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乌魁离开之后,乌槐部便陷入了一片平静之中,部落的大长老闭关修养,不再问事,族长乌伯开始为百族之会挑血精兵强将以求在百族之会上谋取更多的利益,一切都和以往的百族之会前没有什么区别,而少族长乌飞则被乌伯关了起来,对外宣称是闭关,提升实力,但是真正的原因没有人知道,至于部族之中失踪了两个人,没有人在意,在这凶险的石槐山中讨生活,谁没有风险,打猎会死人,争斗会死人,甚至到村边散步也有可能被突然之间窜出来的凶兽吃掉,失踪,实在是太过平常的事情一件事情了,完全不需要太过的在意。
“阿爹,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是夜,一座高大的石屋之中,失去了一只耳边的乌飞满脸眼的怨毒,恶狠狠的道,“难道我们就放过那个杂种了?!”
“哼,不放过又能如何,你能把他怎么样?!”
“我要杀了他,阿爹,我要杀了他,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羞辱,那个混蛋,那个混蛋竟敢把我的耳边割下来,竟敢……!”说到气愤之处,他的双眼竟然布满了泪花,“阿爹,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报仇?哼,怎么报?”乌伯一脸愤怒,一脚把他踹在地上,骂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行事要谨慎,要小心,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儿子就没有人敢动你,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被一个高级战士抓住了,还被用来胁迫老子我,你说你有什么用?你有什么用?!”
“阿爹,我……!”被踹倒在地,乌飞满脸的委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能怪我吗?我怎么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又不是跑到寨子外头去,我是在寨子里头啊,而且还是和乌婆婆的孙女约会,这会出什么事情,要知道,乌婆婆可是寨子中实力仅次于大长老的长者,在这个小小的寨子里头,还有谁敢同时得罪乌婆婆和族长呢?
可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疏忽才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好了,不要多说了,听我的尽力养伤,用心修炼,这一次的百族大会你就不要参加了。”
“不参加?为什么?!”
“为什么,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难道老子丢脸丢的还不够吗?!”乌伯冲着他怒吼起来,来回的在屋子里头踱着步子,回来数趟之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乌飞到,“还有,我们去参加百族会议之后,你立刻离开乌槐寨,去赤槐寨投奔你舅舅,听到没有。”
“舅舅?!”乌飞猛的一惊,“为什么,阿爹?”
“唉!”乌伯叹了口气,无奈的道,“你也不少了,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你也要多想想了,那乌魁为什么抓你?!”
“是为了寨中的宝物!”乌飞道,旋即面上露出了奇异的神色,“阿爹,寨子之中竟然有这样的宝物,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要是你听说了,还叫秘密,还叫宝物?!”乌伯横了他一眼道,“是的,是为了宝物,我并没有骗乌魁,这件宝物的秘密,历代以来只有族长和大长老知道,这也是乌槐部最后的底牌,但是这张底牌并不好动用,刚才大长老的模样你也看到了,虽然成功的动用了宝物的力量,击杀了来敌,但是本身也受到了重创,被反噬了,想要恢复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更重要的是,这件宝物的消息已经泄露了出去,乌魁便是对方安排在族中的内线,也就是说,有人在打这件宝物的主意了。”
“谁?!”
“我怎么知道。”乌伯苦笑起来,摇着头道,“我不知道是谁在打这件宝物的主意,但是我知道乌槐部肯定是保不住这件宝物了。”
“啊?为什么?!”乌飞一惊,他是乌槐部的少族长,而且潜力很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大长族和长老的保驾护航之下,不出二十年,必然会成为乌槐部的新族长,到时候,那件宝物自然有他的一份,现在听说有人在打这个宝物的主意,他立刻便觉得一阵热血上涌,怒为冲冠。
“当然保不住,乌槐部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在百族之中也仅仅处于中下游的地位,根本就没有能力保住这样的宝物,否则的话,也不会将秘密守的那么死了,今天大长老是失态了,竟然当着百族使者的面展现了宝物的力量,终究还是透了口风,便是没有乌魁这一出,也会有其他人来打这件宝物的主意的,小子,不要妄想了,那件宝物并不是你我能够染指的,乌槐族大祸将至,我是逃不掉了,倒是你还有机会,先去你舅舅家,然后想办法让你舅舅把你送出石槐山,到时候天高地远,任你逍遥。”
“阿爹……!”
乌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他的眼中一向是英武高大的父亲竟然说出了这么丧气的话来,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
“好了,不要说了,去吧,这是我给你留下的东西,你走的时候带在身上,不要再回来了,另外,这件事情不要透露给任何人,特别是那个乌宛,不然的话,你就走不了了,明白吗?!”
“阿爹,我知道,可是,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没有了,乌槐部已经被人盯上了,实力不足,又身怀巨宝,也就只有灭亡一途了。”乌伯重重的叹息一声,一时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一般。
“这个乌伯,倒是有一些自知之明。”一直在暗中跟踪查探的王通心中暗道,“乌槐部的实力的确是保不住这件宝物,而且这件宝物这么特殊,根本就移不走,说不得为了得到这件宝物,保住这个秘密,对方会将整个部族屠灭,不留一个活口,可是真的能够保密的了吗?”
有的时候,一个秘密可以保住一个部族的安全,但是同样也能够将一个巨大的部族毁灭掉,显然,乌槐部就是那个注定要被毁灭掉的小部族,但是取代乌槐部的人能够保住这个秘密和部族吗?王通不知道,他也不关心。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机会很快就要到来了。
………………
…………
“乌魁,你确定那个老鬼真的受了重伤?!”
“是的,少族长,那个老鬼为了对付乌罗,借用了族中宝物的力量,虽然击杀了乌罗,但是他的身体也无法承受那股力量的反噬,已经闭关三天了。”
“哼哼,当真是不自量力,道器的力量又岂是一个小小的金丹天能够掌握了,真是笑话,不过这个蠢货已经将乌槐部有宝物的消息泄露出去了,很快就会有其他部族的人到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少族长,您准备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趁他病,要他命,直接闯进去便是,难道乌槐部还能挡住我石龙部的勇士不成?!”少族长笑容愈发的阴冷了起来,“哼哼,乌槐部,很快就要消失了,心长老,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少族长,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到时候我会和信一起出手,挡住那个大长老,如果他听话的话就留他一条性命,若是不听话,便直接击杀,相信以我们两人联手之力,应该没有问题。”
“好,其他人就交给石卫吧,不过那件宝物既然是秘密,只有大长老和族长知道,我想,除了那大长老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了吧,倒是省了我们不少的事情,出发。”
话音落下,十数人一跃而起,非常准确的找到了那一条通往石槐部的隐密小道,钻入了石槐部中。
“来了!”看到这数十道黑影,早早就等候在祭坛神殿附近的王通心中一动,身形低伏,将自己隐藏在浓浓的阴影之中。
对于石槐山中所有的部族而言,祭坛神殿是部族之中最为神圣的地方,也是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因此基本上都派了高级战士把守,同时还有数名的战将在守护,对于一个部族而言,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不过这一次趁夜入侵的人实力太过强大,光是金丹天的长老便有两人,面对这些最强不过是炼罡境的战将和灵根天的战士,只是略施手段,便让他们无声无息的倒地,生死不知。
“石虎、石豹,你们带着个弟兄们在周围看守,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和两位长老进去。”
“是,少族长!”
对这名少族长而言,金丹天以下的强者在这一次的行动中根本就不会起什么作用,带他们来就是让他们冒充祭坛神殿的守卫,为自己把风的,真正的战力只有他自己和两名族中长老,当然,还有乌魁这个带路党。
一行四人进入了祭坛神殿,按照乌伯之前所画的地图,很快便找到了地下神殿的入口钻了进去。
“大家小心,我已经施展秘法掩盖了大家的气息,那乌程不可能发现我们的,不过大家走路的时候要轻一点,不要发出声音,先以雷霆手段解决乌程再说。”那名叫心的大长老传音道,其他三人一齐点头。
通往地下神殿的通道长的出乎他们的预料,甚至几人一度以为自己被乌伯给耍了,给了一张假地图,就在他们的耐心将要耗尽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缕光亮。
“就是那里了。”乌魁有些兴奋的道,“前面应该有一个石室,那里是神殿的外层入口处,里面还有两条通道,一条是通往宝物,另外一条是通往埋骨之地的,千万不要走错了,万一惊忧到先祖的英灵,说不定会遭到英灵的反击,到那个时候就麻烦了。
“哼,如何行事,我等自有分寸,不需要你多言,带路便是!”另外一名叫做信的长老冷声斥道,“快走!”
“是是是!”乌魁此时哪里还敢多言,低着头,慢慢的向前摸索而去,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之后,四人终于走到了光亮之处。
四人的走到光亮之下,便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们终于来了!”
“乌程?!!”
四人一惊,这才发现,光亮之处的确是一个石室,石室不大,只有十来丈的方圆,室顶上悬浮着一颗明珠,将石室照的通透无比,乌程便盘坐在明珠之下,面色憔悴苍老,须发已然全白,身上的皮脚也都开始收紧,甚至开裂,露出血红色的肌肉,他盘着腿,弯着腰,呼吸的声音大的仿佛风箱一般,完全没有一丝金丹天长老应有的气势。
“呵呵呵呵呵呵,竟然是石龙部的朋友啊,想不到第一个来此的竟然是你们。”
“乌程,少说废话,把宝物交出来吧。”
“呵呵呵呵!”乌程一听,又发出了恍如风箱一般的喘笑声,“宝物,交出来,我要是能拿的动宝物,又如何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石信,石心,两位长老,宝物便在这石室的底下,你们如果真的想要的话,自去取便是了,只要你们能够拿到手。”
“哼,乌程,不要故弄玄虚,本少主不吃你这一套。”石龙族的少族长冷笑道,“两位长老,你们看着他,不要让他耍花样,我去取宝。”
“是,少族长!”
虽然这名少族长只有炼罡的修为,但是两名金丹天的长老却还是以他马首是瞻,对他的安排并没有任何的怨言。
“呵呵呵呵,几十年不见,你们两个还是那样,没有胆量啊!”
“乌程,少废话吧,在我们的面前不要想着动什么心思,我们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
“机会,哈哈哈哈,机会,你们以为我还会有机会吗?”乌程猛的抬起头,眼中流露出疯狂之色,“我从来就没有过机会,从来就没有过,你们想要宝物,就去拿吧,去把宝物拿出来啊,为什么不去呢?!”
“这家伙疯了吧?!”石信的神色有些难看,乌程的状态有些不正常,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强大的金丹天修真者,倒像是受到反噬之后,心神受损,快要陷入疯狂,处于走火入魔边缘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