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放下手里和泥的铁锹,活动活动脖子说道:“没问题,我这边早准备好了。”
挨了鼎羽两脚,赖在地上的胖子才不情愿的爬起来,将带下来的所有装备都拆的七零八落,堆在已经被塌方的花岗岩堵死的洞口。
凌辰一点整。
早就掏空了隔音棉的桩基入口处,噼里啪啦的掉下一堆水泥碎块。
抬头上望,李队那黝黑的笑脸和小七那白嫩的小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嗯,地底下钻了好几天,气色还不错。”李队冲鼎羽点点头。
胖子手中的电筒对着李队晃了晃,吐槽道:
“屁的不错,差点就见太奶去了。”
“少废话,胖爷急需洗个热水澡。”
一桶水泥砂浆被放了下来。
半小时不到,洞地下所有人为留下的痕迹和带下来的装备,全部被水泥砂浆封在堵死的洞口里,一切恢复原状。
留在最后的的鼎羽又检查了一次,没什么遗漏才爬了上去。
胖子和李队两个家伙轮流上阵,麻利的将挖出来的碎石水泥又填了回去,盖上绑好的钢筋,浇上速干水泥。
四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从下面带回来的物件扔在车里,才不紧不慢的上楼洗澡。
鼎羽从浴室里出来时,所有人都凑在他的房间里,听着胖子口沫横飞的说书。
每个人手里都把玩着一块“青玉佩”,唯独鼎羽放在茶几上的“盒子”没人动。
“赶紧的,就等你出来开盲盒了。”
鼎羽笑了笑走过去,将手里的毛巾盖在“盒子”上,说道:“开盲盒不着急。”
“我还有几个疑问没搞清楚。”
罗莉的声音从桌面上的平板里传来:
“对对对!看鼎侍卫的记录,必须等我一起。”
“死胖子,你要敢不带我玩,等回来要你好看!”
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小姑奶奶发话,胖子还真得琢磨琢磨。
整个团队的经济大权都在罗莉手里掌握着,自己还指望罗莉想办法把带出来的物件都换成钱洗干净呢。
沈薇对鼎侍卫的记录好奇心没那么大,优雅的给自己点上一支女士香烟,开口问道:
“胖子刚才添油加醋的废话太多。”
“先聊聊你们下去的经过和你所谓的‘疑点’。”
鼎羽接过小七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开始把两人的经历娓娓道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在地下三天两人居然经历了这么一番场景。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老神在在的胖子。
这家伙得意洋洋的秀了秀自己手臂上还没愈合的伤口:
“瞧见没!”
“二尺长的大牙啃在胳膊上,要不是哥们皮糙肉厚,换你们谁下去铁定完犊子。”
李队疑惑的问道:“这么说,山叔带人探索这里,实际上只在没口转悠了一圈,并没有真正找到进入地下遗迹的方法?!”
鼎羽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隔了几年他恢复记忆,这里已经物是人非,他不得已才留下了以为卦象的线索,然后告诉我‘他搞错了’。”
“老不靠谱的经历和种种行为,大致就是我们推测的这样。”
“至于鼎侍卫的行为,里面的疑点就有点多了。”
李队附和道:“确实。”
“现在看来,一百多年前鼎侍卫很可能踏遍三山五岳,进过所有的‘上古遗迹’。”
“他怎么找到这些遗迹的暂且不谈,唯独在这个遗迹里,他几乎清空了所有的东西。”
“真的像鼎羽推测的那样,他是在截断东汉留下来的传承?”
“他特意留下的‘为祸人间’是什么意思?”
“左慈早就嗝屁了,连尸体都让你们挖出来了,他怎么为祸人间?”
“会不会跟鼎侍卫在安达拉·孛龙子的墓里留下的‘无耻之徒’一个意思?表达他的愤慨?”
“还有,鼎侍卫明摆着是进过‘丹房’,打开了那个青铜鼎,为什么只把里面的小石牌破坏了,单单把价值连城的‘金丹’留下。”
“要知道那可是有关‘长生不老’的东西。”
鼎羽很难得的一摊手,说道:“不知道。”
“你们有什么想法?!”
罗莉忽然开口道:“有没有可能鼎侍卫根本不知道那些‘金砂’是所谓的金丹?”
“对比他在夸父遗迹里的所作所为,我感觉他甚至连‘太极台’下面才是真正的墓穴都不知道。”
“不然以鼎侍卫的行事风格,‘太极台’下面的墓穴,一具完整的尸体也不会留下。”
罗莉的话音还没落,沈薇磕了磕手里的烟灰,眼睛盯着鼎羽说道:
“我怀疑你跟胖子被变异菌影响到了大脑。”
鼎羽心中一凛,脑子瞬间开到了最高功率,自己在地下遗迹的所有经历,快进一般飞速在眼前闪过。
那些细微的,被自己忽略的线索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
随后苦笑着冲沈薇点点头:
“你说的对。”
“现在想想,在下面做出的很多推理都太主观了。”
“像是在‘圣殿’一样,思维和判断多少都受到些影响,多次细微的失误就会让推理的结果产生巨大的偏差。”
小七捅了捅胖子,小声的问道:“羽哥说什么呢?”
“我没听出有什么问题啊?!”
胖子更是一头雾水,扯着嗓子问道:“别打哑谜,赶紧说说自己错哪儿了?!”
鼎羽咳嗽了几声掩盖自己的尴尬。
“结合前面的遭遇,当看见空空如也的‘仙宫’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被鼎侍卫扫荡,所有的东西都被他运走藏起来了。”
“实际上……”
平板电脑上,罗莉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呢喃道:“你有点先入为主了……”
“实际上还有一种可能。”
“假如鼎侍卫进去时,‘仙宫’已经被搬空了呢?”
“啊?怎么可能?”
除了胖子之外,其余的人都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
罗莉翻了个白眼,说道:“有什么不可能?”
“左慈是东汉时期的人,郑隐是西晋时期的人,从郑隐算起到现在也有一千七百多年时间。”
“这么长时间,你以为只有你们能进去吗?”
“如果鼎侍卫进去时已经被搬空了,他后来的举动也能说得通。”
“他留下的‘为祸人间’会不会是指搬空‘仙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