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她的犹豫,男人主动道:“夫人若是担忧,那日可让内子跟随,亦或者换内子替你们驾马车。”
徐如君眼里一亮,反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男人斩钉截铁道,他需要这一个雇主,好在妻子驾车的技术并不差。
见徐如君问好,春雨上前告知住处:“行,明日到阳松街隰苑巷第七户人家等。”
商量好车子的事情,两个人又往里面走一段,能看到高壮亦或者瘦弱精明的商人,身后有不少的异域的奴隶。
这场面让徐如君非常不适,她没有办法把人当做商品看待去交易。
看了两处地方,她便提出要离开,春雨顺其自然的点头,她也是第一次来,见到这种情况也觉得两个女流之辈太危险,不适合继续走下去。
谁知两个人刚从此处出来,一人一马拦住了去路。
“你躲我要躲到什么时候?”
这声音很年轻,带着一丝的怨。
春雨听到这声音,暗叫不好,怎么顾公子追来了。
徐如君抬起头,看着坐在马上的人,他背着光看不清容貌,但那身衣裳让她一下子想到刚才纵马的人,顾家小霸王。
尤其是,话里藏着的信息,更是让人头疼。
她看了眼春雨,控诉道:这就是你说的几面之缘?
见人迟迟不语,顾瑜之十分不爽,从马上下来大步走到徐如君面前。
“难不成就一辈子不在相见理我不成!你只是嫁人又不是与我天人永隔!”
略有些圆的眼睛里满是控诉,控诉她的无情。
徐如君心底啧了声,原主这是又从哪里招惹来上小狼狗?
要是几面之缘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春雨很少与他对上,但也知道顾小公子是个混不吝的人,可这一番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怕又是一番风浪。
立即上前挡在徐如君跟前,神色冷若冰霜道:“还请顾小公子慎言,我家夫人几日前出了点事,伤了脑袋,忘了事,现如今谁都不记得了。”
“伤到脑袋?”顾瑜之蹙眉,看两个主仆片刻,视线停驻在徐如君身上,反问:“真假?”
徐如君点头:“是真,没必要骗你,还有可以换个地方说话吗?”
也只是停驻几分钟的时间,她已经感觉到不少打量的实现,看来这个顾小公子还挺受欢迎。
防止又有什么话题供人看笑话,徐如君很想扭头就走。
顾瑜之看着她眼里的陌生和疏离,心中更加不爽和烦躁,他拽着马转身直走。
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看主仆两个人没跟上来,开口道:“还不快跟上来,不是说要换地方。”
“能不能跑?”徐如君看着他低声问春雨。
这么急躁的人,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春雨想到顾小公子的传闻,要是跑怕是能追到家里,到时候街坊邻居一传十,十传百,怕是上京的人又都知道。
“夫人别怕,顾小公子脾气急躁,但对你倒是有几分耐心,若是不跟去,怕是要追家里。”
有刚才被拆穿的事情,春雨不敢再隐瞒这件事。
徐如君想着之前没传闻出来,原主怕是和顾小公子来往也是小心,这要是真传什么事情,原主要是回来岂不是生气。
要是有人把她的生活变的一团糟,她也会生气。
所以还是跟了上去。
顾瑜之带她们进了一间两层楼的酒楼,一楼还有说书人在说书。
两人落座后,顾瑜之迫不及待的开口:“你摔下山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知道?”徐如君反问。
“我昨日刚回来,为何会知道。”顾瑜之理直气壮,脑海里却闪过小厮好像提过,当时他因为父亲责罚,呵斥几句没继续听……
徐如君察觉他神色不太自然,脸上还闪过一丝心虚,眨了眨眼继续道:“我摔下山这件事上京不少人都知道,不过顾小公子回来的时间乃是定安郡地龙翻身的时候,怕是没听过也正常。”
原主摔下山的当天,和太子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第二日,定安郡地龙翻身的事情穿出来,那绯闻就消散下去。
至于原主那母亲为何要第三天跑来咄咄逼人,她猜怕是有人怕到她跟前胡说八道。
顾瑜之皱眉,不满道:“你以前都不这样叫我。”
他一皱眉,整张脸就冷下来,棱角分明的脸庞加之那浓而粗的眉毛,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态。
徐如君哽住,这孩子怕不是智商不行?
“都失忆了,谁还记得怎么叫你。”脱口而出的话充满了不礼貌和随性。徐如君身子微僵。
顾瑜之眼底一亮:“你是想起什么?”
闻言,她下意识地端起茶杯,掩饰的喝了一口茶,语气平缓道:“没想起什么,只是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样。”
刚才的语气太熟稔,仿佛两个人就认识很久,关系好的可以互相损。
可从春雨说的,原主和他应该没好到这种地步。
看着他失落的神情,徐如君思考,到底是哪里出问题。
“哦。”顾瑜之失落,但想到什么又恢复精力道:“你以前都喊我瑜之哥哥的,你虽然失忆但还是可以喊。”
加上哥哥后缀的称呼让徐如君打了个冷颤,什么鬼,原主当真喊的出来?
她仔细看了看,见他眼里带着期待,就觉得这是个坑,呵呵冷笑道:“你在做梦不成?怎么看都是我比你大,怎么可能叫你哥哥。”
说完,她偏头看向春雨问:“顾小公子是哪一年生?”
这话倒是问倒春雨,春雨也就比徐如君大三岁,自小在后宅也不知道前院的事。
见春雨答不上来,原本有些不开心被拆穿的顾瑜之往后一靠,神色慵懒且得意洋洋道:“你虽然嫁人,但你还不一定比我大,还有叫什么顾小公子,快点叫瑜之哥哥。”
“你想得美。”徐如君翻白眼,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少年郎,叫哥哥下辈子吧。
见她还是如此放松,顾瑜之找到一抹熟悉感,人还是以前的人,倒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对他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