论的话题也不是自己这个没读几年书的大老粗能懂的。
以后他们总会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而不是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的华虚知心里一紧，闷闷的，连轻快的步伐都慢了下来。
身上的麻袋也仿佛比刚才重了不止一倍。
“华哥，你回来啦，东西重不重，我来帮忙。”
正被李萍烦的不行的柳徵眼尖发现了从小路走来的华虚知，急忙上前迎接。
“不重，我扛回去就行，你继续和那个知青说话吧。”
华虚知扔下一句就大步跨进院门，直接把东西在堂屋上小心翼翼的卸下来。
这些可是给小知青的书本，要是摔坏了就没地方找回来了，
“柳知青，现在华大哥回来了，我能不能直接问问他？”
李萍低下头有点害羞地开口，手还不断绞着衣角。
原来李萍并不是来找柳徵的，而是来找华虚知的，说是想询问能不能有空带他们上山一趟。
他们几个知青听说山上瀑布那边的风景很好，想着最近不是农忙，天气也好，秋高气爽的，想组织一场秋游。
“我进去帮你问问，我也不知道华哥愿不愿意，你在这等一下吧。”
说完，柳徵也转头进屋了。
“怎么，谈完了？”正喝水的华虚知看到进来的小知青。
“又不是来找我的，人家是找华哥你的。”
“找我？我可不认识她，找我干啥？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