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转念一想,王忠健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
这个王蛮子刚才说的这段话好像不太合乎清理!!
乡下人赌咒发誓往往是简单直接,拼命往狠毒、歹毒了发!
比如说如果怎么样就出门被车撞死,喝水呛死、吃饭噎死,死了没地埋……
但是,王蛮子刚才那话是什么鬼?
被县局抓去坐牢?
嘶!!
王忠健陡然感觉背上一凉,仿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啦?莫非你心虚了,做了坏事不敢认?连个毒誓都不敢发?呸!”王满堂狠狠滴啐了一口。
王忠健勃然大怒:“放你娘的狗臭屁!”
“呵呵!少他娘的说废话,你就说你敢不敢吧?”
周围的村民纷纷侧目,死死盯着王忠健。
王忠健简直要疯了!
这些村民的脑回路很简单,很好骗,因为他们判断一件事的标准简单粗暴而且直接。
如果王忠健连发个誓都不敢,恐怕瞬间就要被村民怀疑了!
迫于无奈,他只好发了个誓:“如果我别有用心,就让我被抓去坐牢!”
“哈哈哈!”王满堂大笑不已,充满了嘲讽和讥诮的意味。
“王蛮子,给我闭上你的臭嘴!”王忠健的目光仿佛要吃人,充满了森冷的寒意。
“啧!真要说到嘴巴臭,谁能比得上你王忠健?俺可以保证,在场这么多人里面,你王忠健的嘴巴是最臭的!知道为什么吗?”
王忠健一脸懵逼,心说这他娘的哪儿跟哪儿啊?话题怎么又扯远了?
——嘶!不对劲!
——莫非王蛮子这老东西是故意东拉西扯拖延时间?
——肯定是的!等到天黑了,没有了班车,大家就去不成县里?
——好家伙,老子差点上了这老东西的恶当!
一时之间,王忠健咬牙切齿,却没有理睬他。
王满堂“哼”了一声,自问自答道:“你煽动乡亲们去县里闹事这事干的太恶心人了,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啥吗?这叫茅坑里面插吸管——嘬屎啊!你说你他娘的都在茅坑里嘬屎了,你嘴巴能不臭吗?”
艹!
这俏皮话一出口,连旁边原本疲惫不堪的民警一时都没能忍得住,“噗”的一声笑喷了!
王忠健更是气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可是他不敢!
他现在已经不是镇长了,而且长期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看起来白白胖胖的,怎么都不可能是满脸褶子、满身腱子肉的老农的对手!
万一打人没打到,反而被对面的王满堂一巴掌扇过来,打个鼻青脸肿,再摔个狗啃屎……那就真的是丢脸丢大了!
王忠健对身后的那些村民们喊道:“各位乡亲,你们都看到了!这个王满堂,得志便猖狂!他仗着靠山屯即将开发的优势,已经完全不把我这个前任镇长看在眼里了,更别说你们这些人了!如果真的让他把靠山屯发展起来,那还得了?”
“你们再仔细想一想,他在这里东拉西扯的想要干什么?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等天色晚了,你们就没车去县城了,就算去了,晚上你们住哪里?流落街头睡马路吗?到时候,一晚上折腾下来,等明天你们的心气都没了,哪里还有精力找县长掰扯这些?他就是想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算计大家!”
“乡亲们,千万不要被这王蛮子得逞啊!大家抓紧时间赶到县城去才是正经!”
那些村民一听顿时又觉得有道理,一个个再次聒噪起来。
王满堂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些村民都没什么文化,眼皮子浅,言行举止仿佛没脑子,听他王满堂讲两句,觉得好像有道理,转头听王忠健讲了两句,却又觉得王忠健讲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当然,这也怪不得这些村民,他们眼里只有眼睛看得到的一点蝇头小利!
真正令人痛恨的还是王忠健这个在背后阴搓搓地挑事的!
“王忠健,恁娘个鳖!”王满堂举起喇叭大吼一声,“你个狗攮的,已经坏到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地步了!”
“你为了一己私欲唆使这些乡亲们去县城里面闹事,你有没有想过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万一他们被抓起来,拘留个十天半个月的,家里的一家老小要怎么过活?谁来养活他们?你吗?”
“你自己嘬屎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害别人跟你一起嘬屎?”
“他们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他娘的非要这样害人?”
“你个挨千刀的熊拼种!等着被抓吧!!”
王满堂骂起人来抑扬顿挫、气势磅礴,好似战斗檄文一般,只把王忠健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几乎当场吐血。
就在这时候,一阵“呜哇呜哇”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五六辆警车疾驰而来。
嘎吱……
一阵急刹,整齐划一地停在了聚集的群众身后。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从车上下来,迅速将王忠健围住。
哗!
那些村民吓坏了——这啥情况啊,王镇长这才刚发的誓,这么快就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