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时间比前两次的都要久,余军和顾正兴本就等得紧张,随着时间的延长,他们变得更加的紧张起来。
尤其是余军,他的手心都开始冒出了一层层的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紧张。
第一次时,他是信心十足的,以为等自己赶过来时,顾悦凤就已经不认识自己了,他可以实施他的计划了。
第二次,他确实是有些担心和紧张,非常怕顾悦凤依然不能忘记那些事情。
虽然紧张,但心里也依然在想着,也没关系,就算这次没有成功,还有下一次的。
可这次,他明明也想着还有下一次的,可心里就是变得无比的紧张起来。
也或许是因为这次医生改进了一些方法吧,他心里在害怕吧!
医生都改进了方法,要是这次依然没有成功该怎么办?
他还有成功的机会吗?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无比紧张的吧!
其实他也有想过,也去试过,可以让顾悦凤不将那些事情都忘记,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将顾悦凤治愈好的。
可是却并没有用的,在等刘惠将孩子生下来的那三个月里,他是用了不少的办法的,包括顾悦凤的主治医生,也是采用了很多种办法的,但治病要治根,而顾悦凤的根就是那几件让她难以释怀的事情,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没有将跟拔出来,永远都治愈不好,永远都有些反复的。
这也是余军在刘惠带着孩子回家后只有几天时间,就马不停蹄的赶往美国的原因。
也是他此刻无比紧张的原因,他真的不知道,如果这次依然没有成功,他除了一次次的再次去试,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办法了。
就在他紧张得不能自已时,顾悦凤终于从医生的病房里走了出来。
余军和顾正兴立马迎了过去。
他们心里变得越发紧张起来,生怕顾悦凤一开口,就认出了他们俩,也生怕她心里的那些事都没有忘记。
可再怎么害怕,也要去面对的。
顾正兴首先开了口,试探着叫了她的名字:
“悦凤?”
而顾悦凤看着顾正兴,露出了一个笑容,自从顾悦凤患上抑郁症以来,她几乎是很少笑了,即使是笑,也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可此时的笑却让人觉得她是那种无忧无虑的笑,是一种轻快的笑。
连带着她开口的声音都变得轻快的许多,还有一些撒娇的成分在里面,就像是从前对着她的父亲撒娇一般:
“爸,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啊!咦,这是哪里啊,感觉好陌生啊,我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对了,我妈呢?她在哪里?”
顾悦凤见到顾正兴的第一眼,估摸了一下时间,平时这个时间她的父亲都是在公司里的。
所以她下意识的就问出了这句话。
然后她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才意识到这个地方好陌生,根本就不是她的家,还有她的母亲,也没有见到,她顿时变得非常疑惑起来。
而顾正兴却有些激动,顾悦凤话里的轻快和撒娇,他听了出来。
还有她竟然问自己怎么没去上班,说明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很早之前,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呢?
至少这次她是又成功的将她母亲进监狱的事忘了的。
只是他该怎样回答呢?
而这时余军也看着顾悦凤开了口:
“凤儿?”
直到余军开口,顾悦凤才注意到父亲的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只是他叫什么?
凤儿?
这是在叫谁呢?
应该不是自己吧,可为什么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呢?
而且他的眼神似乎带着化也化不开的深情,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自己的身后,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身后的人打招呼的。
可是她回头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包括周围也没有,此时这个走廊这里只有他们三人。
她变得更加的疑惑了,而余军看着顾悦凤的样子,忍不住再次开了口:
“凤儿?”
可他的心里是有一些激动和开心的,顾悦凤这个样子是不认识自己了吗?
她看向自己时是一脸的陌生,甚至还扭头看了看后面,她是以为自己在叫别人吗?
她对这个称呼都忘记了吗?
顾悦凤已经确定到这里只有他们三人,可眼前的人却再次叫了一声悦儿,样子似乎还特别的高兴。
这让她更加的疑惑了,她忍不住的靠近了她的父亲,警惕的问道:
“爸,他是谁啊?你认识吗?他叫谁凤儿?我吗?可是我和他从未谋面,他为什么会用这么亲密的称呼叫我?你和妈妈都没这样叫过我呢!”
余军和顾正兴听着顾悦凤的话,两个人都表现的特别高兴,还互相递了一个眼神。
她这是已经将余军都忘记了,那他们的计划是不是可以进行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顾正兴还是试探的开了口:
“悦凤,你还记得徐非决吗?”
“徐非决是谁?他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是做什么的,和我什么关系啊?爸,我感觉自己像是没有睡醒一样,记忆力也下降了,很多事情都忘记了,想不起来了,我对他真的没有任何的印象。”
“凤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丈夫啊,我们还一起有一个孩子啊,他就余祯,我们都叫他祯祯,你不记得了吗?”
余军表现出一副有些伤心的样子看着顾悦凤,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终于将这些话都说了出来。
从顾悦凤的话里和她的表现,他知道,她已经将徐非决忘记了,也将她母亲进监狱的事忘记了,自己也被她忘记了。
那她不能生育的那件事自然也是忘记了的吧,徐非决她都不记得了,又怎么还会记起那件事呢?
所以他的计划是可以实施了吧!
只是他依然有些害怕,害怕她依然还记得一些什么,害怕她不会接受自己,即使是有一个孩子的存在,她也依然可以不接受自己的。
可现在的他只能赌了,只能这样说了,虽然害怕,虽然有些不敢说,怕说出来后,她依然记得一些其他事,有可能会穿帮。
但从他的观察来看,又似乎不会了,所以他最终还是下了这个决定,还是开了这个口。
说完后,他就变得无比紧张起来,静静的看着顾悦凤,像是一个等待判决的囚犯,等待着法官的最后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