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比以前速度快了些,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李家村那一段路已经铺了青石。大牛和牛娘一路撒丫子狂奔,没一会儿就过了那一小段青石路。等着青石路和官道连通上了,往日里一个多时辰的路,至少可以缩短一半。
到了县城的众人,约定好下午申时在城门口集合,便各自分散着办事去了。翠娘因着答应别家人,帮他们带些小鸡仔回去,就拖着蔡氏陪她去家禽集市买小鸡仔了。张氏和陈氏带着文山三个,和李嫂子家的三个小子,一起去了杂货铺,备些过节用的节礼和用物。
李嫂子带着黎慧儿,跟着徐如君一家去“有间医馆”。
苏母想了想,在外面不能总让儿媳妇出头,别被有心人盯上了,还是低调点的好。于是说道:“如君啊,金银花的事情就交给我和你爹吧。我们能说清楚的。你带着春雨去隔壁街,买点端午要用的吃食糕点,或者到处转转也行。”
“娘,我先去兑换银两吧。换了散碎银子,我带春雨转转,也买些过节用的东西。”
“也好。别走远了,有事就回医馆来找我们。”徐如君告别了苏母和苏父,以及跟着他们一起的李嫂子母女,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去了久违的青云钱庄宁县分庄。
钱庄还是那个钱庄,掌柜还是那个掌柜,小金小银也还在里面做小二。唯一的变化是里面多了个花花俏公子,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着调的二世祖。徐如君一见,对方可能是个浑球,便想先避开,过会儿再来。
可惜浑球什么都不好,就是眼神好。浑球抬头一见到徐如君,便惊喜道:“哎,哎,姑娘姑娘别走啊。李掌柜,有客人来啦。”李大掌柜出来一看,自家少爷跟个大公鸡似的围着客人咕咕叫,真是太丢人了。
他说道:“少爷,小金小银在这呢。不用您亲自招呼。您先去后院,我忙完就来找您。”
浑球不听,一边嘻嘻哈哈,一边端茶倒水地招呼徐如君姐妹道:“二位姑娘可是来存银的我们钱庄那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信誉良好。没事多存点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李大掌柜听不下去了。我的少爷哎,这是钱庄,又不是客栈饭馆,不用这么招呼客人,你这样是会吓跑人滴。小金小银也在一边拖着二世祖,让他去后院,别在这丢人。二世祖浑球是这青云钱庄的少东家。因着这段时间家族内部的恩怨情仇爆发了,为了让儿子避开这些刀光剑影,他爹便把他打发来宁县,跟着李大掌柜。
美其名曰:学习经营钱庄。浑球很积极,不管前台后院都被他转了个遍。不过不是学习经营,而是在欣赏美女。可惜宁县不景气,这几天没几个客人光顾,自然也没见到几个美女。
这不今天一看到有客人来了,赶紧上前招呼。徐如君看着主仆几人的相处方式,确定浑球还没浑到可恶的地步,便带着春雨进了钱庄。忽略掉这个像蜜蜂一样嗡嗡叫的浑球,徐如君对着掌柜利索说道:“掌柜的,我不是来存银,我是来兑银的。麻烦快点,家里人等着呢。”
“好好,姑娘请随我来。”李大掌柜撇开浑球,让徐如君跟着她走。
“不不不,等一下。姑娘听我说。”浑球见姑娘不搭理他,着急了。难道自己没有魅力了?从来都是姑娘追着他跑,今天自己这么殷勤,竟然看不见么?
他理了理衣服和头发,轻咳两声,摆出一幅温文尔雅的样子,拽文道:“姑娘呀,去年一滴相思泪,至今流不到腮边。”
春雨实在烦这个小蜜蜂,还一堆事儿呢,谁有空跟你在这吟诗作对。于是她立即接话道:“你脸好长呀。去年的泪还没到腮边么?”
浑球僵了一僵,这难道是家不识字的姑娘不成,竟没听过这么唯美的相思情诗么?那就夸一夸自己吧,于是他又来一句:“我本是玉树临风美少年,揽镜自顾夜不眠啊。”
徐如君翻了个白眼,好想说句你脸可真大,竟然被自己帅到睡不着了。为了保住温婉风,还是没搭理,只等着掌柜尽快给办事。谁想竟又听到一句“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情结,好比度日如年。”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会拽文我不会吗?接着她把“你脸真大”在心里默默翻译了一下,又上下瞧了瞧浑球,最后定格在脸上,温婉说道:“君额上似可跑马呀。”
浑球一呆滞,这是啥意思呢?是夸我长得阔气吗?那就好那就好。然后紧接着就发出邀请道:“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徐如君暗啐了一口,太扯了,恶霸调戏良家女子的戏码,自己竟也成了这种老套故事的主角。这个时候应该是上去给他一巴掌,还是一个回旋踢呢?
还没等她出手,就听春雨气怒地喷道:“你个登徒子在说啥呢?简直斯文败类。谁要跟你游?再挡道,我可不客气了。”浑球郁闷了,一脸忧伤。这是咋啦,怎么一再失利呢?
这姑娘不是该害羞腼腆地用帕子捂着嘴笑吗?咋得这么不按套路来呢?忒得不解风情。一旁的小金小银强忍笑意,赶紧拖住他家奇葩少爷。同时也终于记起了徐如君这个奇葩姑娘,曾经来兑换过银两。
现在看到她妹妹也是如此画风清奇,看来奇葩少爷就得奇葩治。
李大掌柜赶紧从柜里出来,一个转身就发生这种丢人的事。他瞪了小金小银两个人几眼,斥责道:“还不赶紧把少爷拉回去。少爷,你先回去,不可耽搁正事。”
安排好浑球少爷,又忙对着徐如君,拱手作揖地表达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姑娘,今天免手续费。我家少爷不经事,还请原谅则个。老朽替他向几位道歉。”之后麻利地帮她们兑换好银两,并恭敬地送出门。
这次因带着春雨,二人安全系数低,徐如君便兑换成了大额的整银,只用布袋装在竹筐内背着。徐如君遇到浑球少爷的时候,苏母带着李嫂子母女,在医馆里炸场子。
李大夫先给慧儿摸了摸脉象后,给开了点安胎药,并交代好用法及用量。然后就听到苏母跟苏父一唱一和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