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下，晚上可能不回来。”
程聿安神情严肃，许泱泱立刻反应过来他是要去做什么。
许泱泱担心地说：“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
这是他们的大本营。
没什么可怕的。
他伸手扣着小姑娘的腰，大手在她腰上揉着，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还疼吗？”
“不疼了。”
许泱泱摇头。
程聿安喉结滚动，低头狠狠地亲了她一会儿，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侵略意味：“先睡，不用等我回来。”
说完，男人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你不用出来，我插上门就行。”
程聿安把门插上，从墙头翻出去的。
许泱泱追到屋门口，程聿安已经从院子里出去了，她连个背影都没看到。
“动作可真快。”
许泱泱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才回屋。
她睡不着，就找出瑕疵布来打算做两套褥单子。
家里的褥子是单人的。
许泱泱之前不觉得怎么样，现在看着特别碍眼。她打算先把褥单子做出来，等到抽时间，再做一个新褥子。
另一边，程聿安已经从胡同里出去，往后面走。
团长和政委他们住在后面。
两个独立的大院子，里面还有小花园和小菜园子。
廖团长的爱人张玉红在收拾菜园子，听到脚步声往门口看，见是程聿安，立刻笑着说：“是小程来了！快进来。你来找老廖吧？他在书房呢！你自己进去找他。”
“好，那我先进去了。”
程聿安来过几次，还算熟悉。
他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廖团长的声音。
“进。”
程聿安推门进去，看到廖团长正在忙，就走到椅子前坐着等。
过了一会儿，廖团长忙完了，从桌前走过来，坐在椅子上。
“喝点茶，别干坐着。”
茶水是现成的，还热乎着。
程聿安给廖团长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茶缸。
他吃了饭，没喝水，这会儿正好喝一口，润润嗓子。
“说吧，啥事儿。”
廖团长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要是不开口问，还不知道这小子啥时候能开口呢。
“也没啥大事儿。”
程聿安说话的时候，比了一个手势。
得到廖团长首肯，起身开始检查。
屋里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确定安全了，才压低声音说：“昨天我媳妇和王营长的爱人吵架，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握住了梅芳菲同志的手。梅芳菲同志的左手虎口和食指上有茧子。她回家随口我和一说，我就觉得不太对。梅芳菲当年出事儿，最害怕的就是枪声。而且，我也不记得她是个左撇子。我特意让我媳妇再试探一下。没想到今天梅芳菲去了我们家。我媳妇故意试探了下，发现梅芳菲是个左撇子。”
程聿安直说是偶然被他发现的，不会抢走许泱泱的功劳，也不会把许泱泱暴露出来。
“确定？”廖团沉声问。
程聿安点头：“确定。”
廖团长是上过战场的人。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蹙眉说：“梅芳菲同志的身份绝对没问题。她是不会背叛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梅芳菲同志绝对有问题。”
“廖团，我也希望她没问题。”程聿安很谨慎，也很委婉地说，“上面刚给咱们团下达了命令，还是确定一下比较好。”
廖团长心里也清楚，他们独立团不是普通的团，身上背负着重任。
他面色凝重地拿起电话，问程聿安：“你打？”
“您来。”
程聿安不好出面。
他可是曲政委的下级。
更何况，他也不想跟老头子联系。
廖团长知道程聿安的背景，才会这么一问。程聿安拒绝，他就主动给上级打电话。也不是他的上级，而是梅芳菲的上级。
他只是确定一些小事。
比如，梅芳菲会开枪吗？
再比如梅芳菲是不是左撇子。
等打完电话，廖团长脸色相当难看，程聿安心里八成也有数了。
“梅芳菲不是左撇子。”
一句话，两人的心都在往下沉，眼底的厉芒如出鞘的利剑。
敌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他们内部。
而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更不要说，梅芳菲还是曲政委的爱人。
在他们独立团里，曲政委的身份多重要，能接触到多么重要的信息就不用说了。哪怕他随便说的一句话，在敌人看来，都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细节致命。
廖团长脸色可好看不起来。
“今晚先不行动。”廖团长沉思过后，低声叮嘱程聿安，“先别打草惊蛇。我们先观察一下，梅芳菲还有没有其他的帮手。你爱人是妇联的干事，她为人也机敏，让她在观察一下其他的家属。特别是最近来随军的那些军属们，都一一排查一下。”
这是个大工程。
廖团长也知道程聿安的媳妇身体不好，可这事儿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小程，辛苦许同志了。等到这件事儿结束，我做主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程聿安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并没拒绝，起身保证道：“她不是专业的，也没受过培训。我只能说尽力。”
“咱们不是单方面排查。”
廖团长立刻打电话，让人把这次随军来的，还有之前随军来的家属们，全部都重新排查一遍。这些人的身份没问题，有问题的人和身份对不对得上。
关键，这件事儿还要瞒着曲政委。
现在谁也不能确定曲政委是不是无辜的。
程聿安从廖团长家出来，正好碰到了梅芳菲。
他脚步一顿，主动开口说：“嫂子，我们家小许年纪小，口无遮拦，也不会说话，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梅芳菲才意识到这人是许泱泱的爱人程聿安。
“没事儿。”梅芳菲朝着廖团长家里看了一眼，惊讶地问，“这么晚还来找廖团长啊？”
程聿安说：“我来问问张校长，学校还招不招人。”
“小许在妇联干的不是挺好的吗？我看马主任对小许的印象非常好。”梅芳菲惊讶地问。
程聿安苦笑：“她脾气不好，我担心她把咱们军区家属院的人都给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