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等第二天许牧醒来的时候,听说任老爷凌晨带人,把僵尸直接浇油,焚烧在了壕沟里边。
最后,只是把骨灰给收敛了起来。等做了法事之后,连同棺材一起埋葬。
许牧摇摇头,
给了麻麻地师徒补救的机会,他们最终竟然还是把事情给做的出人意料。
看来,日后他们是在这里混不下去了!
任老爷因为任老太爷的事情,也大病了一场。经过大夫调理,过了一些时日才缓了过来。
任婷婷想要多陪任珠珠一些时日,许牧也就跟着多待了些日子。
在这期间,许牧去了一趟香江,
置办一些东西。
回来的路上,
路过台山一个小镇的时候,天色已晚,许牧骑着马还在赶路。
毕竟他自己一个人,晚上赶路也没什么事。
只是,在路过一片大树林的时候,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神念探出,没费什么功夫便发现,在这片树林当中,埋伏这许多携带刀枪的人!
难道是碰上劫道的了?!
许牧自嘲地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都已经黑了,就是劫道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除非是事先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才会在这里埋伏。
许牧一人一马,却也一点都不害怕。
只要他想走,就没人能留的下他!
“人呢?!”
“正要进入大树林!”
“大家都精神点,待会儿马贼一进来,就全部杀出去!”
几个人的对话,让许牧心下顿时明了,原来这些人是要对付马贼的!
皱了皱眉头,
看来这下误会一时半会儿是难以解开了。
瞬息之间,疾驰的快马已经奔入大树林中。
“杀~!”
树林中突然一声令下,一队人马杀了出来!
“站住~!”
“大胆马贼,快快下来受死!”
“吁~!”
“咴啾啾,咈哧~!”
许牧拉住缰绳,骑在马背上一点也不慌张,拱手向围着他的人问道:
“许某一介外乡人,夜过贵地,但却不是什么马贼!”
“你说不是马贼就不是马贼?!”
“就是,强哥说的一点也没错!
说不定这人马贼化妆,专门进来探路,专门为他们通风报信的人!”
强哥舞着手里的大刀片子,威吓着许牧,“快点下马来!”
许牧虽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眼前这位强哥,明显就拿自己的解释当回事,非得按照他自认为的来。
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许牧手掌在马鞍上一撑,飞起一脚,
便把强哥手里的大刀片子给踢飞。
“老子都说了跟马贼没什么关系,你还要跟老子刀子?!”
“哎呦~!”
强哥痛呼一声,
“竟然敢反抗,大家伙看到了啊!
这要不是马贼,他敢反抗吗?!
都给我杀,把这小子拿下来!老子非抽了他的皮不可!”
强哥一声令下,众人跟着大叫一声,便要朝动手。
正在这时,从树林当中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都住手~!”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全都没有再妄动,一个个停了下来。
那人来到强哥身边,生气道:
“阿强,你怎么到现在做事还是这么不长进!
凡是都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莽莽撞撞的,就知道打打杀杀!”
“师父~!”
那人没有理会强哥故作的一脸委屈,朝许牧拱手道:
“这些小哥,我们谭家镇正在防备马贼!还请小哥下来,我们把事情讲个清楚,以免误会!”
许牧看到这人的脸,惊叫一声:
“九叔?!”
那人好奇问道:
“小哥你认识我?!”
说着思索了一下,似乎没在记忆中找到许牧这么一张脸。
许牧话一出口,自己先摇了摇头,苦笑道:
“不可能!九叔明明在北方呢,根本不可能也跟着到南方来!”
听着许牧的自言自语,那人神色一动:
“小哥莫非是把握认作了林凤娇吧!”
“咦?!”
许牧这下更感觉到不可思议了!
这个酷似九叔的人,还竟然认识九叔!
“当然认识,九叔乃是我多年的邻居!”许牧点头道。
那人哂笑一声,“哼!这么多年过去了,林凤娇这家伙,竟然还在跟我争老九的位置!
明明就是我先一步出生的!我才是行九!”
许牧听到这话,从中一下子就得到了很重要的信息!
“难不成,你跟九叔乃是一母同胞?!”
“不错!”
我嘞个去~!
竟然猜中了!
“可是,可是我怎么就没有听九叔说起过!
就连他那些师兄弟,我也没从他们口中,听到过九叔还有个兄弟的事!”
那人这次没有跟他继续唠下去,而是先自我介绍道:
“鄙人林凤选!人称九叔!小哥怎么称呼?!”
“啊?!我叫许牧!”
“许牧?!我叫你阿牧好了!
阿牧,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先随我们一起隐蔽起来!以免被来袭的马贼发觉!”
许牧点点头,跟着九叔走进了树林当中隐藏起来。
众人刚静下来,便有一人匆匆赶来。
“九叔,刚刚探明!
那群马贼隔着山外山,河外河打了个弯,往别处去了!”
强哥狠狠地拍了一掌旁边的树干,“一定是被马贼发现了我们的动静,这才撤走了!
这下好了,有千日做贼的道理,哪有千日防贼的精力!
谁知道日后,他们会什么时候再来呢!”
说着,很是不满地看着许牧。在他看来,还不是因为许牧在这儿闹腾这会儿,搞出了太大的动静,让马贼生出了警惕之心。
林凤选拍了拍强哥的肩膀,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说话。
“阿牧,你不要跟阿强一般见识,他这个人说话不经过大脑,口无遮拦!”
许牧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林凤选安排了一些暗哨,就让大家伙先撤了。
在路上的时候,林凤选对许牧说道:
“其实,我们早就收到贼要对我们谭家镇动手的消息。
只是,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来!
唯一确定他们不敢在白天动手!”
谭家镇可是附近的大镇,人口不少。马贼虽然凶残,却没有多少人。
若是大白天的冲到镇子上,必定讨不得好!
只有趁着晚上,大多数人都睡着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打个措手不及,才有可能抢的到东西。
“光是大家在大树林守着,遇到马贼出现又撤退的情况,都遇到好几回了!”
“试探?亦或者疲兵之计?!”
林凤选点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要马贼一天不发动袭击,谭家镇的人们就得提心吊胆一天。
谭家镇人多,人也富裕。对打家劫舍的马贼来说,这里就像一块流油的肥肉吸引着他们,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
突然,许牧想到了一个问题,张口就问:
“您叫林凤选,九叔叫林凤娇,又叫林正英的,这似乎不像是一个路数的名字。”
林凤选并没有觉得许牧问的奇怪,反而抚掌道:
“对吧!你也感觉出来了吧!
我们林家轮到我们这辈,是‘凤’字辈!
我呢先生的,结实!家里给取名一个‘选’字!
什么叫选?!五人曰茂,十人曰选!
所以,我就叫林凤选!”
他说道这里,突然不忿,“林凤娇后生的,身子柔弱,娇里娇气。
所以,家里给他起名叫林凤娇!
哪知道这家伙,自打记事起,就非得说他是先生的,我是后生的!
非得跟我正一个排行!
当然了,家里人没有一个支持他!
后来这家伙不爽,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林正英!
什么叫正英!还不是说他自己才是正牌的那一个!
而且,‘英’字还要压我一头!”
许牧迷惑,“英字怎么就压您一头了?!”
“五人曰茂,十人曰选,百人曰俊,千人曰英!
这不是明摆着,要比我强上百倍嘛!”
原来是这样,许牧恍然。
“既然他想处处压我一头,我哪能如他的愿!
他林凤娇拜入茅山派,我就拜入崂山派!
他会道术,我也会道术!
他想压过我一头,偏偏不能教他如意!”
许牧摇摇头,都是同胞兄弟,两个人一南一北,却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想到这里,许牧故意吐露了一点口风。
“九叔,您可能不知道。
北边九叔已经成亲了,估计很快就能抱上孩子了!”
林凤选的身体一滞,不可思议地看着许牧,“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这次出来之前,他刚刚成亲,就连他的婚礼也是我帮他操持的!”
“呼~!”
林凤选呆愣了一会儿,“好啊!
我们林家看来终于要有后了!
林凤娇在这件事上,终究要压我一头了!”
感叹过后,林凤选似乎失去了跟许牧交谈的兴致。直到到了镇上,帮许牧安排好住的地方。临走时,他突然问道:
“他跟谁成亲的,可是当年那个米其莲?!”
许牧眉毛一挑,敢情这个林凤选九叔,也知道米其莲的存在!
看来,其中定然还有其他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过,许牧这时候,也没心思去深挖掘什么。
“没有!米其莲跟别人成亲了,她丈夫现在是一声军政大权集一身的大帅。
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九叔跟蔗姑成的亲。蔗姑是他的师妹,暗恋他好多年,直到不久之前,两人才终于修成了正果。”
“嗯!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明天,阿牧明天我再找你聊聊。”