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未来。”
这句话说出来后,金木研感觉全身都轻松不少。
注视着乔托眸子,他的瞳孔很特殊,是暖色调的橙色而虹膜却像是镀了一层金边,看起来褶褶生辉充满希望的魔力,与这样的目光对视是需要一定定力了,不然不能保证自己会在这样温暖的注视下沉沦进阳光的海洋。
轻轻一笑,除了重生的事情,金木研把他从现代意外进入战国时代又从战国跑到早就约定好的百年之后,也就是这个时代的未来统统告诉了乔托。
自己和乔托的曾(n)孙子沢田纲吉是好友,却在不明的力量下穿越时空与好友的曾祖父,彭格列一世见面,这是超乎命运掌控的牵绊。
“也许我能与你相见是贝的基石所创造的奇迹,”金木研尽量轻松的说道,但他面前静静听着他诉说的男人却用沉重的悲哀目光凝视着他,让他身躯都僵硬了。
“乔托……”话音未落,金木研被乔托拥抱在怀里,他惊愕的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耳边传来乔托复杂的叹息声,他也不知道,紧抿的唇线竟是在这样的气氛下翘起,金木研把手放到乔托的肩膀上,“不用担心。”
乔托:“傻瓜,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松开环抱的手掌,直起身子,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金木,你可以向告诉我一样把你把你的全部告诉你口中的那些朋友。”
“我不能……”
乔托打断了他,轻巧反问:“在决定告诉我全部之前,你是不是也这么想?”
“……”
在得到沉默作为回应后,乔托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涌到舌尖将要爆发的情绪,他愤愤的说道:“我真想揍你一拳!”
金木研偏开头,“抱歉。”
“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歉意!”乔托暴躁的站起身,在两人之间拉开距离,他顺着这些空隙来回渡步,像是在思考用怎样的话语才能让金木研明白他的意思。
乔托来回走了差不多有三圈,终于,他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几步来到金木研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深深的凝视着他,“其实你决定把一切都告诉我的时候我是高兴的,但是你诉说的所有内容却让我不知道怎么对待你才好,为什么要把自己想象的那么伟大,堕落到可怜的地步?我明明更想调侃你一句,嗨,看看你我之间多么默契,你分裂出来的两个任何和我的死气之炎形态是不是非常相似?我在刚刚使用火焰的时候其实和你一样哈哈哈……你到底能不能让我这样自然的笑出来!!!”
彭格列一世大爆发,金木研节节败退。
不是没有办法反驳,而是不能反驳。
金木研苦着脸,他和乔托是一类人,他们从不会因为自己而生气,反而只有在亲近的人做出错误的决定时才会痛心,愤怒不过促使他们行动的一种方式。
“乔托,我理解你的话,但那些对他们还太早。”金木研试图解释,但乔托更加粗暴,“你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那些被你保护的像只白鸽的小家伙们飞翔?”
金木研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表现出对乔托的不满:“他们并不是鸽子!”加重的语气让乔托从混乱中回神。
场面一时沉默,乔托捂着头坐回原位,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没什么,”金木研蹙紧的眉头没有松开,他给乔托倒了杯红茶,“喝点吧,你会好受些。”
“谢谢,”乔托的表情在红茶的热气下扭曲了真实的神色,他把视线挪到茶杯上,分散掉因为得知过于惊人的事实而分寸全无的情绪,从茶杯上复杂华丽的纹路到手工考究的上色,最后还把瓷器的手感细细琢磨了一遍才再次开口。
“你一个人……”
“是的。”
“好吧,”乔托舒出口气,神情恢复成没有听到金木研暴露出惊人事实之前,他真挚的说道:“祝福你……我的朋友。”即使我不赞成疏离用心支持你的伙伴就能保护对方。
金木研这时才松开额间皱起的纹路,眼中闪过清浅的笑意。
“既然我已经知道金木你的全部,那么我也要开始大显身手了,”乔托一拍实木的桌面,不嫌手疼的说道:“彭格列会支持你,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光阴都会在时间的流逝下证明我们的友谊!”
金木研刚要点头赞同,并且他少见的露出感动的神色,但马上……
乔托严肃认真的好像要去开同盟回忆,这样冷峻的表情即使是守护者们也很少见到,就听见他接近磨牙的说道:“顺便,我要提一提那个叫月山习的!”
金木研:“……”
被灌输一大堆变态要离的远远的!bt是会传染的!不会作死的hentai不是好hentai,一直到乔托被终于找来的守护者拎走,金木研才松了一口气。
南给金木研送上一杯散发香醇气味的咖啡,金木研道谢后接过抿了一口,美好的滋味在味蕾间跳跃,舒服的简直像是把这几天消耗的精力统统补了回来。
“拉比和大卫戴罪立功,处理了吞掉的家族中其他摇摆不定的成员,现在tdh内部坚固的可以应对任何战斗。”南平稳的尾音有些上扬,似乎多日的休养生息也让这位海中的人鱼王子不耐了。
金木研给他一个眼神,南心领神会的退下,一个小时候,本来被守护者拎走的乔托就看到南出现在他面前,并且友好的说明了共同执行任务的意愿。
乔托半死不活的趴在自家办公用的桌面上,痛苦的想,金木研真是了解他,特意放了个‘间谍’在他身边看着他,省的他会有其他小动作,破坏金木研逐步进行的计划。
金木,你既然这么担心我会以伤害自己的方式让你的旅途平顺下来,那为什么不理解我希望有更多人来帮你搬运巨石的心情。
要知道,你的前方不止是一块可有可无的石头,而是无数人的祈愿扭曲后所形成的高山,这样的重量你却想一人承担……
“太傻了——”
把脑袋藏起来半天的彭格列首领终于在窒息前夕从手臂间把脑袋抬起来,蔫蔫的说道。
“真是太傻了。”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王宫正中央,皇帝彻底失去人类形态,漆黑的蜈蚣用尖利的触吻点在有马贵将的额头正中,亦师亦父的男人跪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脸平静的让人看不出被曾经的养子‘佐佐木绯世’无情反杀可能会产生的波动,他就像是死神斩杀喰种时是残酷的冷血的,但在对待‘人类’的佐佐木时又是温柔可亲值得敬爱的长辈。
“我放过你了,又为什么要过来?”
皇帝嘶哑的声音从赫子形成的黑甲中发出来,由于保护他的铠甲过于厚重使他的声线扭曲的不成样子。
有马贵将眼睛都没有抬起来,他的脖子上架着数十道刀锋般锐利的弓足,但他仍是弯下腰,不顾脖颈皮肤被划破而流出的鲜血,捡起了掉在地面上的眼镜,然后戴在脸上。
“为什么要回来……”皇帝急促的语气不再是平静的似乎只有和另一个自己决一死战才会……才应该会存在的起伏伏。
他的伪装在有马贵将面前暴露无疑。
多可怜的,求而不得的男人,在他崩溃的时候选择离开,又在面前维持住自我的时候主动找上门来求死。
皇帝觉得自己这一生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越是想,皇帝越想撕碎了有马贵将,但又舍不得,搞的他自己的面部神经都失调了似的出现了狰狞的不得了的表情。
皇帝冷酷的把所有威胁着有马贵将的弓足往前一探,刺进血肉里的足尖颤了颤,忍耐下本能的快感,重复的低语,“为什么要回来……”
“想回来看看你。”皇帝的赫眼睁大,但就是那个瞬间,有马贵将迅速摆脱金木研的扼制,而这短短失神后,步足齐刷刷的摆动,立刻跟上有所动作的有马贵将,两人的战斗一开始就是惨烈的,好似刚刚无意中泄露的温情是多么虚假。
有马贵将趁机一脚把箱子铲到空中,柔韧性极好的肢体让他在跳起躲过堪比死神追命的甩尾,还有余力抓住箱子的手把。
咔嚓——
箱子打开,他擅长的库因克在他手上变成炮形。
“鸣神。”
冷淡的两个字,局势却在不知不觉间改变。
皇帝变形后的身体在短短的时间里把有马贵将将要落脚的那块地围上,所有弓足向上露出锋利的尖端,但也因此中了ccg王牌的全套。
s库因克武器在他皇帝的正对面充能般的乍起光芒,有马贵将冷酷的脸色倒影在坚硬的面甲上。
皇帝失态的让自己的所有武器都用来追击有马贵将,也自傲了自己满身的赫甲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内里的他,事实上确实没有人能在数百只如同刀锋般的步足下攻击到金木研,而有能力冒着自毁的危险做到的人也没有余力再给那身进化过头的铠甲制造几道划痕。
可是有马贵将用了同样自毁的方法,用了自己作诱饵,成功的把皇帝的武器剥离了他身边,仅剩下的铠甲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可怕了。
“再见。”有马贵将淡淡道。
巨大的轰鸣过后,血肉飞溅,能量爆炸形成的烟雾消失,狼狈的皇帝被轰碎了一半面甲露出下面粉红色的肌肉和白骨,皇帝低低的笑了两声,脸上的伤口飞速愈合,眨眼睛就和没有受伤时一样瑰丽。
沾满了男人血肉的弓足乖巧的盘到皇帝身边,失去主人的鸣神冷落到角落,皇帝就用这副怪物般的形态攀爬到王座旁边,伸手触摸了冰凉的王座,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后,尖锐的笑声响彻整个如同死域的王宫。
站在门口的黑奈听着皇帝居住的大房子里传出来的可怕声音,她抖了抖抱住奈白。
“他真的疯了。”
奈白雪白的眸子扫了眼一路上的尸体,有马贵将的清扫还是很给力的,只要月山习压制住一直躲在暗处的那些势力,金木研过来解决皇帝的时候就绝对不会出现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情况,就是……帝国要怎么办?
奈白操心的想了想,不过马上就被抛诸脑后,反正这不是她需要思考的问题。
今天仍然快乐的双胞胎姐妹把有马贵将战死的消息发给了所有人。
呆在彭格列总部的铃屋什造动动嘴唇,吐出两个字,“傻瓜。”然后又是不言不语的看着屋外那一小片景色。
其他人的反应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不安,但是他们有的选择相信沢田纲吉,有的则是冷眼旁观,有的则是躲在最边缘的角落看着这场持续二十多年的闹剧。
得知ccg死神死在皇帝手上的消息大家都没有觉得奇怪,有马贵将虽然很强,但皇帝已经是怪物了,喰种都恐惧的怪物,有马贵将又怎么可能杀死他呢,他们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有马贵将有没有给金木研造成伤害,如果有,多大?
所有人都想捡便宜,又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危险的气氛笼罩整个日本岛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