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意路过花园,离远看见前面凉亭里,安苒坐在石凳上,小草莓则在她身边摇着尾巴转来转去,嘴里咬着一只球球,似乎是央求安苒跟它玩。
“你刚刚跑很多圈了,歇一会好吗。”
听见安苒这么说的时候,俞知意已经走近凉亭了。
“嗨,小草莓。”她走过去逗那狗,“我跟你玩好不好呀?”
结果,咬着球球的狗只是看了她一眼,顺便赏了她一个白眼,就扭头没搭理她了。
俞知意:“……”
“小草莓,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安苒皱眉训它。
小草莓呜咽一声,立马把嘴里的球吐出来,将脑袋抵在她的裙边,可怜巴巴地不敢吭声。
“嫂子,它好像只跟你熟,我见过它几回,每次它对我都爱搭不理的。”俞知意在安苒对面的石凳坐下,笑着调侃,“可高冷了。”
“它就是小孩子心性,你跟它接触多了,它就爱跟你玩的了。”
俞知意看见她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伸手摸了摸狗狗的脑袋。
而刚刚还被训不敢抬头的狗儿,得到爱抚,即刻就摇着尾巴欢腾又讨好地舔安苒的手。
看得出来,这小家伙很在意安苒的态度。
对着别人就是高冷狗,在安苒这儿,啧,十足的一只舔狗。
俞知意实在很好奇,一脸崇拜地看着安苒,“嫂子,你到底是怎么把大哥和他的狗搞定的?”
安苒说,“可能是我曾经救过它,所以它比较亲近我吧。”
“那大哥呢?”
俞知意一脸八卦地看着她,“你是怎么把他追到手的?”
要知道,当初围在谢谦寻身边的名媛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都没一个人能获得谢谦寻一个正眼的。
这些人当中——
就有她。
俞知意当时就十分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才能把这位矜贵儒雅的谢家大少爷拉下神坛。
安苒脸微红,“……是他追的我。”
俞知意杏眸圆瞪,“是大哥主动出击的?”
安苒看着她一脸震惊的样子,很不解,“这……很奇怪吗?”
不能是谢谦寻追的她吗?
“难道你们……是你追的弟弟?”安苒问。
“哦,那倒不是,也是他追的我。”俞知意说,“但大哥跟我家阿时不太一样呀。”
“哪不一样?”
他们不都是谢家的少爷吗?
“你可能不知道,大哥一直都是雁城名媛心目中白马王子级别的男神。”俞知意说,“从来都是女人追着他跑,而他,禁欲佛系得就好像对女人没兴趣似的。”
“……是吗?”
安苒并不太知晓谢谦寻在名媛圈是怎样的。
但要说他禁欲,她是一点儿也不认同了。
“是啊。”俞知意说,“要是他主动出手追姑娘的事传到名媛圈里,那简直就是轰炸性的消息了。”
这么多家世好的女人追他,而他却坚定不移地选择自己,甚至在可能找不到自己的情况下,他也从来没有动过移情别恋的心思。
想到这些,安苒心口止不住地一阵阵情潮涌动。
——
安苒回到房间的时候,谢谦寻正站在阳台外面打电话。
听他说话,应该是在交代工作的事情。
“项目的评估部分你继续跟小谢总交接就行,至于另外那个项目,你让企划部重新做报告上来……”
谢谦寻正说着,腰间忽然环上来一双细软的手臂,他身体一滞,紧接着就感觉一个温软的身子从身后贴近了他。
谢谦寻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略沉地对电话那边说,“先这样,其他的事情我明天再跟你细说。”
他挂了电话,转身过来,女人环住他腰肢的手松了些,但并没有放开,等他转过来了,她就重新抱紧他,将脑袋靠进他胸膛。
亲昵又依赖的模样,让谢谦寻心头甜软,他搂着她的腰,低头吻在她的秀发上,“不是陪儿子遛弯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因为……我此刻更想陪老公。”
安苒耳朵正枕在男人的心口位置,话落,便听见他心跳仿佛快了两拍。
“老公~”
“嗯?”男人声音温柔地应她。
安苒紧紧搂住他的腰,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我以后,会好好爱你的。”
谢谦寻低眸看着她,心头充斥着甜腻悸动的同时,又敏锐地察觉她情绪似有不对,他细细端详着她的神色,“宝贝,你怎么了?”
“怎么忽然……”他看着她,语气带了些笑意,“就跟我表白起来了?”
安苒一双翦水秋瞳含情望着他,“你不喜欢吗?”
谢谦寻被她的眼神勾住,喉结上下滚了滚,“喜欢,很喜欢,只是……”
他话还没说完,女人就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
“喜欢就好。”
在男人再度开口之前,安苒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再度吻了上去。
难得佳人主动,谢谦寻自然不能掉链子,他立马将人紧搂在怀,反客为主地纠缠了过去……
在一起这么多回了,不止谢谦寻知道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安苒也知道他的动情点在哪儿。
两人接着吻,她勾着男人的衣领把人往卧室带,谢谦寻有些忘情,无意识地跟着她走,两人相拥着退到了床边。
安苒纤软的手从他结实的腹肌缓缓往下……
忽然间的触碰让谢谦寻喉间难以克制地溢出了一声欢愉的闷哼,但下一秒,他却慌急地抓住了安苒的手,满眼隐忍地对她摇了摇头。
“不可以,苒苒。”
安苒诧异地看着因为强行刹车,被憋得满脸通红的男人,“你不想吗?”
可他明明已经起了反应。
谢谦寻强行压下身体的躁动,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才低哑开口,“现在还不可以。”
“为什么?”
安苒鲜少这样主动,此时被拒,脸上不免羞红,但她还是不解地小声问,“今晚不是我们的新婚夜吗?”
谢谦寻动作轻柔地把她抱进怀里,低声道,“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承受。”
他那晚情绪失控,太粗鲁了。
陶海澜说,她这种情况,最好是两个月后才同房。
他温柔爱惜地吻了吻她的耳边,声音有些哽颤,却故作轻松地打趣,“等你养好了身子,我再来讨要这个新婚夜。”
听着这话,安苒的心疼了一下,回一句:“好,我等着你来讨。”
她知道,流产的事情,他心里一直都很内疚,很难受,却又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和表露情绪。
“阿寻,你跟我说过,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她伸手抚上他的后背,“我希望你也一样,不要再为过去的事情自责了,我们……都和过去和解,好吗。”
男人宽阔的身体轻颤了一下,随后,那双有力的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
“好。”
男人哽咽沙哑的声音沉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