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李庆安一直都不怎么高兴。
或许是年纪大了,脾气真的有些怪了。
如今,生意的事情,都已经交给了李丰印打理。
李庆安每天也没什么事,就是在院子周围四处晃悠,像个徘徊的幽灵,只是在不断的重复着,找寻着某种东西。
说实话,李庆安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东西。
说是等李丰纯,可实际上为什么等李丰纯?
朱珠和秦淮茹已经劝了很多次了,李庆安其实也没那么想见李丰纯。
李庆安只是觉得生活突然就没了意义,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与这个世界断了联系。
这一天,李庆安独自来到前院的堂屋里,打开了酒封,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酒,默默的喝了一口。
看着冷清的屋子,李庆安不禁回想起了往事,想起了孩子们。
“命数?”
“这都是命数吗?”
“……”
李丰纯离开的原因,就是因为李道长的那番命数论。
因此,李庆安想的最多的,就是这命数论。
“如果,都是命数,丰纯抢了谁的气运?丰柠又抢了谁的气运?”
“贾东旭就算是死了吧!”
“易小天是槐花,星仔是何晓,学丰认了阎解城!”
“唯独丰纯和丰柠,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还有丰印和凤娇,又算怎么回事?”
“难道多出来的四个孩子都是孽?”
“所有的孽都堆到了丰纯身上,那他该受了多大的苦?”
“……”
想到这些,李庆安不禁喉头发苦,喝进去的酒一点味道都没有。
“你怎么在这里?”
“在这里也不烧炉子,你怎么受的了?”
“……”
就在此时,朱珠忽然进了门,一脸嗔怪的看着李庆安。
“你说丰纯…他还活着吗?”
李庆安没有答话,只是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朱珠一听,当即就沉默了。
许久之后,朱珠才摇了摇头。
“你管那些做什么?”
“这都快三十多年了,丰纯要是还活着,也早就把我们忘记了!”
“……”
听到这话,李庆安顿时怒了。
“你胡说八道!”
“李道长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保护不了丰纯?”
“他肯定还活着!”
“……”
闻言,朱珠不禁点了点头。
“你既然知道,还问?”
听到这话,李庆安忽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是啊!我知道他还活着!”
“可为什么?”
“他现在也该有能力了,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
朱珠不禁走上前,把李庆安抱在了怀里。
“你有我们啊!”
“我们不都陪在你身边吗?”
“你不孤单的!”
“过几天,我让孩子们都回来,我们出去散散心!”
“……”
闻言,李庆安默默的点了点头。
几天后,朱珠和秦淮茹就张罗着,把孩子们都聚到了一起。
说是孩子们,其实也只有李丰印和李凤娇,剩下的离得有些远。
看到孩子们,李庆安确实是高兴多了,就陪着孩子们一起吃了顿饭,又约好了明天去公园拍几张全家福。
晚上的时候,几个孩子也都没走。
夜深人静时,巷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如鬼魅一般的来到了四合院门口。
“谁?”
“夜里尿急迷了路!”
“……”
就在这人影打算翻进院门的时候,忽然察觉到身后来了人。
只见一个神情温和的年轻人,牵着一辆牛车,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人影打量了年轻人几眼,沉声问道:“什么尿飘这么远?”
李丰纯想了想,说道:“不用对切口了,你是无牙老仙的徒弟吧?我是李天君!”
闻言,人影扯下了面罩,冷笑道:“不对切口?你蒙谁呢?二十多年前我与师父出城时就见过李天君,还跟他打过一架!你从哪儿听的名号,跟我打镲套瓷?”
李丰纯笑了笑,说道:“你来的目的,我曾经跟我说过,你是棒梗吧?”
闻言,棒梗顿时愣了一下,盯着李丰纯看了两眼,冷哼道:“少蒙我?你是当年那几个没入门的吧?怎么?舌头长好了?”
李丰纯摇了摇头,随后把鞭绳缠了一下,将鞭杆子当剑握着,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棒梗见状,顿时冷哼一声,直接扑了过去。
然而只是两个照面,李丰纯的鞭杆子,就指到了棒梗的喉头。
“哼!”
棒梗愣了一下,旋即冷哼一声,打开鞭杆子,又扑了上去。
唰!——
可这次只一个照面,李丰纯的鞭杆子,就打中了棒梗的手心,顿时疼的棒梗连连后退。
“哼!”
“有本事你守一辈子!”
“……”
说着,棒梗一个翻身,贴着墙就消失在了巷子深处。
李丰纯看着棒梗离开的方向,不禁皱起了眉头,又掐指算了一下。
“看来你就是我的造化了!”
李道长闲来无事的时候,也跟李丰纯聊过棒梗的事。
对于棒梗,李丰纯还是很了解的。
无牙老仙只是个习武之人,棒梗能做到的也不多,无非是搞搞暗杀,大庭广众之下是见不得光的。
接下来的几天,李丰纯就一直在院子周围躲着。
这天夜里,棒梗又悄悄的摸到了院门口。
“你来了?”
可还没等棒梗站稳,就又听到了李丰纯的声音,顿时就想离开。
然而,李丰纯的速度更快,一个闪身就把棒梗踹倒在地。
“我是个急性子!”
“没工夫陪你慢慢玩,你且听我说两句话!”
“我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你不妨去问问你奶奶,还有那个叫易忠海的人!”
“问问他们当年,是怎么逼迫你母亲的!”
“若是你母亲没有从了你要杀的那位,你的父亲会死,你的母亲会更加的悲惨!”
“现在这个结果,对你父亲和母亲才是最好的!”
“……”
听到这话,棒梗当然是不信的,但碍于李丰纯的实力,他却无可奈何。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管这种闲事?”
“……”
闻言,李丰纯不禁沉默了片刻。
“一个过路人!”
“你要杀的那位舍了我一碗酒,我要还他一个人情!”
“你先按我说的去问问!”
“然后回来做决定也不迟!”
“……”
听到这话,棒梗深深的看了看李丰纯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去问!”
“记着你说过的话,不许再管我的事!”
“……”
闻言,李丰纯就把脚挪开了。
棒梗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和头上的灰尘,随后消失在夜色里。
不多时,棒梗就来到了一处小区外面。
看着这高楼大厦,棒梗不禁叹了口气。
四合院他能进,这小区却是不好进。
不过触类旁通的,棒梗倒也没花多长时间,就一路溜到了贾张氏和贾东旭现在住的地方。
路上,棒梗也想过李丰纯的话。
棒梗真正生气的,是秦淮茹背叛了贾东旭。
对棒梗而言,贾东旭才是最重要的人。
至于贾张氏,棒梗其实不怎么喜欢。
当年走之前去见贾张氏,是想让贾张氏照顾贾东旭。
可贾张氏把当时棒梗说的话都忘了,还让秦淮茹安然的和贾东旭离了婚。
对此,棒梗是有些生气的。
很快,棒梗就摸到了贾张氏卧房的窗户外面。
贾张氏虽然年纪大了,但睡觉还是很沉,并没有察觉到棒梗在窗户外面。
于是,棒梗想了想,就扮成了索命的阴差,轻轻的叩响着窗户。
咚咚!
咚咚!
随着一阵阵令人烦躁,又有节奏的敲打声,贾张氏逐渐的被吵醒了,便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几句。
“谁呀?”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敲窗户玩儿?”
“……”
可是,那声音依旧没停下来。
“敲敲敲,敲什么敲?”
“赶着投胎啊?”
“大半夜的你不睡,别人还…啊!”
“……”
恍惚间,贾张氏睁开了眼睛,忽然看到外面有个黑色的鬼影,顿时吓得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