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轲一脚将盆中赖殳之洗干净的螃蟹踢翻,看赖殳之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多恶心的东西一样,当他大声的呵斥完赖殳之后,就头也不回的朝楼上走去。
只剩下赖殳之一个人呆呆的蹲在那,手里还抓着一只螃蟹。
她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易轲刚才说的话,尤其是“不稀罕”“碍眼”这几个字,是啊,她真的是“碍眼”的吧,因为她在家,他经常是夜不归宿的,偶尔回来也早已是深更半夜了,十点多算是最早的了,像今天这样破天荒的早只是因为她这个“碍眼”的不在!
她做的宵夜他真的是“不稀罕”的吧,连回家的次数都少,吃夜宵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了。
其实她做的宵夜大部分的结局都是原封不动的进入了垃圾桶里。但她不确定他哪一天会回,所以她只有每天都做,也不确定他具体什么时候回,所以她只能从他最早回来的时间算,才不会出现今天这种他回来了她还没做好的情况。
可他终究是“不稀罕”的!
突然,赖殳之的食指传来了一阵剧烈而又专心的疼,疼痛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原来,那只不听话的螃蟹此时夹住了赖殳之的手!赖殳之一惊,然后就出于本能的用力去将那只螃蟹扯下来。
结果螃蟹是扯下来了,她的手指也因此变得血肉模糊!
其实被螃蟹夹到赖殳之是有办法应对的,只要拿筷子或是较细的木棍什么之类的东西伸去蟹钳那儿,它很快就会上钩转去夹筷子,或者让螃蟹的八只脚接触到桌面(或地面),使它能够跑,这样它的钳子就会松开,并要逃跑。
她也只是在刚开始学会做螃蟹不熟练时被夹过。熟练后已经好久没被夹了,久到她都忘了被螃蟹夹是怎样的一种疼。
而现在,这种熟悉的疼痛感再一次的涌现了出来,不,相比起以前,现在不知还要疼上多少倍,这样的疼痛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而她却依然没有想起她完全可以不用直接扯掉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起身打开水龙头,用流动的水冲洗干净,再翻出家里的消毒水简单的消了一下毒。
然后将散落在地的螃蟹一只只的捡起来,再将捆绑螃蟹的绳子一一解开,把它们重新放回了浴缸中。
这些重新回到浴缸的螃蟹就像是放飞的鸟儿重获自由一样,在浴缸里欢快的爬来爬去。
将螃蟹处理好后,她再将地板拖的干干净净。
抬头望了一眼楼上的卧室,想到他说自己是“碍眼”的,她默默的打开门选择了离开。
而她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就那样呆呆的站在路口。
北京四月份的晚上还是有些凉的,赖殳之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就出来了,外套也落在了家里。
也不知道她到底站在那站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时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才发现自己早已冷得手脚冰冷,脚甚至都有点麻木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